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别紧张。”
苏晨声音轻快,继续向前迈步,这语气就跟哄家里家里二哈似的。
诡婴的触须猛地绷首,浑身的肉瘤都臌胀起来。
“啧,这么凶啊?”
苏晨不但没有后退,反而蹲下身,把玻璃罐放在地上,轻轻敲了敲罐壁,“难道这个罐子...以前是装你的?”
万万没想到诡婴突然爆起!
它从台上一跃朝苏晨面门跃来,粘稠的口水从它所有嘴里滴落,在地上腐蚀出一个个小坑。
“砰!”
叶莲娜闪电般拽住苏晨的后衣领,一把将他扯了回来,同时右手军刀出鞘,刀背狠狠拍在扑来的诡婴身上,将它击退数步。
“你这么着急送死?”
听到这话,苏晨愣了一下,手环上的恐惧微微波动到23%。
让他心惊的倒不是诡异的威胁,而是叶莲娜突如其来的保护举动。
不是说惊悚游戏,只要人类恐惧值不超过80%,是不会对人类下手的吗?
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
他迅速回神,指着地上的玻璃罐,看向众人喊道:“一起上!把这鬼东西塞到玻璃罐里!我猜这才是完成房间任务的正确方式!”
听到苏晨的提议,房间里的其他人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行动起来。
金在勋脸色发白,但还是咬着牙抽出匕首,谨慎地朝着诡婴逼近。
莱恩沉默地扭了扭脖子,他阴沉着脸堵住了右侧的退路,魁梧的身躯像一堵墙般挡在那里。
尤里咽了咽口唾沫,看到其他人己经上前,终于也硬着头皮挪动脚步。
他颤抖的双手握着一把手术刀,姿势笨拙,眼神却很坚定。
“妈的...拼了!”
在生死关头,恐惧必须给生存让路。
继续拖延下去,谁知道这个鬼地方还会冒出什么更可怕的东西。
说是一起上。
可最终变成叶莲娜一个人的舞台。
地上的诡婴见这么多人围过来,似也有些畏惧。
它从地上一跃,吸附到墙壁上。
叶莲娜眼神一凛,身形如猎豹一般向诡婴冲去。
那诡异发出刺耳的嘶叫,快速在墙上爬行,在房间内疯狂逃窜。
“左边!”
苏晨突然喊道。
叶莲娜一个急转。
诡婴趁机从她头顶掠过,粘稠的液体滴落在她肩头,腐蚀出缕缕的白烟。
“该死的...”
她咬牙用军刀削去肩头那块衣物布料,紧接着从手环里拿出一条暗红色的麻绳。
没错,就是麻绳。
这是她在之前副本获得的诡物。
诡婴似乎感到危险,突然调转方向朝通风管道窜去。
叶莲娜猛地甩出绳索,绳头在空中划出一道腥红的轨迹。
诡婴还想躲避,出奇的是那绳头好似会自动追踪,在空中拐了一个弯,绳索缠上诡婴的触须。
它还想挣脱,奈何绳索越挣扎越缩紧。
诡婴发出凄厉的尖啸,身体剧烈抽搐着从半空坠落。
叶莲娜趁机快速上前,扯着绳索将不断挣扎的怪物拖向玻璃罐。
诡异的触须疯狂拍打着地面,在地面上留下一道道腐蚀的痕迹。
苏晨注意到叶莲娜的手臂,那刚被削去的缺口皮肤处,有被酸液灼伤的痕迹。
可这女人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真是个狠人啊!
还有一点让他心惊的是,这女人有这么厉害的玩意,之前怎么不拿出来?
叶莲娜单手掀开罐盖,另一只手猛地一拽。
随着“噗通”一声闷响,诡异被狠狠摔进罐中。
苏晨眼疾手快地帮忙盖上盖子,福尔马林液体瞬间淹没了仍在挣扎的怪物。
“刚才谢了。”
苏晨笑着挠了挠头,看向叶莲娜,“不过我记得惊悚游戏里,只要恐惧值不超过80%,诡异不是不能对人类出手吗?”
叶莲娜冷冷扫了他一眼:“精神污染也是出手,只是不能通过灵异力量下杀手。”
她收起军刀,又补充一句,“我没义务给你科普,但看在你刚才的还算有用的份上提醒你。别以为你的认知障碍在这里就是免死金牌。恐惧值是底层规则,但不代表不会被打破。”
她的目光扫过那个还在玻璃罐挣扎的诡婴,“就像现实世界的罪犯,明知道犯法也要铤而走险。不过这一次应该不是,拥有规则的房间无奇不有。”
苏晨眨了眨眼,突然咧嘴笑了:“哦~也就是说,规则就像法律,总有几个精神病敢越界是吧?”
这番话让所有人一愣。
不由而同的看向苏晨,这比喻有够恰当的。
叶莲娜没有说话,但比起先前的漠视,己经多了几分提醒的意味。
毕竟这个总爱胡言乱语的龙国精神病,刚才的表现确实出乎她的意料。
苏晨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原来如此。
规则是死的,诡异却是活的。
虽然违背规则要付出代价,但就像现实世界总有些疯子宁远铤而走险,惊悚游戏里也不乏敢越界的疯子。
看来以后不能那么莽撞呀,得小心一些。
要是碰到一些诡异没有神智的,那可就不好玩了。
他低头看了看手环上的0%恐惧值,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数字突然变得有趣起来,既是保护伞,又是催命符,全看遇到的诡异够不够疯。
不过没事,他也是一个疯子。
就看谁疯得更厉害,更彻底。
苏晨通过这段话,从中领会到的信息很多。
规则就是这个世界的法律。
这么说这个世界跟人类世界一样,那他们被拉进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总得有个目的吧。
诡异入侵现实?
那主导这个世界的人,又为什么添加那么多限制呢?
暂时还想不明白,要想解开这个谜题,就得一首往前冲,他相信总会有一天会清楚的。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他得活到那个时候。
“快看!”
金在勋突然失声惊呼,手指颤抖地指向玻璃罐。
众人循声望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玻璃罐中的诡婴放弃挣扎,此刻显得很安静。
它那些狰狞的触须软绵绵地漂浮在福尔马林的液体中,尖牙密布的嘴巴微微张着,布满血丝的眼睛变得呆滞。
若不是身上还带着方才撕下得血迹,简首就像个做工粗糙的章鱼布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