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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裴源的跑鞋在天台防滑垫上踩出规律的节奏。他抬手看表，六点十五分——和岑斐的训练日志上记录的核心训练时间分秒不差。转角处突然传来金属杠铃的碰撞声，他呼吸一滞，看见逆光中站着的剪影：赛车服被汗水浸透，背部肌肉线条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像被雨水打湿的赛道地图。
"裴先生早啊。" 岑斐单手撑地做完最后一组俄式转体，随手扯下腕带擦汗。她穿的是新款压缩赛车服，深灰色面料紧贴脊背，脊椎骨在布料下形成漂亮的弧线，尾椎处的 "28" 号纹身恰好露出边缘。
裴源的目光掠过她后腰，喉结滚动着移开视线。去年在俱乐部监控里，他曾无数次看见这个背影在健身房挥汗，那时他总以为她是倔强的小白莲，首到此刻才发现，那些被赛车服掩盖的肌肉线条，分明是能掌控时速 300 公里的力量。
"要试试平板支撑吗？" 岑斐扔来一瓶运动饮料，瓶身上印着 "极速风暴" 车队 logo—— 正是他旗下的俱乐部。她晃了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计时软件，"输了就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书房的海报，为什么从 16 岁到现在，一张都没少？"
裴源的手指在瓶盖处捏出凹痕。那些海报是他从各个赛事主办方手里 "高价收购" 的，每张背后都贴着便签，记录着岑斐当时的圈速、弯道失误点，还有她赛后采访时说的 "想和 28 号车手同场竞技"。此刻她望着他的眼神亮晶晶的，像极了十年前在储物间擦奖杯时的模样。
"好。" 他脱下晨跑外套，露出定制衬衫下紧实的肩背 —— 为了能陪她练车，他每周在私人健身房加练三次核心力量。双肘撑地的瞬间，岑斐的影子笼罩下来，发梢滴落的汗水砸在他手背上，带着运动饮料的橙花味。
计时器跳动到五分钟时，裴源的小臂肌肉开始颤抖。他余光看见岑斐的脊背依然挺首，赛车服领口被汗水洇开，露出肩胛骨下方的新纹身：齿轮与方向盘交织的图案，和他藏在西装袖扣里的微雕一模一样。
"三分钟了，裴先生还不说吗？" 岑斐的声音带着笑意，尾音因为发力而发颤，"还是说，你其实 ——"
话未说完，裴源的手肘突然打滑。他猛地向右侧倾斜，岑斐眼疾手快地托住他的腰，掌心的老茧擦过他衬衫下的皮肤。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十厘米，她发间的雪松香水混着汗水，竟和他常用的古龙水是同一款。
"因为..." 裴源别过脸，耳尖通红，"你每次站上领奖台的样子，比我的冠军奖杯还要耀眼。"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计时器发出蜂鸣。岑斐看着手机屏幕上的 "8 分 15 秒"—— 比她的最好成绩还多了两分钟。她突然想起 18 岁那年，在卡丁车馆看见的海报：28 号车手裴源趴在赛车上，背后写着 "速度是身体的本能，而你是心的方向"。
"所以，你收藏的不是海报，是我。" 她拧开运动饮料递过去，指尖划过他手腕的小熊手链，"就像我收藏你的每个赛号、每场比赛视频，还有 ——" 她指了指自己后腰的纹身，"这个跟着你十年的数字。"
裴源仰头灌饮料，冰水顺着喉结滑落，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热意。他望着岑斐转身继续训练的背影，赛车服在晨风中鼓起，露出腰腹间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远处传来赛车引擎的轰鸣，是俱乐部的试车手在暖胎，而他此刻最想记录的，是眼前这个比赛车更让他心跳超速的女孩。
"明天同一时间，裴先生。" 岑斐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是她新设置的壁纸 ——18 岁的裴源站在领奖台上，而角落有个模糊的小身影，正是 14 岁的她举着相机偷拍。"这次赌什么呢？" 她挑眉笑，"输了就告诉我，你锁骨下的 'CF' 纹身，是什么时候纹的？"
裴源摸着衬衫下的纹身，那里还留着她托住他腰时的温度。晨雾渐渐散去，天台的阳光照亮岑斐赛车服上的反光条，像极了十年前那个在储物间发光的、说要 "拿下冠军和他" 的小女孩。而他终于明白，这场始于契约的婚姻，早己在时光的赛道上，变成了无法刹车的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