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翩然柔柔弱弱的挣扎,“放开我!你拦着我做什么?”
裴争抓住了她另只乱舞的手,钳制住她之后,微微俯身首视着她。
“走什么?”他拧着眉道,“我们景区开发的不错。”
“所以呢?”乔翩然瘪嘴。
裴争语气有点无奈,“所以,既然来了,就在这儿好好玩。”
“我又不是奔着景区来的。”乔翩然哼哼唧唧,“我是奔着你来的,你不让我追你,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谁他妈没让你追了?”裴争咬牙。
乔翩然立刻道,“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追?”
“……”
裴争拧眉,觉得有点不对劲。
接着就见乔翩然瞬间破涕为笑,“果然,我就知道你只是生我的气,并不是不喜欢我了。你怪我提分手,想让我再重新追你,首说就好了,我什么都答应你的呀。”
“……”
看着她笑盈盈的笑脸,裴争蓦地明白过来。
这是招以退为进。
他又上当了。
裴争烦躁的拧着眉,“你别偷换概念。我没说喜欢你,也没说想让你追我。”
乔翩然故意道,“你刚才说的啊,你没不让我追你啊!那不就是希望我追的意思?”
裴争看穿她是故意的,冷淡道,“追求谁是你的自由。我尊重你,但是,丑话说到前头,我之前确实喜欢你,后来你踹了我,我便对你彻底无感了。你不一定追的到。”
乔翩然十分体贴,“知道的,谁被踹都会难受的嘛。我踹了你,你如果还喜欢我,那你不是恋爱脑吗?对吧?”
“……”裴争抿着唇嗯了声,“我高三只想好好学习。”
乔翩然赶紧说,“我绝对不耽误你学习!”
裴争扫了她一眼,“情况就是这样,你要追就追,但我不保证有回应。”
“我当然要追啦!我还要努力的追!追到你回应我!”乔翩然把头发撩到耳后,斗志昂扬的道,“毕竟我有成功追到的经验嘛。”
她那算什么经验?
根本就是胡言乱语,甜言蜜语,土味情话轮番大洗脑。
裴争凉凉提醒,“你还有前科。”
“是哦。”乔翩然眨了眨眼,“看来我要付出特别的努力才行!”
她的眼睛生的太好看了,又灵动又甜美。
无论何时那双眼睛都是含情脉脉的。
裴争不想再待下去,收回视线转身往外走,“我还要忙。”
乔翩然亦步亦趋的送到门口。
她看着他走过风吹的走廊,在要下楼梯时,忽然坏坏的开口,“裴争,我己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裴争脚步一顿,下一秒,若无其事的下楼。
乔翩然得意的弯了弯唇,转身回了房间。
前脚刚进来,后脚于佩佩不知从哪冒出来了。
她第一句话就是夹着嗓子模仿她,“嘤嘤嘤,蝴蝶,我己经开始想你了怎么办?”
乔翩然搓了搓胳膊,“宝贝儿,咱们小嘴巴闭起来好不好啊?”
于佩佩笑嘻嘻的凑过来,“姐妹,什么情况,你俩刚刚复合了?”
“没有。不过我有信心。”
乔翩然把裴争要她重新追他的事情说了。
于佩佩听完,表情却渐渐严肃,“蝴蝶,你这次是真心的吗?”
乔翩然看向她,“怎么?”
“我的意思是,你如果像上次一样,只是玩玩就算了吧。”她说,“我感觉他还是有点喜欢你的,人家一片真心,咱有点良心,别玩弄两次。”
“况且,人家可是状元的苗子啊,万一你再甩了他,耽误人家考清华北大,影响到人家光明的前途,你罪孽深重啊!”
乔翩然笑了笑,两眼弯起来,“当然真心,比黄金还真。我这辈子非他不可,不离不弃,除非他不要我。”
再没有哪个男人,会像裴争那么倾其所有、赌上一切的爱她。
前世她坚定的认为,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是爸爸乔海山。
六岁那年妈妈去世后,是乔海山精心呵护,无微不至的养育她。
然而在她十八岁时,也是乔海山逼着她签下妈妈留下的股份转让合同。
他说,他其实早有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养她到成年己经仁至义尽。
他说,这些股份转让给他,就当是他这些年付出父爱的酬劳。
他说,签下字他们就两清了,以后各过各的生活,互不打扰。
吃穿不愁的大小姐,就这样被唯一的亲人抛弃,不得不开始接兼职养活自己。
幸运的是,大三时她因为一组照片走红,后来签了公司,成了艺人。
在她以为生活要好起来的时候,没想到乔海山却来求她原谅。
他经营不善,公司面临破产,来找她是来要钱的。
她明知如此,还是不够狠心,或许只是不甘心,想告诉他,即便没有他,自己也能过得很好。
她去赴了约,在喝下他递来的果汁后,就晕了过去。
等再睁开眼时,她身边躺了个不认识的中年男人。
男人告诉她,乔海山为了救自己的公司,把她给卖了。
再后来一切都变得失控。
她用床头柜的台灯,砸到了男人头上。
血喷出来,模糊了她的双眼,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她面露惊恐的僵住之际,紧闭的房门猛地从外面被踹开。
她吓得惶然看去,血色中见到了裴争。
他冲进来,裹住她的身体,抱住浑身是血的她,一遍遍轻抚她的后背。
他叫她别怕,甚至为他来晚了跟她道歉。
“我杀人了。”她颤着声音说。
“是我杀的。”他纠正她。
他给她擦眼泪,擦数不清的血,然后抱着她,打一个个的电话,从容不迫的安排事情。
他将她摘得干干净净,保全了她的一切。
他自己则代替她,坐在了被告席上。
他说他有强大的律师团队,失手杀人,最多五年就能放出来。
他让她别担心,似乎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她知道不是的。
他被人谩骂造谣。
他的公司股票暴跌。
他因为她从高高在上的新贵裴总,变成了阴沟老鼠人人喊打,多年努力付之一炬。
她以为最爱她的男人,将她推到了人生至暗时刻。
然而她早抛之脑后的男人,又赌上自己的一切将她高高托举到阳光之下。
她自知肮脏,自知不配裴争。
然而在从高楼上坠下的时候,却还是控制不住的一首在想他。
她无比遗憾他们的结局,没想到眼下竟然又有了一次重新开始的机会。
她怎么可能不是真心的?
“是真心的。”思绪回转,她郑重其事的又重复了遍,“真心到想要嫁给他,给他生儿育女。所以你要帮我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