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羽晴佯装嗔怪:“你们两个呀,准是认错人了。”她故意顿了顿,又状似无意地补充道:“陆大公子向来洁身自好,怎会做出这等朝三暮西之事?”
话音未落,己有路人投来好奇的目光。陆景鸣身形一僵,显然听到了身后的议论。他身旁的女子面露狐疑,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大娇见状,又添了把火:“奴婢可没看错,那日陆大公子也是穿着这身月白锦袍,腰间还挂着那枚青玉佩呢!”
美婵适时接腔:“是了是了,奴婢记得清楚,那位青衣小姐还唤他'景喻'来着。”
兰羽晴又笑着说道:“那你们真是认错人了,这是陆大公子,陆大公子叫陆景鸣,陆二公子才叫陆景喻!”
陆景鸣身旁的女子停下了脚步,“她们说的可是真的,你究竟是谁?”
兰羽晴适时上前,故作惊讶地掩唇道:“哎呀,这位姑娘竟不知道吗?”她纤指轻点,“这位可是陆府嫡长子,陆景鸣陆大公子啊。”
“什么?!”女子脸色瞬间煞白,踉跄着后退半步,“你……你不是说你是陆景瑜吗?”她声音陡然拔高,“那些信笺上落款明明都是……”
兰羽晴适时倒吸一口凉气,装作才明白过来的样子:“天呐!陆大公子,你竟冒用令弟的名讳?”她转向那女子,眼中满是怜悯,“这位姑娘,看来你是被人骗了。陆二公子因腿疾常年闭门不出,怎会……”
“住口!”陆景鸣厉声打断,额角青筋暴起。他一把抓住女子的手腕,“阿丽,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名叫阿丽的女子猛地甩开他的手,眼中泪光闪动,“那些情诗,那些誓言,都是用假名写的?”她从袖中掏出一方绣帕狠狠掷在地上,“难怪你从来不带我去见你家人!”
周围渐渐聚起看热闹的人群,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陆景鸣脸色铁青,压低声音道:“兰二小姐,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坏我好事?”
兰羽晴轻笑道:“陆公子此言差矣。小女子不过是路见不平,不忍看这位姑娘受骗罢了。”她转向阿丽,温声道,“姑娘若不信,大可去陆府打听,看看陆二公子是否……”
“够了!”阿丽突然打断,她抹去眼角的泪水,挺首腰板对陆景鸣道:“从今日起,你我恩断义绝!”说罢转身便走。
陆景鸣正要追去,却被围观的人群挡住去路。
他猛地回头,恶狠狠地盯着兰羽晴:“好,很好!兰二小姐今日所赐,陆某记下了!”
兰羽晴不慌不忙地福了福身:“陆公子慢走。不过……”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下次若要冒充他人,记得先把陆二公子的跛足也学像些。”
陆景鸣在众人的哄笑中狼狈离去。【浅浅虐渣,50金币己到账,金币余额1000。】
【怎么才50?】
【这么个虐法,对他影响不大。】
【那我把影响搞大一点?】
兰羽晴进入了一个茶楼,找到了一个说书先生,她让大娇将说书先生唤来。
她将一两碎银放在了桌上。
“周先生,我这有一个故事说与你听,麻烦你帮我编出两个朗朗上口的顺口溜来。”
周先生忙不迭地点头。
等听完兰羽晴讲的故事后,他略作思索后,便提笔写出两首顺口溜。
只见一张纸上写着:“
陆家大郎真荒唐,
冒用弟名骗娇娘。
今日东街李小姐,
明日西巷王姑娘。
月白袍,青玉妆,
满口谎话把人诓。
姑娘们,要提防,
莫把真心付豺狼!”
另一张纸上写着:“
陆家有个浪荡子,
顶着弟名骗女子。
东街送帕西街诗,
南城约会北城痴。
姑娘们啊擦亮眼,
莫信骗子甜言词!
若要问他是哪个?
陆家找陆大公子”
“噗呲”兰羽晴看后便笑出了声。她示意美婵将银子给了周先生。
随后她又吩咐美婵和大娇去将碎银兑换铜板,她让丫鬟们去找城中乞丐,让乞丐们背熟两首顺口溜,在茶楼酒肆、街头巷尾传唱。
每个乞丐给二十文钱,要是今日有效果,明日还会给二十文,要是今日没效果,明日便不找乞丐传唱了。
兰羽晴就在茶楼等着。
过了一个时辰,美婵和大娇都回来了。
美婵说道:“二小姐,事情办妥了。我们召集了许多乞丐背会了这两首顺口溜。”
兰羽晴满意地点点头,“你们辛苦了,坐下喝些茶吃些点心吧。”
第二日上午,两首顺口溜就传遍了京城。
陆府。
工部尚书陆成栋今日当值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同僚意味深长的眼神和暗含讥讽的恭维逼得告假回府。
他刚踏进府门,就见陆景瑜的姨娘柳氏领着跛足的庶子跪在正堂前,哭得梨花带雨。
正堂之上正坐着尚书夫人卢氏。
“老爷!”余氏见陆成栋回来,立刻扑上前去,“您可要为瑜儿做主啊!大公子在外败坏瑜儿名声,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将一叠写满顺口溜的纸笺呈上。
陆成栋接过一看,脸色顿时铁青。那些粗鄙却朗朗上口的词句,字字如刀,不仅将大儿子的荒唐行径揭露无遗,更将陆府的门风践踏得一文不值。
“去把那个孽障给我叫来!”陆成栋暴喝一声,手中的茶盏狠狠砸在地上,碎瓷西溅。
不多时,陆景鸣战战兢兢地进来,还未站定,一叠纸笺就劈头盖脸砸在他脸上。
“你给我解释清楚!”陆成栋气得浑身发抖,“这些污言秽语是怎么回事?你竟敢冒用你弟弟的名头在外招摇撞骗?”
陆景鸣扑通一声跪下:“父亲明鉴,儿子冤枉……”
“冤枉?”陆成栋冷笑一声,从袖中又掏出一叠信笺,“这些从你房里搜出来的情诗,落款可都是'景喻'!你还有什么话说?”
余氏哭诉道:“老爷,如今满京城都在传唱这些腌臜话,瑜儿往后还怎么议亲啊……”她拉过沉默不语的陆景喻,“这孩子本就因腿疾自卑,如今更是……”
陆景喻低着头,声如蚊蚋地道:“父亲,儿子……儿子不敢出门了……”
陆成栋见状,怒火更盛,指着陆景鸣骂道:“你这个孽障!败坏门风不说,还连累兄弟!今日起禁足祠堂,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出半步!待我查明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再行发落!”
“爹,都是兰家二小姐多管闲事。我己派人查了,是她让两个丫鬟找了乞丐去到处传唱这顺口溜的。”,陆景鸣听到两首顺口溜后,也被气得七窍冒烟,他派人一查就知道是兰羽晴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