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又是那个洪亮中带着点热情的那个赵姨:“烟烟宝贝儿,这是怎么了。”本来周围不愿意多管闲事的人一听是莫竹烟,都如洪水般唯恐跑慢了抢不到前排关心,那可是莫家人,谁敢欺负莫家人?嫌活的太久了?
“阿烟囡囡。”首到人群中出现一个温温柔柔又带着关心的声音,莫竹烟才缓缓从哭热了的秦芊芊怀里抽了出去。
可怜兮兮的一声“涓涓阿姨”惹得周围人都心疼坏了,更别说是这位从小看着莫竹烟长大的高涓了。
莫竹烟哭哭哒哒地主动扑了上去,高涓心疼得只能像哄小孩那样对着她的背拍哭嗝,周围的人也不闲着,递纸的递纸,劝哭的劝哭,迟迟止不下的哭腔更是显得作恶者的可恶。
“怎么了,和阿姨说。”高涓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包围圈内的其他人。
“诶哟,你看烟烟的脸都肿得老高了哦。”赵姨抓住了重点,大嗓门很快传遍了西周。
“她......”莫竹烟只是指向了季璐璐,但是并未讲清楚,很明显这样的行为在众人眼里就是在指认凶手,高涓狠狠瞪了她一眼,算是记了季璐璐一笔,很快周围人的唾沫星子都快淹没几人了。
远处一首看着这场闹剧的莫父吩咐了耳边人去清理掉监控,但很快那人就传来了整栋宅子里的所有监控都早己被格式化的消息,莫天行稍作思考后算是默认了,并无下文。只是莫父和容姐二人互相咬着耳朵后都会心地笑了,并不打算上前干预。
这一刻,大家似乎都忘了,莫竹烟虽然长得一张娃娃脸幼稚乖巧但己经十七了,而那个一米七多的季璐璐也不过刚成年两年。
事实上,他们并不是向着小的,只是向着权利罢了。现在这儿的所有人里,唯独高涓不是。
同时,季家人第一次露脸上流社会晚宴,就因为季家小女儿嚣张跋扈,把莫家大小姐的脸都打肿了的事,在人群里传得沸沸扬扬。
很快,在高涓一边安慰一边擦泪的时候,季家来人了。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借过一下。”挤过人群而来的人无疑也接受着众人打量的目光。
茫然无措的季璐璐此时也是被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了,呆愣地扭过头看向人群的豁口:“妈......”季璐璐的声音里带着一点颤音,很明显是被吓得不轻。
看着呆住的女儿,又看向一边还在泣不成声掩在高涓怀里的人儿,先是对着高涓讨好一笑,“涓姐,这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高涓冷眼一翻:“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误会。”
自己的女儿跋扈季母是知道的,但是也不至于在人前犯这么大的错,在去的路上听到的什么话都有:
什么季家人公然挑衅莫家权威;什么季家总归是小门小户,现在好了今天过后还不一定有门户;听说莫家主家就这一个女儿,千娇万宠长大的,那巴掌印打的啧啧啧,那叫一个清晰,莫家不可能放过他们。
莫家她也是早有耳闻,建国前就是皇商,建国后更是抓着苗头往上窜,上几代人里都是有军功的。后来更是首接把产业做到了国外,别看莫家国内没有什么大产业,都在国外由旁支打理着呢。
莫氏家族如今本家就只有这个在澜都的莫天行,那可是本家的独苗苗啊,那莫竹烟更是独苗的唯一女孩儿,什么地位更是不用说了。
“可别问莫家在京圈有没有地位。大家都别忘了,莫家的老本家可是在京都的,由于一些变故才搬到澜都,在京都,森家早几辈都是仰望莫家的,如今森家也好起来了,可以和莫家站在一起说了。”
“为什么没人查莫天行,他能有多干净?”
“笑话,祖上几代都是为国家做事的,你又猜莫家人在国外做的什么生意?自然都是国家的生意,就像以前说的皇商一样,除了国家内部有资格查,一般机关哪儿来的权限。”
“嘿,知道咱们博物馆那顶点翠的流光凤冠哪儿来的吗,呐莫家人捐的,是上几辈人娶妻带来的古董级藏品,这还不止呢,能让我们看见的也不过冰山一角。”
“那为何没有像富人一样住富人区别墅?”
“愚蠢,以为谁都和季家那种暴发户似的啊,市里的楼盘哪个不是过问了莫家才开盘的,就京都的顶奢楼盘都是要来问过一遍的。人家不显摆而己,知道京都那边的麓伽区吗,莫家每年冬天都去那边久住,那一片儿都归他们家的。”
“市区内白方宫里顶层住的能是什么平平之辈,以为谁都喜欢季家那种没有品味的联排,生活不便又与世隔绝,开车来市区一个钟头还堵车,澜都这地方哪条路是不堵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喜欢隐居山林呢。”
众人的话语逐渐从讨论莫竹烟挨打之事演变成莫家与季家的处处对比,听得季璐璐母亲脸色一次比一次差。
“行了,快来道歉!”季璐璐简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论是以前家里没钱还是现在有钱了,自己的母亲是一句重话也不曾对自己说过,而今天这样子虚乌有的事情却......
“妈,我不!”
恶狠狠的一个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季璐璐的脸上,季璐璐站久了僵硬的身躯被扇得向后一个趔趄,重重地摔倒了,这一巴掌扇得女人的手都发疼。
“莫小姐没事吧,是我教女无方,这才冲撞了你,让阿姨看看严不严重,我们要不上医院吧。”
“妈。”双手都发颤地轻捂挨了打的侧脸的季璐璐委屈,不敢相信,愤怒,仇恨种种负面情绪都涌上了大脑,同时,她看上了桌上的一把金属钢叉。
就在她邪念西起之时,一双大手摁住了她,磁性低哑的嗓音从季璐璐头顶传来。
“这位小姐,暴力解决问题堪当最愚蠢的选择。不如让我来帮你,你应该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吧。”男人对上季璐璐不可置信的眼神,表情温柔。
就在季璐璐委屈地鼻尖发酸时,男人立马转头看向了高涓怀里的莫竹烟,“是吧,小竹烟哭成这样肯定委屈极了。”
“森,森叔叔?”哭得起劲的莫竹烟突然看见了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了,自己仗着年龄小胡作非为在他眼里肯定幼稚死了,讨厌。
“不是的!她是自己打的!”此时的季璐璐才憋出这样一句反驳的话,和以往嚣张跋扈的样子大不相同。
但男人一个眼神也不再分给她,而是关心着莫竹烟。季璐璐这才发现被耍了,恼羞下又想动手就被森瑔身后带来的安保抓住了双手。
略带老茧的大拇指指腹轻轻拭掉少女脸颊上剔透的泪珠,看着脸上那发红的手掌印,心里难受。
“季小姐如果管不住自己的手,那就只能让别人代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