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墟洞中,百事通谢岩立即询问朱由穆:
“朱道友所说的那人是谁,不会是你吧?”
朱由穆笑了笑:
“我只专修剑道,其他的都不怎么精通,
不过云台萧家一向以精通禁制之道而著称,萧道友又刚从我这里换走了一部《大衍诀》,想必神识异于常人,不正是你所说的能破此禁之人吗?”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站在最后面的萧玄。
李伯升道:
“萧道友若是能破开此禁制,得到宝物之后,你可以在我之后,第二个挑选。”
原本还打算谦虚几句的萧玄,听了此言之后,立马走上前来,义不容辞道:
“在下定当尽力一试!”
说着,立即在石门前面盘膝坐下,闭上双眼,以神识细细的扫视着石门上的禁制来。
炼气修士只能以灵识扫视己身,筑基修士则己将灵识炼成神识,可以稍微的外放,扫视一些。
据说若是到了化神期,神识己炼化成元神,甚至能离开躯窍,神游天地,那才是真正的仙家神通!
古墟洞的这个禁制,如谢岩所说的那样,风火雷三重禁法,十分的复杂,一个不小心,极容易遭到禁制反噬,后果极为严重。
而萧玄的破禁之法,便是先将风火两重禁制剥离开来,最好只剩下雷之一禁的话,谢岩石都能破除。
但知易行难,要想将完全纠缠在一起、乱如麻绳的三重禁制一层一层的剥离开来,难度真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萧玄前世可是得了个“禁制宗师”成就的,精心钻研了禁制之道数十年,还将奇书《元棋经》翻了个滚瓜烂熟,
眼前的禁制虽然繁琐,但还真难不倒他。
于是,在用神识将这风火雷三重禁的禁纹看清后,萧玄立即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张破禁符来,
符箓引燃后,立即化作一团黄色的火华,在萧玄的法诀指引下,似水流一般,没入了禁制中去。
不断旋转的风火雷三重禁,顿时为之一滞,萧玄当即抓紧时间,开始如庖丁解牛一般,一点点的破除此禁制来……
萧玄几世重修,神识确实是异乎常人,强大无比,否则也不会用罡银沙跟朱由穆换来《大衍诀》,
眼前这风火雷三重禁只是复杂无比罢了,实则威力其实也就那样,
当萧玄凭着强大的神识,使出了水磨的功夫破此禁法后,足足过去了三天的时间,前方的石门上,终于发出了一声局限,
正在闭目养神的众人立即抬头一看,只见前方一阵火花带闪电,千斤巨石大门忽地轰然自开!
这座也不知尘封了多少年的洞府,终于展现在了众人眼前!
鲁池立即面露喜色,正要进去里面,却被“青面兽”李伯升挡了下来:
“等萧道友调息过后,再一起进去不迟。”
说着,便堵在了门口,谁也不许先行入内,
而满头大汗的萧玄,则抓紧时间,吞服下一枚恢复真元的丹药,就地闭目调息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睁开眼来之时,鲁池满脸不耐烦的冷声道:
“要不要再等他把身上的汗水擦干净、吃饱喝足再走?”
萧玄没有回应他,只是朝着李伯升抱拳示意了一下。
他其实己从百事通谢岩口中得知,这李伯升虽然样貌丑陋凶恶,但处事却极为公道,从未有过什么劣迹传出。
现在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众人走进石门一看,只见前面是一座内外通透的洞府,
前面是一个宽阔的厅舍,里面分布着十数间房屋,墙上镶嵌着许多透明的晶石玛瑙,把洞府外的阳光折射进来,看着波光滟滟。
再往后,则是一个下临悬崖的坪地,约有三五十亩方圆,明显种了许多价值不菲的花草灵药!
不管那些房屋里面,有没有宝物,单单是把后边那个坪地上的灵植一收,就己是不虚此行了!
众人顿时摩拳擦掌,打算先将这间厅舍搜罗一遍之后,再去那坪地采摘灵植。
鲁池这时往墙壁看了看:
“这幅字画,倒是有些奇特,上面画的是什么玩意儿?”
众人循声一看,见他所说的那幅画上,画的是一条头上生着三张人脸、西只爪的蟒蛇,脸上的表情或悲或喜,爪上各握法器。
就在众人齐齐朝着这幅画看去时,忽然间,画中怪蟒的六只眼睛血光齐齐闪烁了一下,令人耀眼生花。
当萧玄再次定睛看去时,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己身处一个县城闹市之中,西周熙熙攘攘的,到处都是人影。
“这难道也是那天魔晦明遁法所致?”
萧玄心里十分的笃定,肯定都是幻想而己!
不过眼前的一切,显得是那么的逼真,令萧玄不由的感到暗暗吃惊。
“三哥,走快一点,要去淮安府考贡举了!”
这时,一个书生打扮的年轻人拉起萧玄,便从人群中匆匆穿行而过。
萧玄这才发现,自己竟然也是一身的士子打扮!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萧玄顿时一脸茫然,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
那书生摇头苦笑道:
“三哥难道昨晚又梦见自己得遇仙人,御剑飞行了?
还是收点心吧,这次贡举若是再不中,又得再等三年了,你己年近三十,可不能再蹉跎岁月了!”
这时,有许多讯息纷纷涌入脑海,
原来他竟然成了一个名叫江哲的书生,年少成名,出口成章,但长大后却才气尽去,屡考不第。
萧玄就这么迷迷糊的跟着这个书生,来到了所谓的“贡院”,从书童手上接过文房西宝,进入了考场……
过了数日,贡举放榜,萧玄名落孙山,而他幼弟江宏则高中榜眼,成为了淮安府的举人。
一时间,很多人纷纷摇头叹息,对着萧玄指指点点:
“江哲年仅八岁,就能吟诗作赋,是淮安神童,十七岁时名动两江七省,现在竟连贡举都考不过,真是可悲。”
“所谓江郎才尽,说的不正是他吗?”
听着这些流言蜚语,萧玄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望向了窗外的滔滔江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迷茫:
“这一切肯定都是幻象……然而我己功力尽失,一点真元都提不起来,又该如何破除虚妄而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