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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政大厅的玻璃穹顶漏着雨，李烨把防汛简报垫在渗水的窗台上签字。
韩沐晴拎着菌种培养箱闯进来时，他正用柳妍落下的银针线包补窗帘。
"李秘书好雅兴。"韩沐晴的防护靴碾过满地碎纸，"气象局说台风眼要过境了。"
"过境前先把沙棘酵素罐挪到冷库二楼。"李烨咬断蓝丝线，"合作社的周小雨在码头等你的突变菌株报告。"
培养箱咚地砸在办公桌上，韩沐晴的麻花辫甩出雨珠："柳妍往菌种里掺了海藻多糖。"
"正好改良培养基粘度。"李烨摸出个搪瓷缸给她倒热水，"省得你天天抱怨离心机挂壁。"
防雨布外传来高跟鞋声，柳妍的孔雀蓝西装裙摆扫开满地狼藉："市政厅的灾后消杀做得真彻底。"
"比不上柳总在防浪堤缝渔网的英姿。"李烨晃了晃补好的鳄鱼皮手包，"锁阳防浪栅栏的专利费打到你集团账户了。"
柳妍的砗磲耳钉擦过韩沐晴的培养箱："我要突变菌株的华东培育权。"
"培育权归省农科院。"韩沐晴的圆框眼镜泛起冷光，"某些人别想用排污费抵研发成本。"
李烨突然掀开防雨布，阳光劈开积雨云照在港区沙盘上："两位要不要赌赌潮汐电站的并网时间？"
"赌注呢？"柳妍的指尖划过沙盘里的防浪堤模型。
"赌柳氏集团明年的环保评级。"李烨将三十吨磷虾的货单拍在沙盘边缘，"韩工当见证人。"
韩沐晴的检测仪突然响起警报："菌株开始分解聚丙烯了！"
"正好处理滞销的渔网。"李烨抓起防汛对讲机，"周小雨！带渔民把废旧渔网堆到三号泊位！"
柳妍的鳄鱼皮手包精准砸中他后脑勺："你早算准菌株突变方向？"
"算准你会穿露肩装来谈条件。"李烨扯过她开裂的西装裙摆擦战术手环，"转过去。"
市政广场传来洒水车的音乐声，柳妍感受着肩头银针穿梭的细微触感："李秘书的缝纫技术越发精湛了。"
"跟柳总在防浪堤补渔网练的。"李烨咬断线头，"合作社的船用雷达分你两台。"
韩沐晴突然把培养皿怼到两人中间："菌株在分解氯丁橡胶！"
"通知橡胶厂送二十吨废料来！"李烨推开窗户朝广场喊，"张广顺！带西北商会的人清理航道！"
柳妍的砗磲耳钉闪过寒光："我要突变菌株的沿海特许经营权。"
"拿柳氏船舶的废钢来换。"李烨将补好的西装裙甩给她，"韩工需要培养箱支架。"
防浪堤方向传来汽笛声，周小雨举着铁皮喇叭冲进大厅："磷虾开始变质了！"
"分给渔民做虾酱。"李烨抓起防汛物资清单划掉两项，"让陈秋芸带锣鼓队去食品厂促销。"
韩沐晴的麻花辫扫过沙盘："菌株突变周期缩短到西小时。"
"正好匹配潮汐发电节奏。"李烨按下市政广播按钮，"通知潮信观测站启动数据共享。"
柳妍套上修补好的西装外套突然僵住："你在我衣服里缝了什么？"
"渔港路仓库的监控芯片。"李烨晃了晃战术手环，"防止某些人偷运海藻肥。"
市政大厅的青铜门被撞开，林晓棠抱着湿透的招商手册扑进来："省电视台要拍灾后重建专题！"
"让张广顺表演烤锁阳。"李烨把韩沐晴推向前，"突变菌株分解废料的画面足够上科技频道。"
"我呢？"柳妍的鳄鱼皮手包卡住旋转门。
"赞助灾后消杀用品的爱心企业家。"李烨摸出个沙棘果糕塞进她嘴里，"记得对着镜头微笑。"
防浪堤传来轰隆巨响，战术手环弹出红色预警。李烨扒着窗框翻上工程车，正撞见陈秋芸用腌鱼酵头糊船体裂缝。
"李秘快来！"周小雨举着半截铜管喊，"韩工和柳总要拆了潮汐发电机！"
"让她们拆！"李烨发动引擎冲向码头，"用菌株分解废钢产生的热量驱动涡轮机——科技局刚批的方案！"
柳妍的越野车横挡在闸口："我要三成潮汐电站股权！"
"股权换柳氏集团的废旧蓄电池。"李烨甩出份合同，"韩工需要储能设备做实验。"
韩沐晴的检测仪突然发出蜂鸣："菌株开始分解硅酸盐了！"
"通知陶瓷厂送残次品来！"李烨抓起对讲机，"周小雨带人去挖海底淤沙！"
市政厅的青铜钟在余震中摇晃，柳妍的西装裙摆缠上方向盘："李秘书的招商手段越发刁钻了。"
"不及柳总缝渔网时扎破我手指的刁钻。"李烨甩尾停在海蚀崖边，"看见那艘搁浅的科考船了吗？上面有两百吨滞销的海洋沉积物样本！"
韩沐晴的圆框眼镜反着光："菌株需要矿物质！"
"所以柳总要提供深海勘探船。"李烨撞了下柳妍肩膀，"反正你的排污管道......"
"正好需要地质数据来规避监管。"柳妍抢过方向盘，"柳氏集团追加三台海底机器人！"
防浪堤爆发出欢呼时，李烨的战术手环弹出二十座沿海城市的合作意向。他瘫坐在工程车顶，望着正在分解废弃物的紫色菌株哼笑。
"我的特许经营权......"
"批文在柳总西装内袋。"李烨抛给韩沐晴半块沙棘果糕，"记得把培养箱温度调到26.5℃。"
柳妍的砗磲耳钉擦过他喉结："你确定不是婚纱尺寸？"
"尺寸问题咨询裁缝铺陈姐。"李烨跳下车走向洒水车，"她刚改完三百套灾民被褥。"
潮信观测站传来悠长汽笛，柳妍望着海平线上渐次亮起的航标灯，突然将监控芯片按进李烨掌心。
这样的生活也不错，离婚前，一年都聊不到几句，离婚后，解除了束缚，老夫老妻每次见面，不怼对方几句不罢休，很是温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