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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透过百叶窗在电脑屏幕上割出几道金棱时，林浅正咬着冷掉的吐司。
键盘敲击声突然顿住——浏览器弹出的推送像根刺扎进瞳孔，"投行实习生林浅被曝学术造假""靠上位手段窃取项目成果"的标题红得刺眼。
她捏着吐司的指尖泛白，喉间泛起昨夜咖啡的苦。
鼠标悬在"举报"键上三秒，最终按下截图键。
手机在桌角震动，是李闺蜜的视频邀请，对方的刘海翘成小炸毛："我刚刷到，你家楼下的早餐摊都在讨论你！"
林浅把电脑转向镜头。
屏幕里，#林浅学术造假#的话题己经爬上热搜第十，配图是张模糊的"论文查重报告"，右下角的水印被PS成了某高校档案馆。"查IP地址。"她扯下围裙扔进洗衣机，"这些营销号注册时间集中在凌晨两点，用的都是同一款批量注册软件。"
李闺蜜的键盘声噼里啪啦："我这边查到三十七个账号绑定了同一张电话卡，机主是...高水军？"她突然提高声调，"就是上次给林月做水军的那个头目！"
林浅从抽屉里抽出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上回网暴时顺藤摸瓜收集的转账记录。"去他公司。"她把头发随便扎成马尾，珍珠耳钉在颈侧晃了晃，"我要当面问问，收了陈明远和林月多少钱，敢把脏水往我身上泼。"
高水军的办公室藏在城乡结合部的旧写字楼里。
电梯门一开，混着烟味的霉味就涌进来。
林浅踩着细高跟穿过走廊，203室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敲键盘的声音和男人的骂骂咧咧："加钱？
老子上回被那女的搞到赔了两万！"
她推开门时，烟雾里的男人猛地抬头。
高水军西十来岁，发际线退到后脑勺，见是林浅，先是一愣，接着把烟头按在玻璃烟灰缸里："林小姐大驾光临，是来兴师问罪的？"
"问罪倒不至于。"林浅把牛皮纸袋拍在他满是外卖盒的桌上，"上回你帮林月买热搜，用的是城南科技的空壳公司走账。"她指尖划过袋口露出的银行流水复印件，"这次更聪明，找了十八个中介账户，但最后都汇到了陈明远旗下的'远通置业'。"
高水军的喉结动了动，鼠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林浅的社交洞察力像开了滤镜——他右手小指在抖，是长期敲键盘的老茧在发疼；电脑屏幕反光里，他正在删聊天记录。"我劝你别白费力气。"她忽然笑了，"你和'远通置业'市场部王经理的聊天记录，我昨晚己经同步到三个加密云盘。"
办公室里的空调突然"嗡"地响起来。
高水军的额头渗出细汗，伸手去够茶几上的矿泉水，却碰倒了可乐罐。
深褐色液体在打印纸上晕开，他盯着那滩污渍突然泄了气："他们给了五十万，说只要把你搞臭，让沈氏医疗产业园的合作黄掉。"他抓了把乱发，"林月还说...你要是敢查，就把你大学时勤工俭学当家教的照片放出来，说你'攀附富豪学生家长'。"
林浅的指甲掐进掌心。
她想起上周在沈砚办公室看到的医疗产业园资料——那是能带动整个浦东片区医疗资源升级的项目，陈明远想截胡，林月想借刀杀人。"还有吗？"她声音平稳得像在问天气。
高水军搓了搓后颈："他们今天下午会让马媒体发深度报道，配你在酒吧和男人喝酒的照片...其实那是你帮苏棠谈合作，对吧？"他突然抬头，"我真不知道他们要玩这么大，上回被你送律师函己经够惨了..."
手机在林浅包里震动，是沈砚的消息："法务部查到马媒体主编账户有'远通置业'的转账记录，需要我现在带人过去？"她指尖在屏幕上悬了悬，回复："先稳住，我这边有新线索。"
离开写字楼时，暮色己经漫上来。
林浅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刚打开电脑准备整理证据，屏幕突然闪烁起来。
光标不受控制地乱跳，右下角弹出"系统正在扫描"的提示——是黑客入侵。
她迅速拔掉网线，打开反追踪软件，看着绿色的进度条一点点爬升，最后锁定了IP地址："何氏科技"。
"果然是陈明远的人。"她低声呢喃，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把入侵痕迹打包压缩。
刚点击发送给周队的邮箱，手机又响了。
来电显示是"林正义人士"，这个上周突然加她微信、帮她收集网暴证据的神秘账号，此刻显示着"正在通话"。
"林小姐！"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我刚看到陈明远的秘书在打印文件，标题是'林浅舆论战第二阶段计划'...他们要联合几家竞品公司，在医疗产业园招标会上..."话音突然被电流声切断，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小心...他们..."
"喂？
喂！"林浅握紧手机，听筒里只剩忙音。
她盯着屏幕上未读的李闺蜜消息："我在你家楼下，带了小龙虾和战术板！"按下回拨键的瞬间，她忽然想起高水军说的"第二阶段"，想起何黑客留下的IP地址，想起林正义人士最后那句没说完的警告。
电梯"叮"的一声到达一楼。
李闺蜜的身影出现在玻璃门外，手里的塑料袋渗出红油，映得她的脸忽明忽暗。
林浅把手机塞进包里，指甲在掌心掐出月牙印——这次，她不会再给阴影任何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