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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面光斑在黑暗中渐次亮起时，林疏桐正攥着顾承砚那把万能钥匙。
钥匙齿痕与镜面上的数字严丝合缝，像命运强行咬合的齿轮。
她后颈的玫瑰胎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系统提示音还在耳畔炸响："隐藏任务【镜面解密】剩余时间2小时57分——"
"叮。"
光斑突然扭曲成一张男人的脸。
林疏桐的指尖在镜面上顿住，水珠顺着她发抖的手背滑进浴袍领口。
那是张年轻的、轮廓与顾承砚如出一辙的脸——但眉骨更陡，眼尾更利，正是苏父相册里那张泛黄的"基因研究室合影"里的青年学者。
"1999年12月15日实验日志。"机械音从镜面深处渗出来，"001号载体（顾承砚）基因排异反应加剧，视网膜出血症状持续72小时。
007号胚胎（林疏桐）完成第8次纠错移植，心跳频率与载体形成共振......"
浴室门被撞开的瞬间，林疏桐的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顾承砚的气息裹着雨腥味扑过来，他的手腕像铁箍般扣住她的，体温烫得反常："你才是苏若雪的备份体。"他另一只手扯开浸透雨水的衬衫，胸口那片溃烂的金色刺青正化作数据流翻涌，露出下方淡粉色的蝴蝶胎记——和她后颈的玫瑰形状不同，位置却分毫不差。
"我是实验失败的初代载体。"他的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苏若雪用自己的基因当桥梁，把你种在我身体里。
可管理局要销毁所有备份体，所以她伪造死亡，让我当你的培养舱......"
窗外传来无人机螺旋桨的嗡鸣。
林疏桐猛地转头，看见三架涂着银灰色迷彩的无人机正撞碎二楼落地窗，苏父站在暴雨里，金丝眼镜上沾着水珠："桐桐，跟外公回家。"他举着的平板电脑屏幕亮起红光，"管理局的清除指令己经启动，只有你能重启胚胎舱——"
系统提示音突然扭曲成刺耳的电流声。
林疏桐盯着顾承砚胸口翻涌的数据流，突然想起方才在陈延抽屉里看见的实验图纸：刺青的纹路与系统接口的电路图完全重合。"反向兼容......"她脱口而出，"你根本不是宿主，是系统的活接口！"
顾承砚的指腹轻轻擦过她后颈的胎记，那里的皮肤己经红得发亮："所以现在，他们要连接口带数据一起烧干净。"他的瞳孔里映着逼近的无人机红光，"但苏若雪留了后手——"
"在胚胎舱。"林疏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镜面上，两人的胎记同时亮起微光，"镜面密码、钥匙齿痕、双生心跳......"她的呼吸撞在他下颌，"系统说要基因序列匹配，对吗？"
顾承砚咳了一声，鲜血溅在她锁骨上。
他却笑了，眼尾泛红的样子像极了白月光时期那个会给她买草莓蛋糕的男人："这次换我当你的培养舱。"
镜面突然迸发出刺目的蓝光。
林疏桐被顾承砚带着贴紧冰凉的镜面，两人的心跳声在密闭的浴室里重叠成鼓点。
系统提示音炸响时，她看见数据流里浮起苏若雪的脸——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脸，眼角泪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让备份体吞噬初代。"女人的声音混着雨声，"用双生心跳重启管理局......"
无人机的激光炮擦着顾承砚的肩甲炸开。
林疏桐感觉有温热的液体顺着后颈往下淌，分不清是他的血还是自己的。
顾承砚的吻落在她眉心，带着铁锈味："别怕，这次我陪你穿......"
话音戛然而止。
林疏桐看着他的瞳孔逐渐涣散，指尖颤抖着摸上他心口——那里的心跳声正在减弱，却与她的心跳产生了诡异的共鸣。
镜面蓝光突然凝成一道光束，穿透两人交叠的胎记，在天花板投下胚胎舱的立体投影。
苏父的怒吼被无人机的轰鸣淹没。
林疏桐抓着顾承砚逐渐冷却的手，在数据洪流里看见最后一行字："胚胎舱重启成功，备份体林疏桐，初代载体顾承砚，是否执行穿越程序？"
她的拇指按在确认键上时，后颈的玫瑰胎记突然传来灼烧般的痛。
那痛意顺着脊椎窜到心口，像有人在她记忆里猛扯了一根线——阁楼，檀木箱，尘封二十年的红绸布下，似乎压着枚和顾承砚钥匙齿痕完全吻合的铜锁。
"穿。"她对着镜面轻声说，眼泪砸在顾承砚手背，"这次换我们改写结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