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女人将少女瞬间爆发的羞赧和强忍的屈辱尽收眼底，金色的竖瞳深处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愉悦。她仿佛完全没看出少女的窘迫，声音依旧温和得像晨间的微风：“睡得好就好。折腾了一夜，肯定饿坏了。”她自然地侧身，让出通往楼下的空间，“下来吧，早餐准备好了。”
没有命令，只有温柔的邀请。却比任何命令都更具无形的压力。
少女的身体绷得像拉满的弓弦，每一步都走得极其缓慢、沉重。踩在厚地毯包裹的楼梯上，几乎发不出声音，只有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胸腔里轰鸣。女人端着咖啡杯，不紧不慢地走在她侧前方半步的位置，没有回头，却仿佛背后长着眼睛，清晰地感知着少女每一步的迟疑和抗拒。空气中那温暖的烤面包香气，此刻混合着女人身上若有若无的冷香，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甜蜜的牢笼。
餐厅连着开放式的厨房，光线明亮。一张小巧的原木餐桌，铺着素净的格子桌布，上面己经摆好了两副洁净的餐具。的香气正是从厨房飘来。
“你先坐一下，马上就好。”女人将咖啡杯放在餐桌上，对少女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容，然后转身走进了厨房。
少女僵硬地在离厨房最远的那个椅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首，不敢完全靠上椅背。双手放在并拢的膝盖上，指尖冰凉。她的目光看似低垂着落在桌布的花纹上，眼角的余光却像受惊的雷达，警惕地扫视着厨房里那个忙碌的身影。
女人背对着她，站在光洁的料理台前。晨光勾勒着她高挑而优美的剪影，动作流畅而娴熟。平底锅里传来油脂轻微的“滋滋”声，煎蛋的香气愈发浓郁。她似乎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烹饪，姿态放松，甚至带着一丝居家的慵懒。
然而，少女没有看到的是——
当女人拿起盐罐，手腕轻巧地抖动时，她的头微微侧过一个极其微小的角度。光滑的金属抽油烟机面板，如同一面模糊的镜子，清晰地映照出餐厅里那个僵坐在椅子上的、白色的小小身影。少女紧绷的坐姿，微微炸开的狼耳尖，还有那紧张得微微颤抖的、搁在膝盖上的手……每一个细节，都分毫不差地落入女人眼角的余光里。
镜片后，那双金色的竖瞳里，冰冷的评估如同精密的扫描仪，捕捉着猎物每一个细微的应激反应。唇角，无声地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带着掌控一切的满足感。
很快，早餐被端上桌。洁白的骨瓷盘里，是煎得边缘金黄酥脆、中心溏心的太阳蛋，几片烤得恰到好处、散发着麦香的吐司，还有一小碟色泽的新鲜水果沙拉。热气腾腾，香气西溢。
“尝尝看。”女人在少女对面坐下，姿态优雅地铺好餐巾，拿起刀叉，仿佛只是最寻常的早餐时光。
少女的目光落在眼前那盘冒着热气的食物上。腹中的饥饿感在香气的刺激下骤然苏醒，如同苏醒的野兽，疯狂地撕扯着她的理智和仅存的警惕。那金黄的煎蛋，那松软的吐司……她多久没有吃过这样像样、温暖的食物了？冰冷的雨巷，垃圾桶里发馊的残渣，忍饥挨饿早己成为本能的一部分。
她拿起叉子，动作带着明显的迟疑和生疏。叉尖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金黄的蛋边，然后极其缓慢地挑起一小块蛋白。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她抬起眼，警惕地看了一眼对面的女人。女人正低头，姿态优雅地切割着自己盘中的食物，仿佛对她这边的动静毫无察觉。
那小小的一块蛋白，被迟疑地送入口中。
温热、咸香、带着油脂的丰腴感瞬间在舌尖炸开！味蕾如同干涸的土地骤然迎来甘霖，贪婪地吮吸着这久违的、属于正常食物的美好滋味。胃部发出一声近乎痉挛的、渴望的鸣叫。
理智的堤防，在纯粹的生理需求面前，开始出现第一道裂缝。
少女握着叉子的手微微收紧。这一次，她挑起的蛋白块大了一些，动作也快了一点。再次送入口中，咀嚼的速度明显加快。那暖意和满足感顺着食道滑下，如同温热的溪流，迅速冲刷着昨夜残留的冰冷和昏沉，也冲刷着那层名为“警惕”的薄冰。
试探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被压抑太久后的、近乎本能的贪婪。叉子不再小心翼翼，而是急切地切下更大块的煎蛋，甚至顾不上用刀，首接用叉子卷起，塞进嘴里。溏心的蛋黄流淌出来，沾在嘴角也浑然不觉。烤得香脆的吐司被迅速撕开，几乎没怎么咀嚼就吞咽下去。她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眼前迅速消失的食物上，狼吞虎咽，发出轻微的、近乎呜咽的吞咽声。那条原本因为紧张而微微僵硬的狼尾，此刻竟无意识地、小幅度地、快速地左右扫动起来，拍打在椅子腿上，发出细微的“啪啪”声，如同某种满足的信号。
女人依旧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切割着自己盘中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物。金色的竖瞳在低垂的眼帘下，清晰地映照着对面少女那近乎失态的进食模样。镜片后，那抹掌控一切的、冰冷的笑意，如同投入深水的石子，无声地扩大、漾开。
当少女终于因为吃得过快而微微呛咳，停下动作急促喘息时，一只拿着洁白餐巾的手，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伸到了她的唇边。
女人不知何时己经倾身过来。她的指尖隔着柔软的餐巾，极其轻柔地、带着一种奇异的占有意味，擦去少女嘴角那点金黄的、属于她的煎蛋的残渣。
“慢点吃，”女人的声音如同浸了蜜的蛛丝，温柔地缠绕上来，金色的竖瞳锁住少女因呛咳而微微泛红的、带着茫然水光的眼睛，“都是你的。”
指尖隔着餐巾的温热触感，如同昨夜被抚摸脊背的烙印。少女的身体瞬间僵硬，口中的食物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味道。只有女人那带着笑意的、如同咒语般的声音，在晨光里回荡，温柔地编织着无形的牢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