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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震得我掌心发麻，震动的频率仿佛从皮肤传进骨头里。
屏幕亮起那刻，刺眼的白光让我的瞳孔骤然收缩，我后槽牙咬得生疼，几乎要磨碎。
短信没头没尾，就一行字："陈锋跑了。"
"怎么了？"苏砚凑过来，她身上的战术风衣还带着潮湿的气息，混着刚才收拾装备时蹭到的水珠味道。
她发梢还沾着刚才收拾装备时蹭的水珠，此刻全僵在半空，一滴水顺着她的鬓角滑下来，在灯光下泛着微光。
我把手机递过去。
她睫毛颤了颤，战术本"啪"地砸在桌上，封边金属撞击桌面的声音清脆而冰冷。"天启重新集结的速度比预想快三天。"她指尖敲着桌面，节奏紧凑如心跳，"必须现在走。"
门被撞开的动静比她话音还响，像是某种不祥的信号。
韩磊带着风冲进来，警徽在领口晃得人眼晕，金属摩擦声和他粗重的喘息交织在一起："张晨刚黑了押送车的GPS——"他喘着气，"最后定位在城南废料场，现在信号断了。"
张晨紧跟着挤进来，眼镜片上蒙着层雾，呼吸间都是急促的热气："我调了沿途监控，押送车在107国道被辆改装卡车截了。"他敲开笔记本电脑，屏幕里跳出模糊的画面，"卡车没牌照，车斗焊了钢板，三秒内解决了西个押送员。"
我扫了眼面板。意识值89/100——不够。
指尖在面板上快速划动，把今早训练赛攒的12点自由点全砸进意识。树指往上跳的时候，后颈的汗毛跟着竖起来，像有电流沿着脊椎游走。
98/100，够了。
"秘密基地。"苏砚突然开口，声音冷静得像刀刃。
她战术笔戳着墙上的地图，红色标记在东郊化工区，"天启三年前买的废弃化肥厂，地下有三层加固结构。"她翻出数据库，"2021年他们往这里运过十车建材，我当时标记过。"
李威从西装内袋摸出U盘，塑料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上周截获的情报，基地入口在污水处理池的检修井。"他把U盘推给张晨，"安保系统是德国产的T - 9000，红外感应范围15米，声波探测器覆盖地下一层。"
"能黑吗？"我问张晨。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蓝光："给我半小时，我能把他们的监控画面换成昨天的晚霞。"
苏砚突然按住我手背。她手指凉得像战术本的金属封边，带着一种令人清醒的压迫感："你面板里的抗压值多少？"
"92。"
"够扛三波电击。"她抽回手，在战术本上唰唰写，笔尖与纸面摩擦的沙沙声清晰可闻，"进攻路线分三路：我和你走检修井，韩磊带两个便衣从通风管道摸进去，张晨在外面黑系统。"她抬头，眼神锐利如刀，"李威，你能搞到电击枪吗？"
李威点头："十分钟后送到车库。"
老周就是这时候撞进来的。
他身上还沾着网吧的泡面味，混合着二手烟的焦躁气息，手里攥着团皱巴巴的毛巾："我刚在楼下听见动静。"他盯着苏砚战术本上的地图，喉结动了动，像是吞咽了什么沉重的记忆，"那地方我熟，零八年带青训队拉练时路过过。"他突然掏口袋，摸出盒润喉糖塞给苏砚，糖纸窸窣作响，"你胃不好，别空着肚子挨冻。"
苏砚捏着糖盒笑了下，笑容轻得像风中的一缕光："老周，等抓了陈锋，我请你喝你最爱的二锅头。"
"说什么呢。"老周扭头抹了把眼睛，又冲我瞪过来，声音哑了，带着砂纸摩擦般的粗糙，"臭小子，护好小苏。要是她少根汗毛——"他顿了顿，像是喉咙里卡了块铁，"我把你面板砸个稀巴烂。"
我拍了拍口袋里的旧怀表，金属碰撞声沉稳而坚定："放心。"
李威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
他接起来，脸色瞬间白得像墙皮。"车库。"他把手机递给韩磊，"你们的车被装了炸弹。"
韩磊的手指捏得指节发白，骨节咯吱作响。
他按下免提，背景音里全是电流杂音。"顾昭，苏砚。"是陈锋的声音，混着刺耳的笑，"我在基地给你们留了份大礼——记得带战术本过来拆。"
电话挂断的忙音里，苏砚的战术笔"咔"地断成两截，断裂的声音像冰裂。
她弯腰捡笔时，我看见她耳尖在抖。"他知道我们要去。"她把断笔塞进防水袋，动作干脆却透着一丝克制，"陷阱。"
"该计划。"我摸出战术手套戴上，皮革贴合皮肤的触感让我稍微镇定，面板里操作值97在跳，"张晨，黑了他们的通讯系统。韩磊，调一队特警在化工区外围待命。"我看向苏砚，"你带着战术本跟李威走侧门，我和韩磊——"
"不行。"苏砚打断我，她眼睛亮得吓人，像是燃烧的星辰，"战术本必须在我手里。"她把防水袋系在腰间，"老周，借你电动车用用。"
老周愣了两秒，从裤兜甩出钥匙，金属撞击声清脆："后车厢有头盔！"
我抓过电击枪别在腰上，皮革枪套传来一阵熟悉的重量。
窗外的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风卷着落叶拍在玻璃上，发出“哒哒”的轻响，像有人在敲摩斯密码。
韩磊的手机又震了。
他看了眼屏幕，把手机转向我们。
是张晨发来的实时监控——化工区的污水处理池边，五个穿黑西装的人正往检修井里搬箱子。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腐朽与铁锈混合的味道。
箱子上的标识我认识，是T - 9000的备用电源。
"他们在加固防御。"苏砚的声音像冰碴子刮过金属板，"必须现在到。"
李威己经把车钥匙拍在桌上，塑料钥匙扣在木桌上弹了一下："我的车在B3区17号，防弹的。"
我拽着苏砚往门外跑。
路过老周时，他突然扯住我后衣领。"那怀表。"他声音闷得像敲鼓，"是我带的第一个AD选手送的，他现在在LPL当教练。"他松开手，"他说过，怀表走得准不准不重要，重要的是——"
"重要的是攥表的人。"苏砚接话。
她回头冲老周笑，雨水顺着她发梢滴在怀表上，金属表面泛起一圈圈涟漪，"我们走了。"
电梯往下坠的时候，我摸出手机看了眼面板。
意识98在闪，操作97在跳，手速98的数值烫得我掌心发疼，仿佛指尖正被无形的火焰灼烧。
苏砚突然碰了碰我胳膊。
她战术本的防水袋蹭着我手背，里面装着断成两截的战术笔，还有卷透明胶——她早上说要贴屏幕裂缝的。
"到了基地。"她声音轻得像呼吸，"我负责找弱点，你负责——"
"负责把陈锋按在地上。"我替她说完。
电梯"叮"地一声开了。
车库的灯光刺得人睁不开眼，李威的车就停在正中央，车头灯亮得像两把刀，照得水泥地面泛起一层白光。
韩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炸出来："张晨定位到陈锋的手机了！
他在基地地下三层——"
"等等。"张晨的声音突然变调，"他旁边有个人——穿白大褂，戴金丝眼镜！
是克劳德·迈耶！"
苏砚的脚步顿住了。
她战术本的防水袋在腰间晃了晃，里面传来透明胶卷滚动的轻响。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旧怀表。这次，它没那么凉了，反而有种温热的踏实感。
"走。"苏砚说。
她转身往车库外跑，马尾辫在风里扬起个利落的弧度，"他们布陷阱？"她回头冲我笑，眼睛亮得像星星，"正好，我带了拆陷阱的工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