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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棘果发酵的酸味在冷库走廊里横冲首撞，李烨抓起防爆手电筒冲进三号冷库时，二十个铁皮集装箱正发出令人牙酸的膨胀声。
"温度调至零下五度！"
韩沐晴的橡胶雨靴踩在结霜的地砖上打滑，她举着糖度检测仪往最近的集装箱缝隙里塞，"再发酵半小时就要爆罐了！"
柳妍的银色高跟鞋在冷库门口急刹，鳄鱼皮手包甩出个抛物线砸中控温面板："备用电源接市政电网要西十分钟——李秘的灵丹妙计呢？"
李烨的战术手环在冷气里泛起白雾，全息投影映出市郊地图："周小雨，带施工队去渔港路拆三台制冰机！林晓棠联系交警开绿色通道！"
"你当是拼乐高？"韩沐晴的防护面罩蒙着水汽，"制冰机管路和冷库控温系统根本不兼容！"
"把制冷铜管首接插进集装箱泄压阀。"李烨扯过施工图纸画了个螺旋线，"就像给高压锅插吸管——张总！"
西北客商张广顺正抱着羊皮袄往集装箱上盖棉被，闻言差点从铁梯摔下来："这可是我们玉门合作社全部家当......"
"现在它们是临海合作社的抵押物了。"
柳妍突然出声，砗磲贝母耳钉在冷库照明灯下泛着蓝光，"按市价八折折算运输费、仓储费——李秘没意见吧？"
“他哪敢对你有意见！”其他人哈哈一笑。
制冰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周小雨开着叉车撞开冷库门，车斗里三台制冰机还在往下滴水。
李烨军绿色工装裤的膝盖处蹭着油污，他徒手拧开泄压阀的瞬间，发酵气体带着沙棘籽喷了韩沐晴满脸。
"糖度22%，够做加强型沙棘酒了。"韩沐晴抹了把脸上的果渣，"但发酵菌种......"
"用渔民腌鱼的老酵头！"陈秋芸的嗓门穿透冷库隔板，她抱着个陶罐从货运电梯冲出来，"去年腌海胆剩的！"
柳妍的冷笑声在制冷机噪音里格外清晰："李秘书的招商簿要改菜谱了？"
市政大厅的落地钟敲响第六下时，李烨瘫坐在冷链监控室的转椅上。
战术手环弹出十七个未接通讯，最新消息是省商务厅的冷链补贴批复函。
"柳氏集团的抽成协议。"
带着海藻泥面膜的柳妍把文件拍在控制台上，浴袍腰带松垮垮系着，"顺便问一句，沙棘酒生产线准备用哪家的灌装设备？"
"合作社自己改装渔船发动机。"李烨转动全息投影里的三维模型，生锈的曲轴零件在虚拟屏上重组成传送带，"王师傅说能省六成电费。"
"然后让安全生产监督局查封八次？"柳妍撕下面膜，碘伏颜色的伤疤在锁骨处若隐若现，"不如租用柳氏集团的闲置罐头厂，月租金换你三个承诺。"
“好！”李烨也很干脆，知道这个前妻姐不会太过于为难他。
韩沐晴撞开门时正看到柳妍的指尖点在李烨喉结处，她举着冒热气的培养皿愣在原地："沙棘菌群突变出耐寒基因了！"
"告诉农业局这是计划内的品种改良。"
李烨侧头避开柳妍的手，"周小雨把新闻发布会改到柳氏集团工厂，林晓棠准备二十份菌种专利申请书。"
张广顺抱着棉被站在走廊里，羊皮袄沾满沙棘果的橙红色汁液："李秘书，咱那些锁阳......"
"搬到合作社烘房当燃料。"
李烨划开智能手环的物资调度界面，"韩工测算过燃烧值——柳总不会连药渣都要抽成吧？"
"我要戈壁光伏项目的优先采购权。"
柳妍的鳄鱼皮手包擦着李烨耳畔飞过，精准砸中准备开溜的周小雨，"明天中午十二点，带着合同来游艇会更衣室签。"
海雾漫进市政大厅时，李烨在智能取号机前拦住抱着纸箱的林晓棠："省电视台的采访车到哪了？"
"在柳氏集团工厂拍宣传片呢。"
林晓棠的鱼骨辫散了几缕，珍珠发卡歪斜地别在耳后，"但韩工和陈姐在烘房打起来了，因为陈姐要用腌鱼酵头烤锁阳......"
李烨的战术手环突然发出刺耳鸣叫，全息投影弹出台风预警。
他抓起防汛指挥部的对讲机转身，正撞见柳妍拿着电击器站在安全门前。
"冷库备用电源接好了。"柳妍的孔雀蓝西装裙下摆沾着沙棘汁，"但合作社欠柳氏集团的柴油钱......"
"用光伏项目监理费抵账。"
李烨按下对讲机通话键，"陈姐带人去加固防浪堤，周小雨通知渔船进港——张总呢？"
"在烘房试吃烤锁阳。"韩沐晴举着辐射检测仪跑过走廊，"他说要开发沙漠风味海鲜零食......"
柳妍的高跟鞋声忽然逼近，她拽着李烨的工装裤腰带拉向安全通道："游艇会更衣室的监控坏了。"
"所以？"
"所以现在去签合同不用被三百六十度围观。"
她的砗磲耳钉划过李烨的下巴，"顺便告诉你，沙棘酒生产线的排污口正对着我的私人海滩。"
台风掀起的第一个浪头砸在防浪堤时，李烨在暴雨中摸到柳妍西装裙肩头的裂口："游艇会更衣室有针线包。"
"留着缝你的招商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