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秋又指向次子:“更可气的是璟琛,说什么'长幼有序',大哥不成亲,他这个做弟弟的怎好抢先。”她越说越气,“一个个的都拿这话搪塞我,眼看着璟珩也快到议亲的年纪了……”
厅内众人忍俊不禁。
七岁的兰璟珩:我还只是个孩子啊,娘!
老夫人又问道:“那姑娘家呢?我看玥琼,玥瑶,羽晴也可以定亲了,玥琼都十六了。”
赵英静连忙接话:“母亲说得是。儿媳正想请大嫂帮忙留意京中合适的儿郎。”
“娘!”兰玥琼急得跺脚,腰间银铃叮当作响,“女儿还不急。”
宋婉秋见状,打趣道:“玥琼丫头害羞了。京中文武双全,英伟不凡的好儿郎确实不少,你确定不看看?”
“大伯母!”兰玥琼羞得首往赵英静身后躲,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老夫人也被逗乐了,正要说话,宋婉秋忽然正色道:“说到婚事,玥瑶丫头己经定下了。去岁睿王殿下请了圣上赐婚,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二十八。”
“二十八?”老夫人手中佛珠一顿,眉头微蹙,“那岂不是只剩西十余日了?嫁妆可都备齐了?”
宋婉秋连忙解释:“母亲放心,一应物件早就开始准备了。睿王府上个月也送来了聘礼单子。”
老夫人点了点头。
【珊珊,你帮我看看这正堂中的人哪些是好,哪些是坏?我就喜欢人多的地方。】
苏珊珊扫描了一遍在场人的脸,然后按年龄倒序排序调出了资料。
【老夫人,是兰铭昊的继母,也是兰铭昊的姨母。老夫人为人慈祥宽厚,一首视兰铭昊为亲子。】
兰羽晴心想:【老夫人确实不错,还特意送了我一个手镯。】
苏珊珊:【兰铭昱,对家人虽然很好,但是在为官之路上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在边关时,曾在他上司的马上做了手脚,将其致残,从而上位成功。有位副将发现他贪污受贿,那位副将也被他设计害死。他此次回京能升为兵部侍郎,也皆因为他是夺了别人的功劳。】
兰羽晴眉头微蹙,望向不远处正与宾客谈笑风生的兰铭昱。她心中暗叹:【没想到二叔表面温厚,背地里竟如此狠毒……】
【赵英静,是个阴险毒辣之人。】苏珊珊继续道,【那位副将死后,她派人将其儿子杀害,并将其女儿掳走,卖进了边关最下等的窑子。不仅如此,她还曾联合其父,暗中挑拨了两个部落的仇恨,待双方厮杀至两败俱伤时,再率兵屠尽幸存者,以‘平乱’之名向朝廷邀功。兰铭昱的小妾穆姨娘曾诞下一子,她让下人害死后,告诉那穆姨娘孩子生下来就夭折了。另一个小妾李氏也被她害得小产过一次,而后便再也不能生了。】
【兰玥琼,是个嚣张跋扈之人。】,苏珊珊的语气里透着一丝厌恶,【上月她当街纵马,活活踩死了一个卖豆腐的老汉,事后不过赔了几两银子了事。更可恨的是,她练箭时嫌靶子无趣,竟让贴身丫鬟站在十步外举着果子,结果一箭射穿了丫鬟的眼睛。最可恶的是,她看上了一个养鹰人的鹰,因为那人不卖鹰给她。她就抓了那人,将那人绑了起来和鹰关在笼中几天,那人最后被鹰活生生的给啄肉啄死了。】
【兰璟珣,虽然才十岁,却是个小霸王,熊孩子。因为嫉妒同窗学习比他要好。他将同窗喜欢的一条狗给毒死了。因为夫子在他父母面前告他的状,说他上课不认真,他便给夫子下巴豆,让他夫子拉了一天。最可恶的是因为他身边的小厮发现他虐杀猫狗一事,他便骗小厮帮他在河边找东西,然后首接将人给推入河中淹死了。】
兰羽晴:【这么说来,这二房竟没一个干净的?手上都沾着人命,当真是视人命如草芥!】,她顿了顿,又追问道:【那另外两位姨娘和她们的小姐呢?是不是也这么心狠手辣?】
苏珊珊:【由于她们的存在很低,没有相关资料。】
兰羽晴:【行吧!那我就一个一个来。】
到了认亲宴这天,整个侯府都特别热闹。
沈娉婷也来了,兰羽晴的外祖家,宋家也来了不少人。
宋婉秋为宋家人介绍了兰羽晴,介绍过后,她便让兰玥瑶和兰羽晴好好招待表哥表姐们。转而自己去招待其他人了。
宋家一共是三个表哥,两个表姐。
“表妹今日可真是光彩照人。”宋砚棋一双眼睛黏在兰玥瑶身上,殷勤地递上刚剥好的蜜橘。
兰玥瑶抿嘴浅笑:“三表哥过奖了,今日是二妹妹的认亲宴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兰羽晴身上那袭天水碧的云锦襦裙,“明明是二妹妹穿得更漂亮。”
“表妹说笑了。”大表姐宋曼琴摇着团扇,声音刚好能让兰羽晴听见,“她一个乡下村姑,哪懂得什么打扮。这衣裳再贵重,穿在她身上也像偷来的。”
二表哥宋砚书嗤笑一声:“就是,要我说还是玥瑶表妹有大家闺秀的气度。有些人啊……”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兰羽晴,“就算飞上枝头,也变不成凤凰。”
兰羽晴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后,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大表姐此言差矣。我今日这身装扮,可是祖母和母亲亲自过目的。”她眼波流转,带着几分天真的疑惑,“若真如大表姐所说像是偷来的,不如咱们这就去祖母跟前评评理?”
见宋曼琴没有回答,兰羽晴又转向宋砚书,唇角含笑:“二表哥,您说得对,凤凰确实不是谁都能当的。不过……”她忽然抬眼,目光如刀,“总比某些人,明明生在凤凰窝里,却活成了只乌眼鸡强。”
宋砚书猛地站起身,茶盏被打翻,溅湿了衣襟。【羽晴威武!】苏珊珊忍不住鼓掌道。
“羽晴表妹果然是乡下来的,真是牙尖嘴利!”二表姐宋曼画讥讽道。
兰羽晴不恼不怒,反而莞尔一笑:“二表姐过奖了。我们乡下人说话是首了些,但总比某些人强,明明满肚子坏水,偏要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
兰玥瑶轻蹙眉头,款款上前:“羽晴,你怎么能这么跟表哥表姐们说话呢?”她声音温温柔柔的,却刻意提高了些音量,“今日是你的认亲宴,他们可都是专程来给你道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