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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小屋的纱帘，在餐桌上洒下斑驳光影。周若曦望着里顾晗新添的早餐 —— 青花瓷碗里盛着温润的豆浆，油条还带着刚出锅的酥脆，最显眼的是那盘桂花糕，米白色的糕点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金黄桂花，氤氲着清甜香气。他正对着手机视频学扎辫子，黑色假发套歪在塑料模特头上，笨拙的手指三番五次缠在发丝里解不开。屏幕里的教学博主笑得前仰后合，而他却皱着眉，舌尖不自觉抵住腮帮，活像个较真的孩童。
“以后你练球到太晚，我就去接你。” 顾晗突然开口，眼睛仍盯着手机，修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分开一缕假发，“科曼教练说基地后门有片银杏林，晚上月光照下来特别漂亮。” 他声音有些发涩，像是在背诵准备许久的台词，“就像我们高中晚自习后，一起走过的那条梧桐道。”
周若曦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时的顾晗总会把校服外套披在她肩上，两人踩着月光慢慢走。他指着天上的星星说要带她去看更大的世界，可后来，世界大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却远了。此刻看着眼前认真学扎辫子的男人，她发现他眼底多了份小心翼翼的温柔。
接下来的日子里，顾晗像个不知疲倦的陀螺。训练结束后，他总会准时出现在厨房，歪歪扭扭的围裙上沾满面粉。有次切洋葱，他被辣得眼泪首流，却还梗着脖子说 “这是战术性流泪”；周末本该休息，他却带着她去游乐园，在过山车前吓得脸色发白，仍死死攥着她的手；甚至偷偷用她的手机自拍，设成自己的手机壁纸。有天她加班回家，发现客厅挂满了小彩灯，茶几上摆着半成品的手工相册，每张照片旁都贴着便利贴，写着 “第一次约会你紧张得打翻饮料”“你给我补课时睡着的样子超可爱”。
“你不用这样。” 某天深夜，周若曦看着他膝盖上的淤青，那是他为了多陪她练球摔的，心疼得眼眶发红，“我知道你在努力。”
顾晗突然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可我还不够好。”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笔记本，泛黄的纸页边缘微微卷起，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这是我列的‘若曦喜欢清单’，从早餐爱吃的荠菜包子馅料，到看电影时爱喝的三分糖芋泥奶茶，还有你怕黑睡觉要开小夜灯…… 我要把这些年错过的细节，都补回来。”
周若曦抬头，看见他眼底的血丝和认真的神情，那些积攒许久的委屈与不安，突然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她伸手抚摸他的脸颊，指尖触到他下巴新冒出来的胡茬，轻轻点头：“那这次，换我们一起慢慢走。”
窗外，暮色渐浓，晚霞染红了半边天。顾晗牵着周若曦的手，漫步在运河边。风拂过水面，泛起细碎的金光，他们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紧紧依偎在一起。过往的争吵与误会，在这一刻都化作了风中的细沙，而两颗心，也终于在时光的长河里，重新找到了彼此的方向。远处教堂的钟声悠悠传来，像是为这段破镜重圆的爱情，轻轻吟唱着祝福的歌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