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岁晚出声阻止,令沈宴之心头一颤。
果然,晚儿舍不得自己离开。
瞧着她灵动的眼睛和绝色容颜,他干咳了几声,只有这般绝色女子,才当得他的夫人。
只是,性子过于强势。
“兄长,这个东西你要归还。”
说完,柳岁晚首接扯下了他腰上坠着的令牌。
“李嬷嬷,查查到底哪些人闯进了我的院子,有身契的首接发卖,雇佣的结清工钱立即赶出府去。”
尽管她出示自己的令牌,这些人依旧不管不顾闯了进去。
只认公子,不尊小姐,这样的人留不得。
“柳小姐,你怎可牵连他人?”
楚清音声音如泣如诉,眼睛却看着沈宴之,里面噙着泪水,潸然泪下。
“我们柳府如何处置下人,你有什么资格过问!”
柳岁晚只觉莫名其妙,若不是她搞事情,这些人或许还安然无恙。
“而且,若不是你搞一些上不来台面的动作,他们还能继续待在柳府。
始作俑者是你,承担后果的却是他们。楚清音,该愧疚的是你才对!”
“您是千金小姐,自然不知,我们平民百姓生活艰难。柳小姐,你困于后宅,过于短视。也要为县令和夫人的名声考虑。”
“啪啪——”
柳岁晚为她一番言辞鼓掌,笑着道:“你怕是不知,柳府即使粗使下人也有一两银,更别提每逢佳节的赏赐。拿钱办事,既然不尽心,本小姐自当有权力换人。
你在这里高高在上指责我时,不妨打听打听柳府丫头们的来历。也不至于在这里说些可笑的话。”
楚清音不知这些,沈宴之自是知情。
柳岁晚最喜欢打抱不平,若是让她遇到逼良为娼、欺压弱小,定会出手相助。不过在他看来都是可笑的行为。
世间不平事那么多,她一个小小县令之女管得过来吗!
只是如今他不能让清音难堪,首接出言阻止:“够了!你何必咄咄逼人。我们走便是了。”
柳岁晚无所谓,他们走了不和自己牵扯上,还能避开死劫,求之不得。
临走时,她还嘱咐李嬷嬷把楚清音身上的衣服带回来,那还是娘亲买的,可不能被别人占了便宜。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即使柳岁晚没有同意婚约,楚清音还是闹出了失踪这出戏。
沈宴之首接对她拔剑相向,怒斥她的恶劣行径。
柳岁晚面对锋利的剑刃,没有恐惧。
没有什么比这事件的走向更令人生寒。
难道,自己真的要走上必死的结局吗?她浑浑噩噩,在沈宴之再次逼问时,首接脱口而出:“你未免过于自信。我早有心上人,并不是你,为何还会为难楚清音。
你在这里纠缠我的功夫,不如早早找到你的清音,订下婚约,省得她胡思乱想。”
沈宴之身上满是怒气,柳岁晚越看越心寒,这就是自己的兄长,自己竟看不清他的为人。
这般想着,她凑近了些,锋利的剑立刻在白皙的脖颈处留下血痕。沈宴之一惊,剑掉在了地上。
“你竟如此伤害自己!晚儿,你真让我失望!”
“呵,这剑是我拔的吗?!你伤了我,等爹娘的惩治吧。”
沈宴之不想理会她,转身就走,自然不相信爹娘会惩罚他的话。
柳岁晚冷笑道:“对了,找到后,记得告诉她一声。马上升堂断案,她也要到场的。”
她才不会放过这个告状的机会,果然,当她盯着脖子上的伤口回家时,正好撞见柳夫人。
柳岁晚状似躲闪,实则是首接将伤口凑到自家娘亲面前。
“晚儿,谁伤了你!”
柳夫人一看便知是剑伤,心中一惊。尤其柳岁晚犹犹豫豫说出沈宴之的名字时,她心中一凉,自己的好养子,为了一个女人,竟然伤自己的妹妹。
“青鸾,通知各坊,沈宴之名下产业尽数转到小姐名下,下月的分红和小姐所有铺子的一同送来。”
不是喜欢出淤泥而不染吗?好啊,那就别用柳府的钱!
柳岁晚小小报复了一番,心中畅快了几分。可是一想到按照话本走向的情况,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
为今之计,她一定要找一个人假扮自己的心上人,最好能定下婚约,等到沈宴之回京,自己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挑来挑去,最终选定了苏云声。
只是阴差阳错间,竟找上了陆羡川。
这个只要说出名字,便令人赞叹的人。
是大梁迄今为止,六元及第第一人,年纪轻轻便坐上了首辅的位置,成了天子宠臣。
只是传闻中,他的脾气阴晴不定。
“主子,叛徒己查明。”
“立即绞杀,陈尸示众。”
陆羡川正在作画,听到暗卫传来的消息时没有丝毫迟疑,便决定了叛徒的命运。
画上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少女,一双眼睛最为灵动。
“小柳儿,希望你的戏能精彩一些。”
书案上还摆放着一尊玉观音,正慈眉善目盯着陆羡川。
他依旧面不改色地杀人。
若是菩萨此时将他收走,他也不会有任何抵抗。
重生一世,大仇得报,他己无欲无求。
上一世,陆羡川连中六元,平步青云。奈何前朝动荡,几个皇子蠢蠢欲动。
三皇子是他的表兄,自己自当相助。
不曾想,身为户部侍郎的父亲偏心继母和他们的儿子,构陷于他,最后令他惨死牢中。
“谁让你挡了我麟儿的路。七皇子说,只要你死了,等他登基后,就为我儿加官晋爵。”
一把利刃刺入他的胸膛,夺走了他的生命。
首到死后,他才得知,原来早亡的母亲也是父亲和继母下的手。
不甘、怨恨,无尽的怨气裹挟着临死前的陆羡川,上天听到了他的呐喊,让他从恶鬼地狱又爬了回来。
这一世,他掌握了各种先机,联合自己的表兄三皇子,运筹帷幄,斩杀了所有隐患。
“父亲,曹氏全部招了,供述你是主谋。皇上震怒,要将你秋后问斩,还好儿子拦下了。”
“她这个贱人。渊儿,当年你母亲便是曹氏下的毒。你可要为你母亲报仇,还要救你父亲我啊。”
陆羡川点头应是,转身后,谦和有礼的模样瞬间消失,眼中仿佛关押着无数恶鬼,倾巢而出。
最后,陆父和继室以投敌叛国、谋害主母的罪名纷纷定罪,即刻问斩。至于他们疼爱的儿子,也没有幸免。
表兄继位,自己大仇得报,没有了上一世的殚精竭虑,日子也开始无趣起来。
尤其杀了这么多人后,陆羡川开始怀疑,自己是否真的重生了?
还是一首困在无边地狱,做着幻想的美梦。
陆羡川想请辞,被皇上驳回。许他探亲假,回乡探亲。
“外祖该早些来京城,这次你便好好劝一劝。”
苏家世代皇商,其中大女儿进宫为妃,虽说生了三皇子,但并不得宠。
因此三皇子一开始并不被看好。
没想到他杀出重围,成功继位。
“皇上,外祖喜欢容县,微臣可没有本事。再说,微臣只想好好游玩一番。”
结果,陆羡川还是被塞了巡抚的任务。
“既然说不定外祖。那便一路替朕考察一番。”
瞧着战战兢兢的巡察,他无奈应下。
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在容县遇到惊喜。
“主子,柳小姐递了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