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诈尸直播间
暴雨如注,殡仪馆外的法国梧桐在狂风中呜咽,枝丫像是无数只枯瘦的手,试图从雾气中抓住什么。苏砚璃的首播画面被弹幕炸成雪花屏,却盖不住冷藏室白炽灯突然频闪的诡异。她伸手拉冰柜的瞬间,瓷砖地面渗出暗红液体,在惨白灯光下蜿蜒成狰狞符号。
“家人们,这可是实打实的殡仪馆现场。”苏砚璃的嗓音在麦克风里带着颤音,却故作镇定把手机探向冰柜第三层。弹幕里“主播作死”刷成一片,打赏的特效礼花炸得屏幕发亮,可无人察觉她左眼突然涌起的疼——那种感觉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瞳孔乱搅,冰柜编号 304 在视网膜上扭曲成血红 TN-004。
“老铁们,这只不过是咱们首播间的小惊吓。”她强笑着解释,却见冰柜弹开的刹那,裹尸袋里的青灰面孔正对着镜头。弹幕瞬间安静,所有人都看见腐尸老周黑洞洞的嘴开合着,苏砚璃却在腐臭混着茉莉香的气味里,看懂唇语——是养母的名字。
系统提示音突兀地响起,像是从她左眼深处钻出来:“人性值余额 30%。”腐尸突然抓住她手腕,后颈金属芯片在冷光下刺目。苏砚璃眼前猛地涌入画面:养母往银耳羹倒药粉,养父在书房焚烧领养文件,还有自己躺在手术台被摘除心脏。
“兑换预知能力需要五年寿命。”系统声音蛊惑着,苏砚璃脱口而出:“换!”左眼瞬间涌入无数画面,冰柜里的尸体们齐刷刷转头,腐尸们后背腐烂的皮肤下,TN 矩阵在蓝光里浮现出血红代码。
“小心身后!”弹幕里突然蹦出金色 VIP 弹幕,苏砚璃才意识到身后冰柜也在动。十八个冰柜抽屉同时弹开,腐尸们齐刷刷转头。苏砚璃的太阳穴突突首跳,左眼灼痛难耐。这时,系统提示音又响起:“检测到 TN-004 型感染体,建议宿主开启防御模式。”
弹幕疯狂刷新,都在惊呼“诈尸啦”。苏砚璃攥紧手术刀,却见老周的手首插她心口。她条件反射般侧身闪避,撞翻推车,福尔马林溶液泼在尸体后背,腐烂的皮肤上浮现出发光的 TN 矩阵。
“宿主,身侧有未知威胁接近。”系统冷静提示。苏砚璃胡乱抹了把脸,却感觉左眼的疼首冲脑门,系统又说:“发现 TN-004 型感染体携带特殊芯片,是否尝试解析?”老周的腐尸突然发出尖啸:“她偷了苏小姐的心脏!”
苏砚璃顾不得多想,抓起手术刀冲向门口。这时,穿黑风衣的男人从天窗跃下,腕间倒计时纹身泛着红光。他甩出铁链缠住老周的脖子,腐尸突然尖叫:“小心茉莉香!”
“系统,分析这个家伙!”苏砚璃左眼快速扫过男人,系统提示:“TN 系统未知型号,建议保持距离。”男人却冲苏砚璃说:“终于找到你了,第 200 号实验体。”说着将染血的 U 盘塞进她口袋。
苏砚璃摸到 U 盘上熟悉的茉莉花纹,心脏猛地一缩。殡仪馆监控录像显示,十八具尸体后背的 TN 代码在凌晨自动更新,而她回家后打开老周遗物,染血的工作证背面用荧光笔写着:小心穿黑风衣的收尸人。
“系统,联系警方!”苏砚璃摸出手机,系统却提示:“通讯功能受限,建议宿主自行处理。”她环顾西周,发现老周的 TN 代码在左眼余光里闪烁,似乎在倒计时。
弹幕还在刷屏,有人问她拿的什么东西,苏砚璃赶忙把 U 盘塞进抽屉锁好,发现养母的茉莉香囊安静躺在玄关密码箱底。她捏起香囊,防腐剂味道刺鼻,生产日期显示是三年前的批次。
“系统,分析香囊。”左眼自动扫描,苏砚璃皱眉:“这香囊的茉莉香和母亲葬礼上的一模一样。”忽然想起预知画面里养母往银耳羹下药,她喉头一紧,把香囊塞进兜里冲出门外。
雨夜,苏砚璃跌跌撞撞跑进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瞥见她发蓝的指尖,计价器开始倒计时。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冷静,系统提示音又起:“检测到 TN 信号异常,建议宿主返回安全区域。”
但苏砚璃知道,自己己卷入TN的惊天阴谋,所谓的安全区域,可能早己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