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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不出意外，淡蓝色碎钻长裙遭了殃。
江屿雾早就忍不住了，一边逼近陈若唯，一边用身不由己的口吻。
“让我撕一次好不好，拉链是我帮小唯拉上去的，我做事向来有始有终。”
陈若唯还挺喜欢这条裙子，捂着胸口防狼一样缓步后退。
“我不赞同，好好脱掉不行吗？”
江屿雾真像只大尾巴狼，挑眉：“怎么都是脱，选个金主喜欢的方式，有问题?”
………
灯光黯淡，夜色朦胧。陈若唯起身接了杯水喝，只觉得心里总有一根刺扎着，不得劲，她罕见地主动软下身段。
“你认识盛颜的琳达吗？”
江屿雾闻言蹙眉。
“怎么这么熟悉？”
“那就是认识？”陈若唯笑容淡了些。
江屿雾把她翻过去，搂着腰：“不是你上次发消息问我？”
“金姐说她鸽了好几次，但你要求必须……”
江屿雾捂住她的嘴巴，不悦：“话好多，别在我的床上提起乱七八糟的人。”
今晚注定得不到答案了，想太多闹心的只有她。
陈若唯干脆闭上眼睛，随他处置。
完事之后，陈若唯筋疲力尽，她觉得江屿雾实在有点太馋了，精力旺盛到令人发指的程度。
她靠在床头，忍不住问：“你是动物吗？只有没人性，脑子里就只剩下那点东西了。”
被批评的江屿雾从她腿边抬起头，扔掉手里湿掉的纸巾，面无表情。
“下次说这种话，选个站得住脚的时机。”
江屿雾动动手指，低头看指尖，哂笑：“你的身体好像背叛了你呢。”
几天后，风行第二批留用名单出来。
陈若唯虽然己经签了入职合同，但她比谁都着急结果。
收到消息第一时间问关机妹：“怎么样怎么样？你们都留用了吗?”
“有我的名字。”关机妹耸耸肩：“但没看到周峰。”
陈若唯脑袋僵了一瞬。
给人希望又让人绝望，陈若唯心想，我居然也做出了这种事情。
关机妹看出她的为难，安慰道：“其实这事跟你没啥关系，本来也不是你说了算。再说了，金姐的话一天三变，谁能把这罪怪到你头上。”
话是这么说，可陈若唯很快就遭了反噬。
金兰把她叫到办公室，抱着臂，将她里里外外打量一遍，冷笑。
“知不知道周峰早上跑办公室跟我说什么？”
陈若唯心尖一颤，摇头。
金兰火红色的指甲敲敲椅子扶手，无形的压力笼罩在陈若唯头顶。
她似笑非笑：“陈若唯，组里什么时候开始由你说了算？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周峰一大早就跑进来撒泼说凭什么名单里没有他，金兰让他冷静，考察结果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不仅部门领导要打分，还有人力资源部也要根据大家的院校排名和在校成绩评判。
周峰个愣头青，不管不顾，砸了金兰办公室里最喜爱的一株水培发财树。
“毫无底线！原本名单里是有我的名字对不对？你害怕我因为上次的事情报复你就把我剔除？陈若唯都告诉我了！金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在江总面前搬弄是非，你和李乐就是部门里的害虫，江总迟早会看清你的真面目！”
周峰被保安抬出去的时候，陈若唯在跑外勤，勘察发布会场地，所以不知情。
她心凉了大半。
“对不起金姐，我……”
金兰不理解地问：“我跟你私下里说过的话，你就，就全捅出去告诉别人？有没有可能那不是最终结果？陈若唯，我信你，看重你的能力，才愿意跟你说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
金兰两手交叉在膝盖，叹气：“你这样让我很难做。”
陈若唯只能一遍遍道歉：“对不起金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当时话赶话聊到那儿，我就提了一句他们都会被留……我太蠢了，以后绝对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了，真的……”
她余光看到还躺在地上，泥土散开一地，光秃秃的发财树。
“您损失了什么东西，都由我来赔。”陈若唯深深鞠躬：“真的对不起，金姐。”
她费尽千辛万苦，好不容易转正，而金兰一句话就能让她做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
江屿雾断然不会给她第二次机会。
金兰不是职场小白，但她是从陈若唯这个阶段过来，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事情。
只是，即便能感同身受，不代表她必须做个仁慈的导师。
金兰想了想，道：“你先出去吧，我缓缓。”
后果就是一整天心神不宁，下午坐江屿雾的车回家，陈若唯也显得心不在焉。
江屿雾挂着蓝牙聊工作，时不时扫一眼副驾驶撑腮望着窗户发呆的陈若唯。
“那行，我们明儿见，刘总客气了。”
江屿雾掐断线路，抬眉，问陈若唯：“没亲你，不高兴了？”
平时停车场偷情见面，江屿雾总是要先抱着她吻得天昏地暗，但今天有工作，就没亲。
陈若唯想说不是，但话在喉咙里滑了一圈，她点头说是。
不想被他知道工作上的失误。
江屿雾高抬贵手让她进公司，但并没有在工作上帮过她任何，连转正这件消息，都是陈若唯亲口告诉他。
陈若唯很清楚，江屿雾讨厌蠢人。
还不如让他误会自己缺爱。
“陈若唯。”
江屿雾忽地冷下表情，叫她的名字就意味着不对劲。
“？”
陈若唯转头看他。
江屿雾目视前方，单手打方向盘，不辨喜怒：“再给你一次机会。”
话音刚落，陈若唯就听到手机响了一声，是金兰。
陈若唯心跳漏了一拍。
【若唯啊，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吧，发布会的工作我交给管嘉怡做了，这段时间辛苦了。】
什么意思？
陈若唯没看懂，飞快打字：【可是金姐，发布会我己经筹备的差不多了，怎么能说换人就换人。那我后天还来吗？】
还未等到金兰回复，车辆猛地一个刹车，紧接着手机就被主驾驶的男人抢走。
“还给我！”陈若唯伸手去夺：“江屿雾你有没有点边界感？”
江屿雾早一目十行把两人的对话看完并且猜出大概，手机在他手里优美的转了个圈，还给她。
“犯什么事了？”江屿雾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轻笑：“刚转正就要被开除啊？”
陈若唯眉心一跳，嘴硬：“哪有要开除？她让我休息一天。”
江屿雾盯她两秒，似乎在判断她是不是真的笨。
“你再看看呢？”
陈若唯闻言低头，金兰这次回复：【我和上级部门商量过了，你明天还是过来一趟吧，我们商讨一下劳动合同的事项。】
都提到劳动合同，陈若唯心彻底凉了，她陡然生出一股无名火。
“江总，风行裁员赔多少？”
江屿雾佯装思考，修长指尖敲敲方向盘。
“你这种情况，金兰只会把情况拖到最坏，不仅没有赔偿，还得倒贴。”
他摆出惜才的模样：“要不，求求我？起码不会让你赔到底裤都不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