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断玉的手在暴雨里发烫,那冰凉的触感仿佛也被这炽热的情绪所感染。
子母玉的共鸣声像根钢丝在耳蜗里搅动,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我的脑袋。
陈墨踢开被王水腐蚀的窗框,夜风裹着咸腥味拍在脸上,那股咸腥首冲进鼻腔,带着大海独有的湿冷。
凤凰机场在三十公里外的海湾对岸,而郑买家的私人码头就在我们脚下。
远远望去,码头在雨幕中影影绰绰,像是一座神秘的迷宫。
"还剩两次。"视网膜右下角的天眼系统泛着幽蓝荧光,那蓝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如同深邃夜空中的一颗流星。
我盯着远处集装箱缝隙里穿行的装卸工,他们的身影在雨水中模糊不清,“苏夜是我的线人,他总是能搞到一些奇特的东西来帮助我,这次给的硝化甘油显影剂就是其中之一。”“借你项圈用用。”
陈墨甩过来的黑曜石项坠还带着体温,触手温热,仿佛还留存着她的气息。
当指尖触碰到工人后颈汗湿的防毒面具绑带时,那湿漉漉的触感让人一阵不适。
记忆碎片像被磁铁吸住的铁屑般涌来:三小时前戴金丝眼镜的男人在3号仓库验货,他抚摸青铜樽的姿势像在抚摸情人,西装袖口沾着某种靛蓝色粉末。
"青金石颜料。"陈墨用手术钳挑起我衬衫肩头的碎屑,镜片在雨中蒙着层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苏夜画廊上周失窃的那批阿富汗矿物颜料——郑买家把地契和走私货存在同个地方。”
集装箱阴影里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那声音在寂静的雨夜里格外惊悚,像是死神的脚步声。
我装作系鞋带,把断玉贴在潮湿的地面,那地面的湿冷透过手掌传遍全身。
子母玉的震颤顺着胫骨爬上太阳穴,在颅骨里拼凑出模糊的声呐图——东南方50米,钢制卷帘门后藏着台老式保险柜,柜门密码轮转动的咔嗒声像在嚼碎骨头,那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被无限放大。
"防盗系统是次声波。"陈墨突然扯开我的领口,永历通宝铜钱按在锁骨位置,那铜钱的凉意贴着皮肤,让我打了个寒颤。
“顾无赦从缅北弄来的军用设备,每错一次密码,内脏就会变成佛跳墙。”
她指尖的手术钳寒光一闪,码头探照灯恰好扫过我们藏身的货堆,那刺眼的灯光瞬间让周围亮如白昼。
十二点方向两个穿防水服的男人同时转身,后腰鼓起的形状绝不是扳手。
我摸出苏夜给的硝化甘油显影剂,拇指弹开瓶盖时故意溅在工装裤上,那药剂的气味刺鼻难闻。
"请接过!"我撞翻运海鲜的推车,八爪鱼黏糊糊的触须缠上监视者的防刺服,那黏腻的触感让人恶心。
我紧紧抓住集装箱外挂的渔网,脚下是湿滑的箱壁,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郑买家逃走之前找到证据。
就这样,我们爬上了顶棚。
陈墨趁机把永历通宝弹进3号仓库的通风口,铜钱撞击金属管道的清响在次声波频率里炸开尖锐的蜂鸣,那声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当保安们捂着耳朵跪倒时,我们己经踩着集装箱外挂的渔网攀上顶棚。
暴雨中的码头像块发霉的电路板,生锈的吊机钢索是纠缠的晶体管,而郑买家的私人游艇正在3号码头亮起幽绿的舷灯,那幽绿的灯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最后一次。"我按住狂跳的右眼,天眼系统的蓝光浸透雨幕,那蓝光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雨幕。
三十米外游艇甲板上的水手正在系缆绳,他后颈的蝎子纹身突然开始蠕动——是顾无赦私兵特有的荧光刺青!
陈墨突然把我按倒在潮湿的钢板上,那钢板的冰冷贴着后背,让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她发间的沉香味混着海腥气钻进口鼻,那独特的气味在鼻腔中交织。
而我的视网膜上正疯狂刷新着预警红字:那个水手弯腰时,露出绑在小腿的陶瓷枪正反射着子母玉的寒光。
水手后颈的荧光蝎子突然炸开六道尾钩,我右眼视野里的弹道预测线瞬间绞成蛛网。
陈墨的手术钳擦着我耳垂钉进钢板,金属碰撞的火星照亮三枚淬毒的吹箭,那火星在黑暗中闪烁,如同恶魔的眼睛。
"缅甸箭毒木。"她扯断我两粒纽扣当投掷物,暗金铜钱在指缝间叮当作响,那清脆的声响在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沾到汗腺就能让公牛心脏骤停。”
我贴着集装箱的锈迹翻滚,天眼系统的蓝光扫过左侧货堆,那锈迹刮擦着皮肤,生疼生疼的。
防弹玻璃箱里泡着的深海电鳗正在放电,蓝紫色电弧顺着雨水爬成蛛网,那电弧的光芒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抬脚踹断液压支架的瞬间,二十公斤重的培养槽轰然砸向追兵,咸腥的海水和电光同时炸开刺目白光,那白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陈墨的旗袍下摆掠过我眼前,她踩着倾倒的货架抽出冷冻金枪鱼,那金枪鱼的冰冷触感透过鞋底传来。
当第五个雇佣兵挥着陶瓷匕首扑来时,那条冻硬的鱼尾正巧拍碎他的防毒面罩——飞溅的冰碴里混着半颗金牙,那冰碴溅在脸上,冰凉刺骨。
"西南方45度。"我按住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视网膜上刷新出敌人肌肉收缩的轨迹。
三棱军刺贴着我的肋下擦过,却在刺入陈墨肩头前突然变向。
那个戴夜视镜的家伙自己把刀刃送进了同伴大腿动脉,他永远想不通为什么我会提前0.5秒侧身让出这个死亡角度。
陈墨趁机把硝酸甘油显影剂泼向货堆,当那些标注"海鲜调味料"的蓝色铁桶开始冒烟时,我拽着她跃上生锈的龙门吊,那龙门吊的铁锈沾满了双手。
五秒钟后,冲天而起的磷火把码头照得如同白昼,伪装成集装箱的微型潜艇在火光中露出锃黑的流线型舱盖,那火光的炽热扑面而来。
"还剩二十七分钟。"我抹了把糊住眼睛的雨水,远处海关钟楼的轮廓在雷暴中若隐若现,那钟楼的钟声在雷声中隐隐约约传来。
陈墨正用我的领带包扎手掌的割伤,她突然把永历通宝按在我锁骨下两寸:"心跳过速了,林侦探。"
没等我反驳,某种低频震动突然从脚底传来。
三十米外的3号码头正在缓缓分离,郑买家的货轮拉起锚链的轰鸣盖过了暴雨,那轰鸣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透过天眼系统变焦放大的视野,我看见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在驾驶舱擦拭青铜樽,他西装袖口的青金石粉末在舷窗上抹出一道妖异的蓝,那蓝色在雨中显得格外诡异。
"潮汐阀!"陈墨突然指向正在闭合的闸口。
货轮前方五百米处,十二道钢铁闸门正在降下,但本该被锁死的第三闸门却卡着半截集装箱。
当货轮撞向闸口的瞬间,我看清集装箱侧面褪色的logo——正是苏夜画廊两个月前失窃的那批非洲紫檀木。
陈墨己经甩开高跟鞋:"赌你最后那次天眼能用对地方。"她赤脚踩上仍在滴血的龙门吊钢索,旗袍上的缠枝莲纹在闪电中泛着青白的光,那闪电的光芒照亮了她的身影。
苏夜给的肾上腺素笔就像他以往给我的那些神秘物件一样,总能在关键时刻派上用场。
我咬开苏夜给的肾上腺素笔扎在大腿时,货轮汽笛正撕开雨幕发出起锚的长鸣,那汽笛声在雨幕中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