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峰眉头紧锁,目光坚定且深邃,缓缓开口道:“邪教之所以被称之为邪教,关键就在于它具备蛊惑人心的邪术。然而,倘若处于太平盛世,百姓们安居乐业,内心渴望安定祥和的生活,即便邪教有着通天的本领,也难以找到可乘之机。因为在这样的环境下,人们生活富足、社会秩序井然,自然不会轻易被邪教的歪理邪说所迷惑。可如今的局势却不容乐观,本朝虽承平己久,但长期重文轻武的政策弊端逐渐显现。在这种情况下,一旦有居心叵测之人在暗处挑唆、煽动,白莲教便如同死灰复燃一般,再次兴风作浪起来。”
他微微停顿,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热茶,接着说道:“对付这样邪恶且顽固的教派,我们必须要采取雷霆万钧之势。首先,要精准打击其首领,就如同砍树要先砍断树干一样,首领是白莲教的核心和灵魂所在,只要将其铲除,整个邪教组织就会群龙无首,陷入混乱之中。对于那些死心塌地追随邪教、顽固不化的死忠教众,绝不能心慈手软,必须斩草除根,以绝后患。而对于那些被白莲教蛊惑、一时迷失方向的普通百姓,我们不能放弃他们,要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妥善地对他们进行安置和教化。通过给予他们生活上的帮助、思想上的引导,让他们重新回归到正常的生活轨道上来。只有这样,白莲教才能在我们的有力打击下,不攻自破。”
徐华亭听完萧云峰这番条理清晰、见解独到的言论后,不禁眼前一亮,激动地拍案叫好:“萧小友这番见解真是独到深刻,可比朝堂上那些身居高位却碌碌无为的衮衮诸公要强上许多啊!”
萧云峰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回应着徐华亭的夸赞。然而,他的笑容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徐阁老,依我之见,事情恐怕并非如此简单。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他们并非不明事理,也并非看不清其中的利害关系。相反,他们对于这些事情的了解可谓是洞若观火。”
萧云峰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他们身处在官场这个大染缸中,各种利益交织,关系错综复杂。每一个决策都可能牵扯到众多的人和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所以,他们在行事时总是瞻前顾后,顾虑重重,生怕一步走错,满盘皆输。”
说到这里,萧云峰无奈地摇了摇头,继续道:“而我,不过是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罢了。我没有那么多的官场经验,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门道。我心里怎么想,嘴上就怎么说,不会像大人们那样深思熟虑,权衡利弊。”
他苦笑着自嘲道:“或许在大人们眼中,我这样的行为就是莽撞、不知天高地厚吧。”
站在一旁的顾青依,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微微眯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困惑与思索,整个人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她轻轻咬着下唇,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脑海里不断浮现出萧云峰的种种模样。
她越发觉得,自己根本无法看透眼前这个名叫萧云峰的男子。在她最初的想象里,文人君子应当是风度翩翩、温文尔雅的,举手投足间尽显儒雅之气,谈吐文雅且知书达理。可萧云峰却与她脑海中的形象大相径庭。
有时候,萧云峰就像一个玩世不恭的公子哥。他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不羁的笑容,眼神中带着一丝漫不经心,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无法让他认真起来。他会在热闹的场合中,与众人嬉笑打闹,开着一些无伤大雅却又让人忍俊不禁的玩笑,全然没有一点文人应有的庄重。更有甚者,在某些冲突的场景中,他竟然会爆粗口,甚至会大打出手。那愤怒时涨红的脸庞,高高扬起的拳头,完全是一副市井莽夫的模样,这让顾青依着实感到震惊和意外。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看似玩世不恭、脾气暴躁的人,却又常常展现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一面。每当遇到一些复杂的事情,或是大家讨论一些深奥的话题时,萧云峰总能提出与众不同的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