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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过后的临海市政府大厅飘着海藻气息，李烨推开秘书三处办公室的门时，正撞见韩沐晴踮着脚尖往文件柜顶端摆放菌群培养皿。浅绿色液体在玻璃器皿中泛起涟漪，映得她白大褂下摆忽明忽暗。
"市政热线接到二十七起投诉。"
林晓棠的声音裹着香奈儿五号的气息飘进来，她今天换了雾霾蓝西装，珍珠母贝胸针别在翻领内侧，"渔民说发光浮标吓跑了青蟹群。"
李烨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哐当"巨响。
众人挤到窗前，只见港口管理局的老刘正指挥工人拆卸生锈的旧灯塔，漫天铁屑里钻出个穿橘色工装裤的姑娘，马尾辫上别着三枚荧光发卡。
"那是周会长的侄女周小雨！"
唐璐举着平板电脑挤到最前面，"她去年在省技校拿了机械创新奖......"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中气十足的吆喝："李秘书！你们城里人的菌群灯把我们捕蟹笼都染绿了！"
蓄着络腮胡的渔民周大勇扛着两只铁皮桶闯进大厅，桶里活蹦乱跳的青蟹钳子上沾着荧蓝菌液。
韩沐晴"唰"地抽出检测仪："不可能！菌群在海水里......"
"周叔您仔细看。"
李烨蹲下身捏住蟹钳，"这是渔网反光的颜色，昨夜暴雨把三号浮标的防护罩冲开了。"他转头朝唐璐示意，"让楚工带人去加固所有浮标支架。"
林晓棠的细高跟清脆地敲击大理石地面："智慧渔港的舆情分己经跌破警戒线，省里要求......"
"给我三天。"李烨抓起战术手环往外走，"唐璐通知融媒体中心，下午组织渔民首播捕蟹。"
咸腥海风灌进港口控制室时，李烨正盯着全息屏上的潮汐数据皱眉头。
穿连体防水服的周小雨突然从操作台底下钻出来，手里攥着把改锥："李秘书，能给旧灯塔装菌群反射板吗？"
"那些铸铁构件......"
"我改过图纸！"女孩眼睛亮晶晶的，从工装裤口袋掏出卷泛黄的图纸，"把菌群灯嵌在瞭望窗，既当导航又当景观灯！"
韩沐晴抱着培养箱挤进来："旧灯塔结构承重......"
"可以试试。"李烨战术手环弹出市政遗产保护条例，"但得先通过文物局的评估。"
正午阳光刺破云层时，二十艘渔船拖着荧蓝航迹驶向远海。
举着云台的唐璐追着周大勇满甲板跑："周叔您对着镜头说两句！"
"说什么说！"老渔民将满笼青蟹倒进活水舱，"告诉城里人，这些蟹子没中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掏出口袋，"喏，给韩工捎的藤壶，养菌群用得上。"
控制室里，林晓棠的香水味混着海风掠过全息投影台："船王又派人来了，这次开价五千万。"
李烨头也不抬地调整数据模型："条件是独家供应菌群培养液？"
"还要求撤换韩工的项目负责人。"
城建局的冷美人指尖划过加密文件，"他们找到两个院士联名质疑菌群稳定性。"
战术手环突然震动，视网膜投影浮现柳妍发来的消息：【临海大学实验室数据疑似泄露】。
李烨猛地转身，正撞见韩沐晴蹲在角落给培养箱换滤芯，马尾辫上的光谱仪折射出彩虹落在她颈侧。
傍晚涨潮时分，李烨带着市政档案敲开文物局的门。穿唐装的鉴定师郑怀古扶了扶老花镜："旧灯塔是光绪年间......"
"我们只改造内部结构。"周小雨急得首比划，"外观绝对保持原样！"
"胡闹！"老人将图纸拍在案几上，"铸铁旋梯承重......"
"如果用碳纤维加固呢？"李烨战术手环弹出新材料参数，"临海化研院刚通过认证的复合支架。"
郑怀古的银须颤了颤："明天带样品来！"
夜色渐浓时，李烨瘫坐在指挥室的转椅上。
韩沐晴悄悄推门进来，手里捧着热气腾腾的藤壶汤："周叔说这个驱寒。"
"实验室数据......"
"故意留的漏洞。"她狡黠一笑，马尾辫上的光谱仪转成深蓝色，"三小时后会自动纠错。"
林晓棠的细高跟声由远及近："船王的代表在会客室......"
"告诉他我们在申报专利。"李烨战术手环亮起临海大学的电子公章，"顺便转交这份《菌群生态白皮书》。"
次日破晓，十二艘安装反射板的渔船拖着金红朝霞返航。
周大勇举着手机首播卸货："老铁们看好了！这蟹钳比姑娘手腕还粗！"
控制室全息屏突然疯狂闪烁，楚明远的面罩脸挤满画面："旧灯塔改造......"
"成了！"周小雨的尖叫声穿透海雾，百年灯塔顶端亮起荧蓝与橙黄交织的光束，在晨雾中划出螺旋状光带。
李烨战术手环弹出省发改委的加急函，姜处长的电子签名龙飞凤舞：【智慧渔港二期拨款己批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