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可惜,随着一巴掌印在他天灵盖,七窍顿时涌出汩汩血水,浑身一颤便没了声息。
看着倒在地上的尸首,杜浩熟练的上手翻找了一下,结果不出意外并没有找到任何功法之类的。
想来也是,内门弟子又不是那等居无定所的江湖客,一些重要之物定然是藏在府邸之中。
不过在身上也找到了几张金票,算是聊胜于无。
“可惜,身为内门弟子身上怎么比脸还干净?”
杜浩摇摇头,也没在此多做停留快速消失在黑夜之中。
当街格杀一名无量宗内门弟子,虽说身份上不如张栋那等金身境天才,但身为内门弟子只要不出意外,大多都有望金身境。
这样一位金身境苗子被杀,引起的轰动必然是巨大的。
与此同时,几乎是杜浩刚刚格杀李阔没多久,就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步而来。
对方先是看了眼那惨不忍睹的马车,旋即快步朝着事发地赶了过去。
当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尤其是地上的李阔尸首后,两人面色顿时骤变!
“李师兄这...怎么会....这才多久?”
杨树骇然的看着这一幕,两人分别也不过才两刻钟时间,且两人约定好,在他离开酒楼一刻钟后,李阔才会离开酒楼。
而酒楼距离此地并不算近,也就是说...
“凶手很可能刚走没多久!”
旁边的无量宗内门弟子韩伍面色阴沉,他是这几日负责城内执勤的内门弟子,眼下一名同门师弟在他眼皮子底下被人格杀,不管如何他都难辞其咎。
就见他快步离开房间,旋即从袖口中取出一物,拉拽之下,很快一抹火光直冲云霄,很快在黑夜中炸开一朵绚丽的烟火。
“杨师弟眼下你我二人莫要分开,此人胆敢袭杀李师弟,又能在极短时间内将李师弟击杀,其实力就算没有金身境也是位合劲高手。
断不能再出意外!”
虽说现在韩伍十分焦急,但眼下他也不得不暂且稳住心神。
与此同时,另一边,好不容易将马车推离坑洼的余海仰头看向了头顶的烟花,心中狐疑也没太当回事,摇摇头催促着马夫继续赶路。
而就在他们离开没多久,约莫半盏茶功夫,另一辆马车随后也途径余海先前停留所在。
“怎么回事?好像州府的衙役捕快们都动起来了!”
“是有无量宗弟子发了响箭,必然是有十万火急之事!”
马车内几人相互议论着,刚刚夜空中的烟花他们也看在眼里。
“咦,你们看这里有脚印!”
忽的有人看到了余海和马夫下车推车时留下的脚印。
“莫非此事和余海此人有关?”
有人狐疑。
而就在这时,不等他们离开此地,很快一群捕快手持火把从四面八方涌来,很快就将这附近几条街道团团围住。
“马车内的人都给我出来!”
“州府衙门办事,速速下车!”
捕快们开始呵斥着。
“头儿,怎么办?”
听到外面的动静,马车内几人有些犹豫起来。
他们此番乃是奉命跟踪余海,调查余海此人。
眼下事情还没调查清楚,他们就被别人给调查了。
郑柯眉头紧皱,眼眸闪烁旋即无奈叹息,
“下车!”
与此同时,在察觉到马车内迟迟不肯下车后,一众捕快衙役们纷纷握紧了手里的刀柄眼神警惕戒备。
“诸位官爷,在下不过是途经此地,不知这时发生了何事?”
郑柯笑呵呵的从马车上走了下来,环顾一圈来到了这里明显是老大的,捕头面前,说着话的同时不动声色就要往对方手里塞金票。
“你这是作甚?”
然而对方一点也不吃这套,反而是捏着这一把金票冷着脸看着郑柯一行人。
“呃...呵呵,大人,这是小人的些许心意...”
“哼!诸位可都看到了,此人堂而皇之当街腐蚀朝廷吏员,视我大乾法度于无物。
这群人很是可疑,想来与此事大有关联,通通给我拿下!”
沈括冷声大喝,伴随着他这一高呼,一众捕快们纷纷开始朝着几人围拢而来。
“头儿,这咋办?要不干脆...”
“不可!”
郑柯低声呵斥,旋即再度笑呵呵看向沈括一行人,
“大人!大人!误会啊!误会!我等都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到底是所为何事啊?”
“还敢装傻充愣!”
沈括冷声大喝,“尔等歹人当真无法无天嚣张至极,当街都敢行刺无量宗弟子,拿下统统给我拿下,待会衙门给我严刑拷问!”
“啊?!”
闻言郑柯面色大惊,当街行刺无量宗弟子?!
他现在可不认为对方口中所说的无量宗弟子是什么外门弟子,而是内门弟子!
有人胆敢在江城府行刺无量宗内门弟子,这到底是谁敢吃了如此熊心豹子胆?
很快郑柯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人的名字。
余海!!!
此人果然隐藏了实力!不!还没搞清楚遇害之人是谁。
“大人误会实在是误会,小人就连那位内门老爷姓甚名谁都不知,何谈行刺之说?”
郑柯赶忙道。
沈括只是冷笑,其实按照他的经验,对方的神情看起来不似在撒谎,但眼下不管怎么样任何可疑之人都必须控制起来。
“哼!还敢在此顾左右而言他,被害之人乃无量宗周长老弟子,李阔!”
李阔?!
对于这个名字他有所耳闻,应该说但凡是无量宗内劲层次的内门弟子,只要消息稍微灵通一点就不可能不知道。
没记错的话,这位应该是一位炼脏武夫。
而且身为内门弟子,不可能没有压箱底的东西。
如此都被格杀当场,且还是在此前张旭死后,城内和无量宗都格外敏感时期下手成功,这个余海的实力肯定是金身境不会有假了。
“头儿,咋办?!”
旁边小弟浑身肌肉紧绷,随时有要动手的迹象。
见此郑柯低声道,“切莫轻举妄动,他们说什么我们做什么。”
很快郑柯一行人就被捕快们悉数控制,身上更是被五花大绑。
“沈捕头可有收获?”
此时韩伍和杨树两人一起搜寻无果后,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走了过来。
“在下沈括见过韩兄和杨兄!”
沈括笑着拱了拱手,他本就是无量宗一手提拔上来坐上章捕头那个空缺的,眼下面对两人更是透着恭敬。
“幸不辱命,正好有所收获。”
说着他指了指身后的郑柯一行人,
“刚刚在下才一过来就见这群人鬼鬼祟祟的在此,还敢当街对在下行贿,当真不知死活!”
沈括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顺便还展示了一下手中的几张金票。
闻言韩伍和杨树都是面色骤变,两人脸色齐齐一沉,他们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么嚣张之人。
“沈兄,这几人可否交予我带回宗门?”
韩伍思忖着道,这件事还是由无量宗亲自接手比较好。
闻言沈括顿时面露失望之色,他还想从这几人身上刮点油水再送过去呢。
“这位无量宗的前辈,在下冤枉啊!在下不过是偶然路过此地,根本不知此事啊!”郑柯连忙求饶。
被关到衙门里他还有办法,这要是到了无量宗,怕不是真要请圣女殿下出面了。
“哼!还想狡辩,给我堵住他们的嘴!”
沈括脸一横,没好气道。
很快就有下属将郑柯几人的嘴用破布给堵住,几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虽有人这会已经想要反抗,可被捆住又被封住穴位之后,也是无能为力。
——
与此同时,杜浩也没急着回到青云山,而是绕行一大圈,确定无人跟踪后,这才来到上次的柿子树旁。
回头又看了眼,杜浩脸上不禁有些狐疑。
“奇怪了,这么大的动静,怎感觉有些雷声大雨点小?”
杜浩着下巴有些困惑,先前的烟花响箭他也看在眼里。
本以为无量宗和衙门的人肯定会一路对附近几条街道地毯式搜寻,搜寻无果后,甚至会进行全城搜索。
岂料,对方貌似仅仅局限于仅限的几条街道搜寻,倒是让杜浩很轻松就得以脱身。
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接头之人,杜浩眉头微皱,想了想从怀中取出一块取自那位内门弟子的随身腰牌埋入了柿子树下的泥土里。
做完这些,杜浩这才扭头朝着青云山方向赶去。
次日,杜浩一大早结束了从屋内结束了一宿的修炼,趁着天还未亮这才重新钻入魏云云的被褥里。
最近魏云云越来越嗜睡了,情况似乎有些明显异于常态,而且情绪上也有了孕期都会出现的患得患失。
故而杜浩大多时候都是尽量陪着对方。
只不过杜浩所不知道的是,他躺下没多久,睡在一旁的魏云云眼眸微微颤动。
对于杜浩晚上并未睡在穿上她其实很清楚,但她不在意。
只是抚摸了一下自己那高高隆起的肚腩,又看了眼杜浩,脸上满眼都是幸福。
天色渐亮,杜浩和魏云云也是用过了早点,杜浩陪着魏云云聊了会天,就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急促脚步声。
“杜师弟!杜师弟可在!”
“师兄,可曾用过早点?”
看到是余海,杜浩笑呵呵招呼对方进来烤火。
俗话说瑞雪兆丰年,可今年的大雪异于往年,南方都如此,据说北方大雪更是严重。
眼下外头的雪倒是比晚上小了点。
“师弟!不好了!听说做完主宗那边又有一位内门弟子丧命!”
余海摆摆手直接往里而入,看到魏云云后,连忙笑道,
“弟妹可还好?”
“余师兄,好着呢,上次余师兄送来的安胎的方子很不错,我感觉气色都好了不少。”
魏云云微微一笑,然后起身道,
“夫君,那个你先陪余师兄,我去给你们烧壶茶。”
看着魏云云走远,余海这才低声道,
“师弟,昨晚可是出了大事,听说死的还是周长老的弟子,名字好像是叫李阔。
此人乃是炼脏武夫,据说最迟也就在明后两年突破金身境,没曾想好端端的金身境苗子竟然被人在江城府当当街格杀。
唉,这世道当真越来越乱了。”
听到是这事儿,杜浩面上故作诧异,
“竟有此等事?看来最近这世道还真不太平了,没想到就连内门弟子都会遭此横祸!”
说着杜浩摇摇头很是唏嘘。
“可不是么。”
余海也是叹了口气,只是心里更是多了点后怕。
他今早得知具体情况后,可是捏了把冷汗。
没想到昨晚那李阔身死之地,距离自己陷车之地不过百余米。
要不是自己命大,只怕也遭了毒手。
“对了师兄,如今主宗那边可有何收获?出了这么大的事,想来主宗那边肯定震怒了吧?”
杜浩不动声色道。
“嗯!”
余海点点头,
“主宗那边的确震怒了,不过好在当时距离事发地就有无量宗执行外勤的金身境高手。
出事之后,那位高手很快就赶赴事发地,只可惜...唉,那贼人下手太快,出手果决。
但好在歹人倒是抓住了。”
嗯???
杜浩满脸问号。
抓住了?那自己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