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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库的荧光灯在裴源的旧头盔上投下冷光，岑斐蹲在储物柜前，指尖拂过磨砂外壳上的划痕 —— 那是十年前他在纽伯格林赛道撞车留下的，比她见过的所有赛事纪录片里的镜头都更真实。头盔面罩内侧的防雾涂层早己剥落，却在角落发现枚银色物件，卡榫间卡着半片橙色小熊耳朵。
「这是...」她屏住呼吸抽出钥匙扣，塑料小熊的头盔贴纸己经褪色，却在腹部发现极小的「CF」缩写，正是她 14 岁时的签名风格。十年前在储物间留下的礼物，此刻正从裴源的冠军头盔里滑落，带着金属碰撞的轻响。
裴源的脚步声在身后顿住，手中的赛车日志摔在工具台上。岑斐转身时，看见他耳尖迅速泛红，定制衬衫的纽扣错了两颗，露出的锁骨下方，「CF」纹身与钥匙扣上的缩写形成刺眼的呼应。
「裴先生，」她晃着钥匙扣，小熊的金属挂链扫过头盔内侧，「To my racer——」指尖划过刻字，字体是他十年前的签名风格，「这个备注，该不会是给某个 14 岁的小赛车手的吧？」
裴源的喉结滚动着别过脸，视线落在她卫衣上的「28 号车手」字样：「赛车手的头盔，总要留给最重要的领航员。」他弯腰捡起头盔，指腹擦过她刚才触碰的刻字，那里还留着她的体温，「何况，某人当年在储物柜留纸条，说要『成为我的队友』。」
岑斐的呼吸漏掉半拍，想起 14 岁那年塞进储物柜的小熊贴纸，背面用歪扭的字迹写着梦想。此刻裴源的旧头盔内侧，除了刻字还有排极细的数字：「2015.10.28」—— 正是她第一次参加省级赛的日期。
「所以你从那时起，」她突然凑近，鼻尖掠过他衬衫上的雪松味，「就把我当成你的专属赛车手？」钥匙扣的小熊脑袋蹭过他的领带夹，那是她去年夺冠时的奖杯造型，「连头盔都刻好了归属权。」
裴源的镜片突然蒙上白雾，那是她第一次在他眼中看见慌乱。他转身时，头盔的阴影遮住表情，却在储物柜缝隙露出半截照片 ——14 岁的她蹲在奖杯旁，背后是 18 岁的他，指尖悬停在她发顶，像在触碰最珍贵的赛车零件。
「是你先图谋我的冠军奖杯。」他的声音混着车库的机油味，「在储物间说『冠军和你，我都想要』的人，难道不是你？」
岑斐的笑声突然响起，钥匙扣的挂链缠上她的手指：「原来裴先生记了十年 ——」她举起头盔，让荧光灯照亮内侧的刻字，「就像我记着你每个赛号、每场比赛，还有这个小熊钥匙扣。」
裴源望着她手腕的小熊手链，那是他领证当天送给她的，与钥匙扣是同款设计。此刻她的指尖划过头盔的通风孔，那里还残留着他十年前的发香，突然发现她卫衣口袋露出半截纸条，是她今天早上写的：「攻略裴源第三步：挖掘他的秘密收藏」。
「岑斐，」他终于转身，镜片后的目光不再疏离，「你知道吗？」他指着头盔内侧的刻字，「当你在颁奖礼后台说想要冠军时，我就知道 ——」喉结滚动着，「我的冠军奖杯，早就该属于你。」
车库的通风系统突然启动，引擎的余温混着两人的呼吸。岑斐看着裴源接过钥匙扣，小心翼翼地重新卡回头盔内侧，突然发现他的旧赛车服袖口露出半截蓝色丝线，正是她 14 岁贴纸的颜色。
「所以现在，」她晃了晃头盔，「这个头盔，是不是该正式交给它的主人？」指尖划过自己的赛车服，那里别着他偷偷绣的「裴」字暗纹，「比如，让它的主人戴着它，去拿属于我们的下一个冠军？」
裴源的唇角终于扬起，十年前在储物柜没敢流露的笑意，此刻在车库的冷光中绽放。他接过头盔，放在她掌心，金属的凉意混着他的体温：「好，但有个条件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耳后的纹身，「以后你的每个冠军头盔里，也要刻上我的名字。」
岑斐看着头盔内侧的「To my racer」，突然想起 18 岁那年在卡丁车馆，她失控撞车后，裴源递来的正是这个头盔。此刻钥匙扣的小熊在她掌心发烫，像十年时光的灼热终于在此刻爆发。
车库的远处，机械师正在调试她的新赛车，引擎声隐约传来。岑斐握着头盔，看着裴源走向办公桌，那里摆着她所有赛事的头盔模型，突然发现每个模型内侧，都刻着极小的「PY」—— 原来从她第一次站上赛道开始，他就早己在每个角落，刻下了属于他们的专属印记
「裴先生，」她举起钥匙扣，小熊在荧光灯下闪着微光，「你说，当年的小熊贴纸，是不是早就注定了 ——」唇角扬起赛道超车时的弧度，「我们会成为彼此的头盔与钥匙，在时光的赛道上，永远为对方保驾护航？」
裴源回头，看见她眼中倒映的头盔刻字，突然明白，这场始于小熊钥匙扣的缘分，早己在十年前的储物间，就埋下了最温暖的伏笔。而此刻的车库，荧光灯、旧头盔、小熊钥匙扣，共同拼成了比任何冠军奖杯都更珍贵的，关于爱的秘密契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