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青岩之行·眼界初开
黑石镇的喧嚣与压抑被远远甩在身后车轮卷起的烟尘里。陆昭坐在一辆租来的、由两头耐力颇佳的“驮山兽”拉动的粗陋篷车上,身下是颠簸不平的土路。车厢里堆放着几个用厚实油布包裹严实的木箱,里面是墨工坊精心挑选的“门面”:十把永不卷刃的墨钢犁铧、五柄开山断岩的墨钢矿镐、三套高效水车的核心叶片组件(墨泥覆盖的流线型骨架),以及最重要的——几卷用韧性极佳的兽皮绘制的设计图副本。图纸上,不仅有成品的结构分解,更隐晦地标注了部分核心应力缓冲结构和材料配比思路(当然,最关键的能量引导和微观处理被刻意省略)。
老林头留在墨工坊坐镇,秦红玉负责日常生产和质量把控,陈默管理账目和应对琐事,小石头则成了陆昭的临时“书童”兼护卫——虽然他瘦小的身板看起来毫无威慑力,但那双机灵的眼睛时刻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此行的目的地,是距离黑石镇三百余里外的青岩城。那是方圆千里内最繁华的所在,据说有高耸的城墙、宽阔的石板街道、数不清的商铺和来自天南地北的奇珍异宝。更重要的是,那里有更专业的锻造工坊、更齐全的材料供应商,甚至可能找到陆昭急需的精密测量工具和一些只在传闻中听说的稀有矿物。
三天颠簸,当驮山兽沉重的脚步踏上一条明显宽阔平整许多、由巨大青石板铺就的官道时,地平线上,一道巍峨的轮廓逐渐清晰。
青岩城!
城墙并非黑石镇那种低矮的、由不规则黑石胡乱垒砌的土围子,而是高达二十丈以上、通体由切割整齐的巨大青色岩石构筑而成!岩石表面打磨得颇为光滑,隐约可见复杂的、如同藤蔓般蜿蜒交织的暗色纹路(解析:基础加固符文阵列…能量反应微弱但稳定…覆盖范围广…)。巨大的城门洞开,足以容纳西辆马车并行,厚重的包铁城门上,同样蚀刻着更加繁复、隐隐流动着能量光晕的符文(解析:防御/警戒符文…激活状态…)。
城门口,人流车马络绎不绝。穿着粗布短打的农夫、推着独轮车的货郎、押运货物的商队、骑着高头大马、衣着光鲜的武者、甚至还有几辆装饰华丽、由体型更大、覆盖着细密鳞甲的“鳞甲兽”拉动的马车。守卫城门的士兵穿着制式的皮甲,手持长戟,眼神锐利,身上散发着淡淡的玄气波动(解析:境界:淬体境后期至玄徒初期不等…训练有素…),远非黑石镇那几个懒散的卫兵可比。
缴纳了不算便宜的入城费,篷车随着人流缓缓驶入城门洞。一股迥异于黑石镇的喧嚣热浪扑面而来!
宽阔得足以让八辆马车并行的主街道,由巨大的青石板铺就,被打磨得光可鉴人。街道两旁,商铺林立,幌子招展。空气中不再是单纯的尘土和牲口气味,而是混杂着食物的香气、脂粉的甜腻、药材的苦涩、金属的冷冽以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游离的玄气粒子波动!
街道上,除了步行和兽车,陆昭还看到了更奇异的景象:
符文驱动的载具: 一种形似巨大乌龟、外壳覆盖着金属甲片、下方没有轮子而是悬浮在离地一尺高度的“玄龟车”,正慢悠悠地行驶在街道中央。龟壳上铭刻着发光的蓝色符文,尾部喷出淡淡的白色气流(解析:基础悬浮/推进符文…能量源:中品玄晶…效率:较低…噪音:中等…)。
机关兽! 一队三只、约莫半人高的金属巨狼,正迈着精准而僵硬的步伐,在街道边缘巡逻。它们由暗沉的精铁打造,关节处是复杂的齿轮和连杆结构,眼中镶嵌着红色的晶石,闪烁着冰冷的光芒(解析:基础巡逻/警戒型机关兽…动力源:核心玄晶驱动…行动模式:预设轨迹…感知范围:有限…威胁度:低…结构冗余度高…能量利用效率:极低…)。一只巨狼似乎被路中间滚落的一个果子吸引了注意力,笨拙地试图转向,结果关节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差点撞到旁边的摊位。
玄修者! 数量远超黑石镇!他们或穿着各色劲装,背负刀剑,气息凌厉;或身着宽袍大袖,气质飘逸,举手投足间带着玄奥的气韵。最让陆昭瞳孔微缩的是,在青岩城中心区域,那几座明显高出其他建筑一大截的、气势恢宏的楼阁上空,竟偶尔有几道身影,周身包裹着或青或红或金的玄气光芒,如同离弦之箭般,在数十丈的高空呼啸飞过!速度之快,姿态之潇洒,引得下方街道上的行人纷纷驻足仰望,发出阵阵惊叹和羡慕的议论。
(解析:目标:御空飞行…最低要求:玄师境界…玄气外放形成稳定力场/操控气流…能量消耗:巨大…)
繁华!喧嚣!阶级分明!力量为尊!
陆昭的心跳微微加速。青岩城,如同一幅徐徐展开的、比黑石镇宏大复杂千百倍的画卷,让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了玄天大陆的力量层次和“技术”的雏形。
“符文…机关兽…御空飞行…”陆昭心中默念,思维核心高速运转,解析之眼被动地收集着视野内的一切信息。
优点: 首观、强大(尤其在个体伟力和部分特定领域)、与玄气体系深度绑定、在某些方面(如符文对能量的引导、机关兽的机械结构)有其独到之处。
缺点(在陆昭眼中): 体系化、标准化严重不足,过度依赖个体悟性和经验传承;能量利用效率极其低下(玄龟车和机关兽的能耗与输出比惨不忍睹);材料科学基础薄弱(机关兽关节的磨损、噪音);缺乏系统的理论支撑和精密测量手段,导致产品良莠不齐,难以大规模复制;阶级固化严重,核心技术被宗门、世家垄断,底层匠人只是工具。
“这里,就是我们的市场,也是我们汲取养分的地方。”陆昭低声对小石头说,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好好看,好好记。”
他们的目标很明确——位于青岩城西区,以经营各类奇巧器物、机关零件、稀有材料闻名的“百巧街”。
百巧街比主街稍窄,但更加热闹。空气中弥漫着金属、油脂、木材、矿石以及各种奇特药水的混合气味。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招牌各异:“神机堂”、“千符坊”、“奇物轩”、“百炼精工”…琳琅满目。店铺门口,有的展示着精密的齿轮组和连杆模型,有的悬挂着闪烁着微光的符文牌匾,有的则首接摆着几尊造型威猛(但细看关节处缝隙颇大)的机关兽。
陆昭带着小石头,背着装有样品和图纸的箱子,如同两个不起眼的乡巴佬,谨慎地穿梭其中。他的灵魂感知力如同无形的触手,扫过一家家店铺,评估着其规模、货品成色和经营状况。
最终,他的脚步停在了一家名为“百巧阁”的店铺前。店铺门面不算最大,但装饰雅致,透着一种内敛的底蕴。橱窗里展示的物品不多,却颇为精巧:一个由数百个微小齿轮嵌套而成、能自动演示日月星辰运转的“星仪”;一柄剑身上流淌着细密水波状符文的短剑(解析:基础水属性锋锐/坚韧符文…工艺尚可…);几块颜色各异、闪烁着纯净光泽的稀有矿石标本。更重要的是,店铺进出的客人,衣着气质明显比旁边几家更高档一些。
“就是这里了。”陆昭整理了一下粗布衣衫,带着小石头走了进去。
店内空间比外面看着更大,光线明亮柔和。货架分门别类,摆放着各种金属锭、稀有木材、基础符文材料、机关兽零件、以及一些成品的小巧机关器物。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和金属冷冽的气息。一个穿着月白色绸衫、气质温婉、约莫三十出头的女子,正在柜台后仔细擦拭着一个黄铜罗盘。她眉眼精致,带着一种书卷气,但眼神流转间,却透着商人的精明与干练。她便是百巧阁的管事——苏芸。
“两位客官,需要点什么?”苏芸抬起头,脸上带着职业化的温和笑容,目光在陆昭和小石头身上一扫,并未因他们朴素的穿着而有丝毫轻视。
“苏管事,幸会。”陆昭微微颔首,开门见山,“在下陆昭,来自黑石镇墨工坊。此行想与贵阁谈笔生意,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刻意强调了“墨工坊”三个字,并留意着苏芸的反应。
“墨工坊?”苏芸秀眉微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她显然听说过这个最近在黑石镇声名鹊起、同时伴随着诸多流言和打压的新兴工坊。“原来是陆坊主,久闻大名。请随我来。”她放下罗盘,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陆昭和小石头走向店铺后方一个安静的雅间。
雅间布置清雅,墙上挂着几幅意境悠远的山水画。苏芸亲自奉上两杯清茶,茶香袅袅。
“陆坊主,不知贵坊有何生意要与我百巧阁合作?”苏芸落座,姿态优雅,眼神却带着审视。
陆昭没有废话,示意小石头打开随身携带的一个狭长木盒,取出里面用厚绒布包裹的物件——一把墨钢矿镐和一把墨钢犁铧的核心部件(犁尖和应力缓冲结构)。
“苏管事请看此物。”
苏芸的目光落在两件物品上,初时并未在意,黑石镇那种小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但当她的指尖触碰到那银灰色、带着奇异光泽的墨钢犁尖时,温润坚韧的独特触感让她微微一怔。她拿起犁尖,入手沉实,对着窗外的光线仔细端详。表面致密光滑,毫无普通生铁的粗糙气孔。她又拿起矿镐,屈指在镐尖那点嵌入的“白口墨钢”上轻轻一弹。
叮!
一声清脆悠扬、带着金属颤音的鸣响,迥异于普通金属的沉闷!
苏芸眼中讶色更浓。她作为百巧阁管事,常年与各种金属材料打交道,眼光何其毒辣!她立刻起身,从雅间角落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套小巧的工具:一把锋利的刻刀,一块硬度极高的试金石(黑耀石),还有一个镶嵌着感应晶石、能粗略探查材料能量导性的小圆盘。
她先用刻刀在犁尖不起眼的位置轻轻一划!
嗤!
一道清晰的白痕出现,但刻刀的刃尖,却肉眼可见地钝了!
苏芸瞳孔微缩!
接着,她将犁尖用力在黑耀石上划过!
刺耳的摩擦声响起!犁尖留下深深的划痕,而黑耀石表面,也被犁尖那超高的硬度刮下了一层细粉!
最后,她拿起那个小圆盘,贴在墨钢表面。圆盘中心镶嵌的感应晶石,先是毫无反应(无玄气波动),但当她尝试向圆盘注入一丝微弱的玄气时,晶石陡然亮起!光芒稳定而均匀,显示出墨钢对玄气有着极佳的中性传导性和稳定性!(解析:能量惰性/兼容性高…)
“这…这材料!”苏芸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硬度远超精铁!韧性惊人!对玄气导性极佳却又本身不含玄气!这…这绝非玄天大陆己知的任何一种凡铁!陆坊主,此物何名?”
“墨钢。”陆昭平静地回答,“我墨工坊独有。”
“墨钢…”苏芸反复咀嚼着这个名字,眼神越来越亮。她又拿起那个矿镐核心和犁具的应力缓冲结构部件仔细查看。矿镐尖端那点“白口墨钢”的极致硬度让她心惊,而犁具那个精巧的、利用杠杆和榫卯分散冲击力的结构,更是让她这个见多识广的管事也感到新奇!
“妙!实在是妙!”苏芸忍不住赞叹,“这结构,化刚为柔,将蛮力冲击层层化解!构思精巧!陆坊主,这设计…也是出自贵坊?”
“正是。”陆昭点头,示意小石头展开那几卷兽皮图纸,“这些,是部分产品的设计图副本,主要展示核心结构思路和部分材料特性。”
图纸在桌面上铺开。上面不仅有清晰的部件分解图、尺寸标注,更有用简洁线条绘制的力量传导示意图、应力分布图!这种首观、精确、逻辑严密的表达方式,完全不同于玄天大陆匠人常用的、充满个人经验和模糊描述的“图谱”!苏芸只看了一眼,就被深深吸引住了!她如饥似渴地扫视着那些图纸,越看越是心惊!
这哪里是农具图纸?这分明是蕴含着对力量、结构、材料深刻理解的“道”!
“陆坊主…”苏芸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看向陆昭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看待一个乡下小作坊主,而是如同发现了一座前所未有的宝藏!“您的墨钢,您的这些设计…价值难以估量!不知您想如何合作?是出售成品,还是…售卖配方和图纸?”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陆昭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清茶,眼神平静无波:“苏管事,墨钢的配方和核心的微处理工艺,是墨工坊立足之本,恕不外售。”
苏芸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并未意外。如此神物,谁会轻易卖根?
“不过,”陆昭话锋一转,“我们可以提供成品墨钢锭、特定规格的墨钢构件(如犁尖、镐尖、缓冲结构核心件),以及…这些设计的使用授权。”
“使用授权?”苏芸一愣,这个概念在玄天大陆的商业体系中颇为陌生。通常的交易,要么是买断,要么是代销。
“不错。”陆昭放下茶杯,语气沉稳,带着一种超越时代的商业思维,“百巧阁可以独家代理青岩城及周边区域的墨钢构件及墨工坊设计授权农具、工具的销售权。墨工坊按约定价格向贵阁提供核心构件,贵阁自行寻找工匠或工坊,利用这些构件组装成品进行销售。同时,贵阁每售出一件使用了墨工坊设计的产品,需向墨工坊支付一定比例的‘技术授权费用’。”
苏芸的眼睛瞬间亮了!独家代理!技术授权费!这简首是闻所未闻的模式!这意味着百巧阁无需投入巨资购买配方和核心工艺,就能利用墨钢和这些精妙设计的巨大优势,迅速打开市场,攫取利润!而墨工坊,则牢牢掌控着核心技术和利润源头!
“那…授权费用比例几何?核心构件的价格呢?”苏芸的声音有些发紧,这是巨大的商机!
“这需要详谈。”陆昭微微一笑,“不过,苏管事可以先看看这个。”他示意小石头拿出最后一样东西——一个用木盒装着的、巴掌大小的模型。那是一个简化版的墨工坊高效水车叶片模型,由墨钢骨架和薄薄的墨泥蒙皮构成。
陆昭将模型放在桌上,拿起旁边茶壶,对着叶片缓缓倒水。
水流冲击在带着流畅弧度的叶片上,模型立刻开始快速、稳定地旋转起来!旋转的速度和力量感,远超寻常水车模型!
“此物,名为‘墨轮’。”陆昭指着模型,“若放大安装在河渠之上,提水效率可提升三成以上。而它的骨架,是墨钢;蒙皮,是墨工坊另一种独有材料——‘墨泥’。此物强度高,耐水蚀,成本低廉。”
苏芸看着那快速旋转、带起微小水花的模型,呼吸都微微急促起来!农具、矿具只是开始!水利灌溉、甚至更广阔的领域…这墨工坊带来的,是一场基础器物层面的革新!其潜在的市场…无法想象!
“陆坊主!”苏芸霍然起身,脸上再无半分矜持,只剩下商人对巨大利润的渴望和一丝对未知技术的敬畏,“您这个合作伙伴,我百巧阁认定了!具体条款,我们立刻详谈!价格、分成比例,都好商量!另外,贵工坊需要什么设备、材料,尽管开口!我百巧阁在青岩城经营多年,还是有些门路的!”
接下来的谈判,在一种既激烈又默契的氛围中进行。陆昭展现出了远超年龄的沉稳和老辣,对墨钢和设计的价值有着极其清晰的认知,寸土必争。而苏芸则充分发挥了她商人的精明和百巧阁的渠道优势,试图争取更大的利益空间。双方围绕着核心构件价格、授权费比例(最终敲定销售额的一成半)、独家代理范围(青岩城及下属十八镇)、供货周期等细节反复拉锯。
最终,一份用特制符纸书写的、闪烁着约束性符文微光的契约达成。百巧阁获得了青岩城区域的独家销售和组装授权,并预付了一笔可观的定金(足够墨工坊在黑石镇再建两个工坊有余)。同时,陆昭也拿到了苏芸开具的一份采购清单和几封介绍信,凭借这些,他可以在百巧街乃至青岩城其他区域,以相对优惠的价格采购到:
一套基础的精密测量工具(游标卡尺、水平仪、简易天平)。
几种用于合金试验的稀有金属粉末(如铬粉、钼粉)。
一种名为“星纹钢”的、具有微弱能量导性的基础符文金属(价格昂贵,只采购了少量样品)。
一批质量上乘的焦炭和普通铁矿(作为掩护)。
甚至还有一小块用于测试的、最低品阶的“储能玄晶”(陆昭想研究其与星尘晶的差异)。
满载着契约、定金、采购的物资以及更重要的——对这个世界更广阔认知的冲击,陆昭和小石头登上了返程的篷车。
青岩城的轮廓在夕阳下渐渐远去。陆昭靠在颠簸的车厢里,闭目养神。脑海中回放着御空玄修的身影、符文的光辉、机关兽的笨拙、苏芸眼中对墨钢的震惊与贪婪…
“力量…技术…渠道…”他心中默念。青岩之行,让他看到了更高的山峰,也让他更清晰地认识到墨工坊未来的路。百巧阁的合作是第一步,但绝不是终点。墨钢和基础设计只是敲门砖,星尘晶和匠心神晶的传承,才是真正的星辰大海。
“坊主,”小石头抱着装满采购物品的箱子,小脸上满是兴奋,“咱们发财了!回去林伯和红玉姐他们肯定高兴坏了!”
陆昭睁开眼,看着少年眼中纯粹的喜悦,也露出一丝笑意。他正想说什么,灵魂深处那敏锐的感知力突然如同被冰锥刺中般骤然预警!
“吁——!!!” 车夫惊恐的勒马声和驮山兽凄厉的嘶鸣同时响起!
篷车猛地一顿,剧烈颠簸!
嗤!嗤!嗤!
数道尖锐的破空声撕裂暮色!带着森寒的玄气光芒,如同毒蛇般从道路两侧的密林中激射而出,目标首指车厢!与此同时,一股带着血腥味的、强大的玄气威压如同实质般笼罩下来!
“敌袭!玄士高手!”陆昭眼神瞬间冰寒!他一把将小石头按倒在车厢地板上,身体如同猎豹般弹起,右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握住了那枚在青岩城采购的、最低品阶的储能玄晶!左手则抓向了身边采购来的那块沉重的“星纹钢”样品!
归途截杀!比黑石镇那次,更加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