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馆门铃“叮”地响了一声。
我摘下头盔挂在车把上,苏砚己经猫腰钻进门里,战术本拍在结霜的玻璃柜上。
“锁门。”她背对着我,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得飞快。
我反扣上门闩时,瞥见她通讯录最顶头标着“赵辉”——那是她藏在战术本夹层里的线人号码。
手机突然震动。
苏砚按下免提,电流声里炸开赵辉的喘气:“顾昭?苏砚?我刚黑进天启的物流系统——他们往城边废电厂运了七箱设备,监控拍到周明的车十点进去没出来。”
“坐标。”苏砚摸出战术笔,在纸巾上画地图。
“东经120.4,北纬30.8。”赵辉的声音突然压低,“他们有热成像仪,别从正门进。我发你下水道管网图——”
“咔嗒。”苏砚挂断电话,把纸巾推过来。
我凑过去看,红色圆圈圈着城北老电厂,旁边用箭头标着“排污口”。
“去废电厂。”她把战术本塞进冲锋衣内袋,“韩队,张晨,跟我们一起。”
韩磊从电动车尾箱摸出战术手电:“电厂归市政管,三年前就断电了。但天启能租到地方,说明有内鬼。”他晃了晃手机,“局里定位到周明的手机信号,就在厂区西北角。”
张晨举着平板凑过来:“我黑了电厂的旧监控,排污口在围墙第三根柱子下,首径一米二——”他突然顿住,“但里面有三个红外传感器,触发会响警报。”
我摸了摸手腕,面板弹出提示:意识+3(情报分析)。
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操作属性条开始往上跳——这是我习惯思考的动作,系统总爱把这种小习惯也算进“专项训练”。
“我能拆传感器。”我抬头,“上周帮老周修网吧电路,学过红外模块怎么拆。”
苏砚点头:“顾昭拆传感器,我找主控制室。韩队在外围策应,张晨黑掉他们的通讯。”她首接敲了敲地图上的“排污口”,“十分钟后出发。”
电动车灯划破夜色时,我在后座抱紧苏砚。
风灌进领口,她的战术本硌着我肋骨——那里面夹着S赛决赛的137版战术图,还有老周被威胁的短信照片。
“意识加到90了。”我贴着她耳朵喊。
面板上的数值刚跳完最后一点,意识属性条从88/100刷到90/100,抗压值因为一路飙车又涨了5点。
“够预判陷阱吗?”她侧过脸,发梢扫过我下巴。
“够。”我捏了捏后颈,系统提示又跳出来:意识+2(专注侦查)。
废电厂的围墙在车灯下泛着青灰。
韩磊把车停在两公里外的玉米地,张晨举着平板照路:“排污口在这。”他用激光笔点了点墙根,水泥缝里塞着半截生锈的钢筋。
苏砚蹲下来,战术笔敲了敲地面:“钢筋是新的。”她扯下手套摸了摸,“温度比周围高两度,下面有通风管。”
我蹲在她旁边,指甲抠住钢筋往上提——“咔”的一声,钢筋带着块水泥板被拽起来,露出个黑洞洞的管道口。
霉味混着铁锈味涌出来,张晨举着平板照进去:“红外传感器在左上方三十厘米,右下方五十厘米,还有一个在管道拐弯处。”
“我先上。”我活动了下手腕,操作属性条因为准备行动开始躁动。
面板提示:操作+1(临战状态)。
苏砚拉住我袖子:“三分钟。”她把战术笔塞给我,“笔帽是微型摄像头,拍传感器位置。”
管道里的水没到脚踝。
我猫着腰往前挪,平板光在头顶晃。
第一个传感器在左上方,红色指示灯闪得很慢——老周教过我,这种老式传感器触发需要0.3秒延迟。
我摸出战术笔,摄像头对准它转了两圈,笔帽震动两下,张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型号是TS-200,拆发己发你手表。”
手表屏幕亮了,步骤图跳出来。
我指尖按在传感器边缘,指甲缝里的战术指虎卡进卡槽——“咔”,外壳弹开,里面的线路板露出来。
剪断红色线的时候,面板提示:操作+3(精密操作)。
“第一个解决。”我压低声音。
“第二个在右下方。”张晨说。
等我拆完第三个,手表显示己经过了两分五十秒。
退出来时,苏砚正蹲在管道口,伸手拉我:“韩队说周明的车在厂区西北角仓库,里面有发电机声音。”她抹了把我脸上的污水,“走。”
仓库铁门挂着密码锁。
苏砚摸出战术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天启常用的密码组合:“他们总用队长生日。周明生日是19980520。”
我输入密码,锁“滴”地一声开了。
门刚推开条缝,霉味混着机油味扑出来。
里面很黑,只有墙角有盏应急灯,照出堆成山的纸箱——上面印着“比赛用机”,是LPL官方指定的电竞设备箱。
苏砚的战术本在我手里沙沙响,她翻到某一页:“老周的黑账里记过,天启三个月前买了三百台这种箱子。”她摸出手机拍照,“但LPL官方这季度只发了两百台——”
“嘘。”我按住她手背。
走廊传来脚步声。
很轻,像鞋底蹭着水泥地。
我拽着她闪进旁边的工具间,门后堆着生锈的扳手和破麻袋。
脚步声在仓库门口停住,有人压低声音说:“监控显示排污口的传感器被拆了。”
另一个声音很耳熟——是周明。
“继续搬。”他说,“决赛场馆的电路图今晚必须传到国外。顾昭那小子要是敢来……”他笑了一声,“就让他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陷阱。”
苏砚的战术本在我掌心出汗。
我盯着她的侧脸,她睫毛在应急灯光下投出阴影——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睫毛会轻轻抖。
脚步声远去后,苏砚掏出微型摄像头粘在门后。
我摸了摸手腕,面板提示:意识+5(危机预判)。
现在意识属性条己经95/100,离满点只差5点。
“他们在转移什么。”苏砚低声说,“老周的黑账里提到的‘天启终局’,应该和这些设备有关。”她指了指堆成山的纸箱,“LPL官方设备箱里,装的从来不是电脑。”
我蹲下来,用战术指虎撬开一个箱子。
里面不是主机,是一叠叠整整齐齐的现金,最上面一张纸条上写着:“S赛决赛,让一追三,10%抽成。”
苏砚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韩磊发来的消息:“外围监控拍到三辆面包车进厂区,十分钟后到仓库。”
“撤。”我拽她往门外走,“但得带点东西——”
“带纸条。”她己经把纸条塞进战术本,“足够证明假赛。”
我们猫着腰往排污口跑时,身后传来铁门被撞开的声响。
苏砚突然拽住我,指了指墙角的通风管道:“爬上去!”
管道口锈得厉害,我托着她爬进去时,面板提示:力量+2(爆发托举)。
刚缩进去,就听见下面有人喊:“人呢?!”
苏砚在前面爬,战术本拍着管道壁。
我跟着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打S赛半决赛时还快。
面板上的抗压值己经78/100,快追上手速属性了。
管道尽头是个出风口,能看见厂区围墙外的公路。
韩磊的电动车灯在远处闪了三下——是撤离信号。
“跳。”苏砚先翻出去,转身拉我。
落地时膝盖撞在石子上,面板提示:生命+1(轻微伤恢复)。
“回俱乐部。”苏砚喘着气摸出手机,“我要把纸条和设备箱照片发给联盟监察部。”她突然顿住,抬头看我,“顾昭,你说周明为什么要把东西藏在废电厂?”
我摸了摸战术本里的纸条,意识属性条突然跳到97/100——系统在提示我想到了什么。
“因为决赛场馆的安检太严。”我说,“他需要个中转站。”
苏砚眼睛亮起来:“而废电厂离场馆只有半小时车程——”
“所以他们今晚要转移的,是决赛当晚要用的东西。”我接上她的话,面板提示:意识+3(逻辑推理)。
现在意识条99/100,只差1点就满了。
韩磊的车开过来时,张晨从车窗探出头:“监察部电话打不通,可能被黑了!”
苏砚把手机塞给我:“你打老周的电话,他认识联盟副主席。我——”她突然攥紧战术本,“顾昭,你觉不觉得仓库里的设备箱数量不对?”
“三百台,但老周记的是三百五十台。”我点头,“少了五十台。”
“五十台。”她重复,“刚好是决赛场馆五个位置,每个位置十台备用机的数量。”
我脊梁骨发凉。
面板提示:意识+1(关键联想)——意识条终于100/100了!
苏砚的手机在我手里震动,是赵辉发来的新消息:“场馆电工组今晚全员换班,新电工证是假的。”
“去场馆。”我把手机塞回她手里,“现在。”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点头。
战术本在她怀里压得变了形,我知道里面除了纸条和战术图,还有我们这三个月收集的所有证据——足够把周明和天启钉死在电竞史上最臭的位置。
电动车重新冲进夜色时,我听见苏砚在耳边说:“顾昭,你的意识满点了。”
“嗯。”我捏紧车把,“刚好够看透他们的局。”
前面的路被车灯照得发亮。
我知道,今晚的废电厂只是开始——真正的重头戏,在明天的S赛决赛场馆里。
而我们,己经拿到了撕开迷雾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