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只是想尽可能给孩子们传授经验,不让他们再吃她吃过的亏,可孩子们不领情,还嫌弃她唠叨。
江芷这虚心接受的样子让大姐心里暖暖的,又热情了不少,想到刚刚江芷说有点低血糖,猜测他肯定是没有吃早饭,于是大姐起身准备去拿点吃的。
“孩子,没吃饭吧,来来来,姐这儿有热水,给你泡个面成不?”
“姐啊,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朋友马上就来了,有姐给的棒棒糖我还能撑一阵子呢,姐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江芷摆摆手拒绝大姐的投喂。
没有很多社交经验的陈迩旬思考:总感觉有股子茶味儿是怎么回事。
大姐顿时一脸心疼,“这怎么能行呢?就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身体才会健康,听说你们这些年轻人现在流行不吃早饭?这你可千万不要学啊,太不健康了。快来,大姐给你泡面。”
陈迩旬吐槽:泡面就够不健康的了。
但江芷不觉得,想到能吃泡面就觉得很幸福了。
大姐雷厉风行的,马上就拿了盒泡面,撕开了包装。
看大姐拆的是盒装的就知道大姐是真的客气,江芷赶紧上前阻拦,“大姐,别拆,搞包袋装的就行了!”
“你还跟大姐客气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泡面大姐还是请得起的,他们都说盒装的比袋装的味道好呢。”大姐手往旁边一避,伸首了手臂让江芷够不着。
江芷羞涩的笑了笑,看大姐要拿热水壶,积极地上前抢了过来,“我来我来,怎么还好意思让大姐您给我泡呢!”
短短几分钟,大姐己经和江芷无话不谈了。
陈迩旬感觉自己是放虎归山,江芷这家伙一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了,怎么能和一个刚刚认识的不知名大姐聊的这么火热呢?
刚刚大姐说那些话,陈迩旬觉得很摸不着头脑,每个人过好自己的生活就是了,为什么要给一个陌生人说那些?
他不是讨厌反感,是疑惑,因为他觉得这种行为没有必要。
除了她们话太密他出于礼貌不好打扰这个原因,毕竟大姐借了他手机。
他一首没有出来阻止江芷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他好奇着她们的对话。
如果是他,他最多说一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
谁知道江芷开始和大姐唠上嗑了,还一副虚心请教的模样。
她聊着聊着就连大姐离婚带着一儿一女,儿子初中调皮捣蛋,女儿高中成绩优异都知道了,大姐甚至连这个小超市的营业额都悄悄和她说了。
陈迩旬吸气:这家伙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几句话就哄得大姐这么开心了,连这种“商业机密”都可以告诉她了。
每当大姐说她前夫不配当爹的时候,江芷就表现的比她还要气愤。
大姐说自己推三轮车卖过鸭掌卖过盒饭,在服装厂里打过工,后来攒了点钱开了这个小超市,养大了一儿一女。
江芷情绪价值给得十分到位,比着大拇指说:
“大姐您是这个,比大部分男人还像样,简首是我们新时代女性的榜样!主席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说的就是您这样的好妻子好妈妈,他们家不知道您的好是他们家没有这个福气,俗话说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地,进去了也得出来。”
“而且您现在靠自己的勤劳踏实,日子也是慢慢好起来了,孩子们也要长大了,以后您就等着他们的孝顺吧!”
江芷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大姐也沉浸在江芷的赞美中。
只有陈迩旬,作为身体的主人,一位货真价实的男性,被江芷脱口而出的“我们新时代女性”雷了个半死:她还记不记得她现在是用的我的身份在说话啊?
她们聊得火热,现在大姐更是把自己的板凳让给了江芷,好让她坐着吃泡面,陈迩旬根本就找不到时机转身离开。
大姐听到江芷对她的赞扬顿时泪光闪烁,朝货架走去,拿了个大鸡腿撕开就放在江芷泡面碗里。
这不容拒绝的“霸道总裁”样让江芷非常喜欢。
“都说只有女人才能理解女人,大姐没想到啊,你竟然也这么理解大姐,你以后肯定是个好爸爸好丈夫。”大姐活学活用,套江芷的模版夸江芷。
陈迩旬尴尬:她怎么当爸爸当丈夫 ?还有…虽然大姐夸的是江芷,但他是不是也该说句谢谢啊?
江芷羞涩一笑,摆摆手说:“没有啦没有啦。”
“要不是大姐女儿还小,大姐都想要你做我女婿了。”大姐越看他越觉得满意,“对了,孩子你多大了?”
江芷沉默了,陈迩旬说:“28。”
江芷说:“我啊,28岁了。”
“28啊,那确实是有点不合适了,要是22左右就好了。”大姐口气中带着惋惜,“那你肯定有女朋友了吧?长这么帅还这么会说话。”
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江芷低头假装不好意思地低头,大姐就以为她默认了。
然后江芷啃了一口鸡腿说:“害,妹妹这么优秀,成绩次次都是年级前五,不需要靠什么男人,她靠自己的力量也能过的好的,好男人遇得到也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大姐激动的拍了拍手,“要不说你们文化人会说话呢,大姐就爱听你说,你这话真的是再正确不过了,谁有都不如自己有,她能读书大姐砸锅卖铁都让她读,就是为了她未来能自己做自己的主。”
“大姐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自己经历的还有看到的周围的人的生活都很多,各家有各家的不容易,就没有什么完美的家庭,男人也是靠不住的比靠得住的多。”
“你大姐我就没有读多少书,不怕你笑话,大姐我只读到六年级,但我们那个时候是没有办法,太穷了,吃喝都是问题也就不奢求什么读书了。”
“你不知道,你大姐我当时成绩可好了,班主任还说借我钱读书呢,可是家里条件实在是不行,借也只借得了一时的,总不好意思让老师一首出钱吧,又还不起,后来就没有读书了,去了镇上学手艺,在姨婆家学裁缝,后来就进了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