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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局网络战中心，技术员们经过一段时间的紧张奋战，终于突破了蕾西恩公司的防火墙，拿到了南元采购地空导弹合同的详细资料。
“我宣布，鉴于二组近期连续加班加点，成果显著，全体组员放假三天。”科长刚刚领奖回来，春风得意道。
姑娘和小伙子们欢呼雀跃，因为工作性质特殊，他们很少有可以自由摆布的时间。
任善洙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个人物品，心中怅然若失，自从上次突发状况后，她就和叶林失去了联系，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会不会遇到危险。
清纯的女人一旦陷入恋情，就会十分狂热疯魔，她热切地盼望着再去为英雄服务，简首感觉没有他就活不下去。
这段时间以来，全靠工作麻醉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放假了，她第一时间想到就是要去找他。
但没有组织的命令，她是没有资格去找他的。
在别人眼中，她也不是他的恋人，只不过是用青春的肉体，为国家做出的另一份贡献罢了，而且是那种名声不太好的贡献。
想到这个层面，任善洙就委屈得要命，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
为了不让同事们看到自己的窘况，她最后才从卫生间出来，决定回宿舍躺三天。
任善洙刷卡打开了作战中心的电子门，春日的阳光渐渐有了暖意，花坛里的雪堆润出成片的水来，几只麻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她刚走下台阶，一辆全新的红星轿车开到了身边。
车窗落下，戴着墨镜的叶林笑道，“听说你们放假了，想不想去兜兜风？”
任善洙的沮丧和落寞一扫而空，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
“你怎么过来啦？”坐到副驾驶上，她的心还像小鹿一样乱撞。
“想参观一下你工作的地方。”
“还是快走吧，让人撞见就不妙了。”任善洙缩着身子，如果不小心被哪位姐妹看到，用不了两天，连打扫卫生的老大爷也知道叶少校来看自己了。
叶林把车停到了屏洞的海边，两人穿上胶鞋，拿起小桶和铲子，在退潮的沙滩上挖起蚶子和扇贝。
“有件事我想跟你分享一下。”任善洙凝视着海风中潇洒爽利的叶林道。
“嗯！”他专心地低头在沙滩上掘洞。
“我提干了，再过两个月就该上军校了。”她早就迫不及待想把这个喜讯告诉男人，如果成为军官，至少两人在身份上的差距不会那么大。
“好事啊，去哪个学校？”叶林才不管她是士兵还是干部，不过也希望自己喜欢的人能过得好一些。
“就是总局下属的751谍报学校，人力侦察专业。”
“啥？”叶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脊背一阵阵发凉。
“为什么不是卫生学校或者通信学校？女人不适合干谍报。”他怜惜地注视着女人，好像看到一块璞玉要掉进粪池里。
“瞧不起谁呢？我听说你就是干谍报的，而且是这一行的佼佼者。”任善洙道。
“别去了。”他冷下脸来道。
“什么？那可是改变我命运的机会。”任善洙没想到叶林会是这种反应。
也许是毁掉你的转折，叶林没有说出这句话，赶海的兴致一下子没有了，他走到沙滩边缘，找了块石头坐下来，点起一支烟。
不知不觉，安娜的音容笑貌又一次浮现在眼前。
“能说说你为什么反对吗？听说这次机会还是处长帮我极力争取的。”任善洙坐在叶林旁边，不明白男人在想些什么。
“我就是751谍报学校毕业的，还是第一批学员。”
叶林回忆起那个冰冷的雪天，尽管过去了很多年，一旦想起那天，他还是会感到深入骨髓的冷，浑身不由地打起了哆嗦。
“你们本来都是不应该存活于世的混蛋，组织宽宏大量，治病救人，才给了这么一次机会，希望大家能够好好把握，因为名额有限，只有最强的人才能真正活到最后。”黑脸教官站在一个脚手架搭建的临时台子上，横幅用毛笔书写着751谍报学校第一期开班典礼。
台下站着五十多名形色各异的男女，全都是一副搞不清状况的模样。
随着领导们的离开，他们很快就明白集训是怎么回事。
第一个科目便是十分无厘头的雪中站立，每位学员身后都有一名穿着大衣的士兵照顾，谁要敢稍微动一下，立刻会遭到警棍暴击。
雪越下越大，几乎将他们的头发完全掩埋，学员们都穿着单薄的衣服，牙齿不停打颤，西肢很快麻木了，而后开始奇痒难耐。
他们从天亮站到天黑，又从天黑站到天亮，没有人告诉大家什么时候结束，操场上静悄悄的，只能听到雪落的簌簌声。
终于，一位身材瘦弱的女学员坚持不住倒下了。
正坐在吉普车上吃饭的黑脸教官走到她跟前道，“我数到三，赶紧爬起来。”
女学员早冻得失去了知觉，就算他数到一百也不可能站起来，在大伙都以为她要被送医时，黑脸教官掏出手枪，朝她脑袋上开了一枪。
清脆的枪声久久回荡在操场上，殷红的血从死者后脑渗出，融化了二十厘米厚的雪。
现在学员们知道了，这一切都不是闹着玩的，他们不是被免于死刑，而是参与到了一场可怕的死亡游戏之中。
“还有谁受不了说一声，我可以帮他结束痛苦。”黑脸教官道。
“操，你们这是草菅人命，法外施刑。”一位戴着眼镜，皮肤白皙的义士愤然骂道。
“你叫什么名字？”
“老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金宇豪。”
“把金宇豪的文件拿过来。”黑脸教官向身后招招手，立刻有一名勤务兵奉上文件夹。
“金宇豪，毕业于平城大学，1998年参加工作，2003年因挪用公款罪被判处死刑，于同年十一月在孟州监狱被执行枪决。”
“听明白没有？”黑脸教官道，“你己经死了。”
“明……明白……了。”金宇豪面如死灰。
黑脸教官举起枪对准他的脑门，扣动了扳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