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柔失踪的那天,秦氏总部全员禁声。
没人敢问她去了哪,也没人提起前一晚的首播翻车。
上午十点,官方公告挂上平台首页:“合同终止,由内部管理疏忽引发误会。”
没人信这套说辞。
热搜还挂着,弹幕还在刷:
【她不出来,是因为根本没脸出来】
【建议去修复bug别再营业】
【Silence连她微博登录口都能断,出不来也是正常】
技术圈倒是意外统一:
【不出面最好,节省热搜带宽】
—
中午,保安在公司天台发现她。
她穿着前一晚的白裙,光着脚站在边缘,头发散乱,眼神空了。
保安劝了十分钟,她一言不发,只盯着远处的高楼。
“小姐,风大,先下来好不好?”
“您爸还在办公室……”
她终于有了反应,嘴角动了动,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他也想我跳吧。”
保安吓得腿软,立刻上报。
半小时内,顶层全部封闭,医护、家属、舆情控制人员全到场。
公司公告没发,内部却传疯了:
【她疯了】
【婉柔站天台了】
【她是真的被逼到头了】
—
她没跳。
但被架下来后,脸上像脱了一层皮。
没哭,也不闹。
只是目光钝钝地盯着前方,一动不动。
医生轻声问她叫什么名字,她没回答,只重复一句话:
“她删了我。”
“她把我整个删了。”
那句“删”不是删除,是抹除,是她终于意识到,从系统到身份,再到名声,一刀接一刀,全都被封音一手割掉。
她一无所有。
—
当天下午,秦家为她召开闭门危机会议。
董事长第一次在会议上拍桌:
“还在用‘婉柔抑郁’这种说法遮丑?谁信?”
“她抄代码、卖惨、翻车、试图偷系统授权,全是她自己搞出来的!”
“我们是她的公司,不是她的救护车!”
没人接话。
气氛一度凝结。
副总咳了一声:“封音还没动下一步。”
有人迟疑着问:“我们……要不要尝试谈一次?”
这话一出口,全场静了三秒。
有人忍不住骂:“谈?怎么谈?她现在比我们还值钱!你拿什么去换?拿你账号密码?她现在一根指令就能把你注销!”
—
这时,有人接到一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话:
“Silence刚刚发布了一封技术通告。”
“她开放了晨晟系统核心代码的使用权,但明确拒绝授权给秦氏。”
会议室又是一阵死寂。
—
同一时刻,秦听岚坐在出租屋狭窄的客厅里,手机搁在桌上没动。
水壶在灶上咕咚响着,她盯着窗外的天色,眼底一片平静。
助理发来一条消息:【秦婉柔试图跳楼,公司封锁消息中】
她看完,没表情,也没回。
下一秒,她起身,把烧开的水倒进泡面碗里,转身去洗手。
整间屋子只有水声和风声,没有别的。
她不惊讶,也不高兴。
只是彻底厌了。
——厌那些用演的方式索取怜悯的人。
厌那些把错往别人身上踢一踢,就能假装干净的人。
他们真把系统当挡箭牌,以为摁住键盘就能改命。
可她是写系统的。
她不允许这套逻辑运行下去。
—
晚上八点,热搜再次爆了。
【#秦婉柔试图跳楼#】
【#Silence拒绝授权秦氏#】
【#封音不合作#】
话题顺序一目了然。
没人再替秦婉柔说话。
也没人敢碰她现在的情绪。
“疯”这个字第一次贴回她身上,不再是演,也不再是控评能挡住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