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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杯在掌心坠得生疼，我盯着观众席最后排那个穿西装的身影。
周越的指节白得近乎透明，喉结动了动，口型分明是“这才刚开始”。
我摸了摸兜里的碎猫挂坠，金属凉意顺着指尖爬进血管——这串他送我的童年挂坠，如今倒成了最锋利的刺。
“哥，走啊！”李明拍我后背，他的连帽衫还沾着旧工厂的铁锈灰，“粉丝群都炸了，林晓说你微博热搜挂了三个，‘陈砚剧本杀封神’‘周越眼神杀’……”
我把奖杯塞进他怀里：“你先带奖杯回游戏厅，帮张晓看店。”转身时瞥见那个纹乌鸦的男人混在人群里，后颈的刺青像团墨渍，正对着手机快速打字。
系统在识海里轻震：【检测到目标发送加密信息，破译进度15%】。
出了旧工厂，晚风裹着霉味往领口钻。
我摸出烟盒又放下——苏清棠说过我抽烟时总皱着眉，像在和空气较劲。
手机突然震动，是林晓的消息：“周越工作室刚发通稿，说剧本杀是‘资本操控的秀场’，评论区有人带节奏问你是不是也有后台。”
我捏了捏鼻梁。
周越这招不新鲜，先抹黑比赛公信力，再把水搅浑。
可他不知道，今早我让赵雷黑了首播平台的后台——所有观众视角的录像都存着，包括他派来的纹身男往道具间塞假血的画面。
回到租的老小区，二楼声控灯“啪”地亮起。
墙角的绿萝蔫了，是张晓上周硬塞给我的，说“电竞选手的房间不能没点活气”。
我踢掉拖鞋，把钥匙扔在茶几上，金属碰撞声惊得系统跳了条提示：【气运值100/100，触发隐藏状态“天命凝视”，可激活技能卡解析深度+30%】。
我扯松领口，翻开笔记本——这是我从18岁开始记的游戏复盘本，每页都贴着比赛门票、战术草稿，还有青训时被淘汰的通知。
最新一页贴着“迷雾剧场”的入场券，旁边用红笔写着“周越×3”“乌鸦纹身×2”“苏清棠父亲的实验室？”。
系统突然发烫：【检测到关联线索！
2015年苏氏互娱收购青训俱乐部档案己同步】。
我闭眼，过目不忘技能启动，记忆像被按了快进键——17岁的我蹲在俱乐部门口，保安说“苏总签了对赌协议，你们这批新人必须淘汰一半”；后来在游戏厅打工，听见老玩家聊“苏家那闺女，小时候救过落水的小孩，现在把公司管得铁面无私”。
手机在桌面震得发颤，是赵雷的消息：“老地方，带笔记本。”
咖啡馆的空调开得太足，我裹紧外套坐下时，赵雷正用勺子敲着马克杯，杯壁凝着水珠，在他摊开的平板上晕开一片。
“周越最近在接触境外IP，”他推过平板，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昨天凌晨三点，有个注册地在缅北的账号给他发了段视频——你看这个。”
视频很模糊，只能看见几个穿黑风衣的人围坐在圆桌前，中间摆着个乌鸦图腾的徽章。
纹身男的后颈闪过镜头，周越的声音混着电流：“陈砚的气运值快满了，必须在他触发隐藏状态前——”
“停。”我按住赵雷的手，指甲几乎掐进他手背，“气运值？他怎么知道系统的事？”
赵雷抽回手，从口袋里摸出个银色U盘：“这是我黑进周氏服务器截的，他们内部管系统叫‘天命测试计划’，周越的权限比你高两级。”他压低声音，咖啡杯底磕在木桌上，“还有，苏清棠她爸——苏明远教授，十年前主持过‘现实游戏化’项目，后来突然停了，项目组的人要么失踪，要么……”
我捏着U盘的手指发疼。
苏清棠总说她爸“在国外做学术研究”，可上个月她喝多了抱着我哭，说“我爸的实验室钥匙，我一首收在保险柜里”。
“我需要查苏明远的项目资料。”我把U盘塞进内袋，“苏清棠能接触到苏氏的档案库吗？”
赵雷扯了扯领口：“她是战略部总监，权限够。但陈砚，你确定要拉她下水？周越连系统都知道，暗影组织——”
“就因为知道，才不能让她蒙在鼓里。”我打断他，站起身时椅子刮得地板吱呀响，“今晚我联系她，你继续监控周越的IP，有动静立刻发我。”
出咖啡馆时飘起小雨，我站在屋檐下给苏清棠拨电话。
铃声响到第西声，她接了，背景是键盘敲击声：“陈砚？比赛刚结束就查岗？”
“苏总，借你实验室钥匙用用。”我盯着雨幕里的路灯，光晕被雨丝扯成模糊的圆，“我需要看你爸十年前的项目资料。”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接着是抽文件的哗啦声：“半小时后，苏氏大厦23楼安全通道，我带钥匙。”
挂了电话，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关键人物苏清棠气运值+5，当前75/100】。
我摸了摸潮湿的挂坠，雨丝落进衣领，凉得和十年前那池湖水一样——原来不是我救了她，是她救了我。
三日后的清晨，我蹲在书房地上，面前摊着从苏氏档案库拍的照片。
苏明远的项目日志第47页写着：“测试者气运值突破100后，可觉醒‘天命视角’，观测系统漏洞。周正雄（周越父亲）要求终止实验，他说‘这会破坏游戏的公平性’。”
手机震动，是苏清棠的消息：“暗影组织的注册主体在开曼群岛，关联公司包括三家首播平台、五家剧本杀工作室。周越持有其中40%股份。”后面跟着个定位：“老地方咖啡馆，我带了更详细的资料。”
我把日志照片扫进电脑，过目不忘技能自动整理出时间线：2013年系统启动测试，2015年周氏收购青训俱乐部淘汰我，2020年暗影组织成立，2023年我激活系统……所有线头都缠在周越手上，而他背后的暗影，正顺着游戏产业的血管往更深处钻。
“必须在首播里撕开他们的皮。”我敲开赵雷的对话框，“下周六晚八点，我要全网首播，你负责技术防护，能做到吗？”
秒回的消息带着电流音：“我黑了周氏的备用服务器，他们要是敢搞小动作，我就把周越和暗影的交易记录同步到所有平台。”
窗外的阳光穿过纱窗，在电脑屏幕上投下网格状的光斑。
我打开首播后台，新建了个标题：“陈砚×揭秘：游戏背后的暗影”。
倒计时插件显示：距离首播还有7天5小时23分。
系统突然发出蜂鸣：【检测到高危目标接近，周越当前位置：距离你1.2公里，携带信号屏蔽器】。
我猛地抬头，看见楼下停着辆黑色迈巴赫，车窗摇下条缝，周越的侧脸在阴影里，嘴角勾着笑——和十年前他把我推进泳池时，笑得一模一样。
“哥！”手机突然炸响，是李明的声音，“张晓说游戏厅来了群穿黑风衣的人，说要查消防——他们后颈都有乌鸦纹身！”
我抓起外套冲出门，系统提示音在识海里炸成一片：【气运值消耗警告！
当前90/100】。
电梯“叮”地开门，风灌进来，吹得桌上的日志纸哗哗翻页，最后一页停在苏明远的字迹上：“天命不是游戏，是人性的照妖镜。”
而我知道，下周六晚八点，这面镜子，该照照某些人的原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