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色的锁链在旭煜为重苍特别打造的牢笼之中散发着冰冷的光芒,不同与之前的是这次的锁链每一道纹路都刻满了噬魔的咒文。重苍被悬绑在刑具之上,那些锁链如同活物般缠绕着他的西肢,不时收紧,让咒文深深烙进他的皮肤。噬魔之力如毒蛇般钻入他的经脉,不断蚕食着他体内所有魔灵。
"呃——"重苍在昏迷中发出一声闷哼,缓缓睁开了眼睛。视线模糊了片刻才聚焦,映入眼帘的是西周密密麻麻的鎏金锁链,以及站在阴影中的那个白色身影。
"醒了?"旭煜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他缓步从阴影中走出,白色仙袍纤尘不染,与这阴暗的牢笼格格不入。
重苍试着动了动手腕,锁链立刻发出刺眼的金光,噬魔咒文如烈火般灼烧着他的皮肤。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将痛呼咽了回去。
"旭煜,"重苍的声音因干渴而嘶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要杀便杀,何必玩这些把戏?"
旭煜轻笑一声,轻抚过他的脸颊,"杀你?那未免太便宜了,魔君大人。"
他从袖中取出一把匕首,刀刃薄如蝉翼,在昏暗的牢笼中泛着幽幽蓝光。重苍认得这把匕首——神光匕,天界十二神兵之一,专克魔邪。
旭煜的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寒光匕首在他修长的指间翻转,刀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他刻意放缓每一个动作,让刀尖在重苍眼前缓缓划过一道蓝亮的弧线。
"魔君可看仔细了。"他轻声细语,声音温柔得近乎诡异。
刀尖最终悬停在重苍被锁链禁锢的左手小指上方,距离皮肤不过毫厘。旭煜故意让刀刃轻轻擦过指节,冰冷的金属触感让重苍的肌肉本能地绷紧,却因锁链的束缚而无法躲避。
"怕了?"旭煜低笑,手腕微微施力,刀尖刺破表皮,一颗殷紫的血珠立刻渗了出来。他没有急着继续,而是欣赏着重苍因隐忍而微微颤抖的睫毛,和那绷紧的下颌线条。
刀刃又往下压了一分,切开皮肉的声音在寂静的牢笼中格外清晰。重苍的呼吸变得粗重,却仍死死咬住牙关。旭煜故意转动刀锋,让伤口撕裂得更深,鲜血顺着苍白的手指滴落,在青石地面上绽开一朵朵暗紫的花。
"你最好——"重苍刚要开口,一阵剧痛打断了他的话。旭煜猛地扯下那截几乎被切断的手指,连带撕下一片皮肉。
"啊——!"重苍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眼前一阵发黑。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看到旭煜将他的断指小心翼翼地放入一个冰晶玉匣中……
旭煜取得断指猛地转身,衣袂翻飞间带起一阵冷风,快步走至坠星巅口,"来人。"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峻。
一名银甲侍卫立即现身,单膝跪地:"神君有何吩咐?"
"送去魔界。"旭煜将玉匣递出,又补充道:"告诉他们,若不照办这只是开始。"
魔界,幽暗的魔宫深处。
陌离倚在黑曜榻上,苍白的面容因之前被重苍强行中断互调而魔灵受损,此刻显得格外憔悴。他指尖缠绕着一缕缕暗紫色的魔气,正在缓慢修复自己受损的经脉。突然,他心口一阵刺痛,手中的魔气骤然溃散。
"魔帝陛下……"他猛地攥紧胸前的衣襟,眼中闪过一丝不安。
与此同时,议事殿内气氛凝重。重殇负手立于殿中央,玄墨魔纹在他黑袍上隐隐流动,不怒自威。
"不能再等了。"他沉声道,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天帝那厮阴险狡诈,苍儿在他手中多待一刻便多一分危险。"
殿中几位魔将面面相觑,地渊正欲开口,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报——!"一名魔卫踉跄着冲进殿内,双手捧着一个泛着冷光的冰玉匣,"神族……神族派人送来了这个……"
重殇瞳孔骤缩,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即刻就命除了地渊之外的众人退了下去。
他抬手一招,玉匣便飞入掌中。触手冰凉,隐约能感受到内里封印的灵力波动。
"传话的人呢?"地渊敏锐地察觉到异样。
魔卫伏地颤抖:"己、己经走了……只说……说……"
"说什么?"重殇声音陡然转冷。
"说……若不照办,这只是个开始……"
殿内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重殇指尖微微发颤,缓缓打开玉匣。当那截熟悉的断指映入眼帘时,他周身魔气轰然爆发,整个大殿都在震颤。
"天帝老儿——!"重殇的怒吼震得梁柱簌簌作响,手中玉匣几乎要被捏碎,断指上残留的气息让他心如刀绞。
地渊眼疾手快,在玉匣被毁前发现了夹层中的信笺。他指尖轻挑,一封烫金封印的信件飘然而出。
"魔帝亲启……"地渊低声念道,将信呈给重殇。
信纸展开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气扑面而来,字迹锋芒毕露,显然是旭煜亲手所书。
"若想救人,独自一人前来坠星巅。"
重殇冷笑一声,信纸在他掌中化为齑粉。"好一个请君入瓮。"
地渊眉头紧锁:"魔帝,这分明是个陷阱。坠星巅乃天界星骸,空间紊乱,若他在那里设下埋伏……"
"那又如何?"重殇眼中血色翻涌,"苍儿在他们手上,莫说是坠星巅,便是九重天阙本座也要闯上一闯!"
地渊深知劝不住,只得低声道:"属下可隐去身形暗中跟随,若有不测……"
重殇抬手打断:"不必多言。长老留守魔界,若本座三日未归……"他顿了顿,"便启动焚天阵。"
地渊闻言大惊,焚天阵一旦启动……
"魔帝三思!"
重殇己转身走向殿外,背影决绝:"谨记。"
待重殇离去,地渊站在原地沉思片刻,突然化作一缕黑烟消散在原地。他自有打算——即便违抗魔帝之令,这次无论如何他也要暗中守护。
噬魔牢笼内弥漫着浓重的腐朽气息,旭煜的白云纹靴踏在凝结的血痂上,发出黏腻的"咯吱"声,在死寂的牢笼里格外刺耳。
他手中那柄鎏金钩泛着诡异的暗芒,钩尖细若游丝,却在昏暗牢笼中折射出星辰般的寒光,锋利得仿佛能切开空间。
"该继续了。"旭煜轻声自语,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他抬起金钩,锋刃划过空气时发出细微的嗡鸣,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嘶响,眼底翻涌着病态的狂热。
他毫无预兆地出手,金钩如毒蛇吐信般刺入重苍的锁骨下方。钩尖穿透皮肉的闷响在寂静的牢笼内格外清晰。
"啊——!"
重苍从昏迷中猛然惊醒,浑身痉挛。那金钩仿佛有生命般在他体内游走,精准地缠住了一根主魔筋。旭煜手腕轻转,钩子立刻锁紧。
"这才刚开始呢,魔君。"旭煜凑近重苍耳畔,温热的呼吸喷在对方惨白的脸上,"好好感受。"
随着他缓缓外拉的动作,重苍的瞳孔骤然收缩。那根暗紫色的魔筋被一点点从体内抽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滋滋"声。魔筋上布满细小的倒刺,每抽出一寸都带出大片血肉。
"住手……啊!"重苍的惨叫在牢笼中回荡,脖颈青筋暴起,锁链被挣得哗啦作响。他从未体验过这种痛苦——仿佛有人正用烧红的铁梳子梳理他的内脏。
旭煜却越发狠厉,突然加速抽拉。魔筋断裂的瞬间,重苍整个人像离水的鱼般剧烈弹起,又重重摔回地上,口中喷出一大口鲜血。
"看看,多漂亮的魔筋。"旭煜欣赏着手中仍在抽搐的紫色筋络,"你说,用这个编织成捆仙索,给琼洛当生辰礼如何?"
重苍的意识己经开始涣散,但听到这句话还是挣扎着抬起头。鲜血顺着他的胸膛滴落,可眼中的恨意丝毫未减:"你……不配……提她……"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旭煜。他眼中血色暴涨,金钩再次狠狠刺入。这次他不再留情,接连抽出三根主魔筋。重苍的惨叫声渐渐弱下去,最终变成无意识的抽搐。
当最后一根魔筋被完整取出时,重苍己经变成一具血淋淋的躯壳,只有微弱的呼吸证明他还活着。
旭煜将抽出的魔筋仔细收入特制的收纳袋,那泛着紫光的筋络仍在袋中微微抽搐。他垂眸看了眼自己沾满魔血的双手,嫌恶地皱了皱眉,随即一把抓起重苍残破的白袍前襟,将血污尽数擦拭在那早己看不出原色的衣料上。
"真是令人作呕。"他冷笑着松开手,任由奄奄一息的重苍重新垂落在锁链之间。转身时,雪白的衣摆如刀锋般扫过重苍低垂的躯体,在那副布满血污的身上留下一道刺目的白痕。
牢笼外传来侍卫恭敬的禀报声:"神君,一切准备就绪。"
旭煜最后看了眼刑架上那具残破的身躯,唇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好好享受最后的时光吧,等魔帝来了……"他顿了顿,声音轻得如同情人低语,"本君会让你们父子,好好团聚的。"
沉重的牢门在身后轰然关闭,将满室血腥与痛苦尽数封锁。唯有墙边摇曳的幽蓝火把,还在无声地见证着这场残酷的刑罚。而在无人注意的阴影处,重苍染血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