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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朱灵儿承受不住这股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双膝一软，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是您！是您！前辈您才是规矩！”她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声音带着哭腔，“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们该死！求前辈饶命！”
周围几大宗门的弟子，见状也纷纷跪倒在地，黑压压的一片。
“前辈饶命！”
“我们错了！”
……
求饶声，此起彼伏。
李由看都懒得再看他们一眼。
他转身走到萧辰身边，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
“没事吧？”
“师父，我没事！”
萧辰激动得满脸通红，眼中满是狂热的崇拜。
太玄宗的弟子们，纷纷围了上来。
“多谢李师叔救命之恩！”
“李师叔牛逼！”
“李师叔幸亏有你。”
“李师叔，你来的实在是太及时了，你要是晚来一点，后果不堪设想。”
“李师叔，你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我们这些人估计就死的七七八八了。”
“李师叔，你的恩情我会记一辈子的。”
“李师叔来了，我们什么都不怕了。”
“李师叔，我给你跪下了，你的救命之恩，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李师叔，从此以后我再也不黑你了。”
……
李由看向一名太玄宗的弟子，那名弟子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剑都掉在地上。
“他们抓你们，想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
那名弟子咽了口唾沫，强行压下心中的激动与恐惧，声音发颤地回答。
“回……回李师叔，他们……他们想让我们去探路。”
“用我们的命，去试探那座神殿前的禁制。”
“探路啊。”
李由点了点头。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了那片黑压压跪在地上的修士们身上。
朱灵儿的身体抖得更厉害了。
李由晃了晃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他脸上露出几分惬意的神色。
“我这个人，向来很公平。”
公平？
跪在地上的众人，心中涌起一股荒谬绝伦的感觉。
你真公平就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人了。
李由将酒葫芦随手一指：“既然是探路，总不能只让一方出力。”
“现在，轮到你们了。”
“朱雀一族的，先来吧。”
他的目光，定格在朱灵儿那张毫无血色的俏脸上。
朱灵儿的身体，猛地一僵。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头顶，让她浑身的血液都几乎凝固。
“怎么，不愿意？”
李由的语气，依旧平淡。
“不……不是的，前辈！我们……我们愿意！”
朱灵儿身旁，一名朱雀族的男性修士连忙抢着开口，生怕说得晚了，下一个眉心出现血洞的就是自己。
李由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他扫过御火宗的弟子，又扫过玄冰宫的弟子，最后向了浮生道宫的弟子。
被他目光扫过的人，无不低下头颅，身体抖如筛糠。
“很好。”
李由满意地点了点头。
“现在，去吧。”
“我倒要看看，这禁制，要用多少条命才能填平。”
平原之上，一片死寂，只有风声，呜咽着吹过。
“你们三个去。”
在李由那淡漠目光的注视下，朱雀一族中，有三名弟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绝望与恐惧。
他们看向自己的同门，看向公主朱灵儿，眼中带着一丝哀求。
然而，没有人敢为他们说话。
朱灵儿低着头，娇躯颤抖，仿佛没有看到他们的目光，在死亡的威胁面前，所谓的族人情谊，脆弱得像一张纸。
那三名弟子，眼中最后的光芒，彻底熄灭了。
他们转过身，如同三具行尸走肉，一步一步，走向那道无形的死亡禁制。
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眼睁睁地看着他们走向死亡。
终于，最前面的那名弟子，身体触碰到了那层涟漪状的波动，没有惨叫，也没有挣扎，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投入滚油的冰块，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地融化了。
紧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同样的过程，同样的结果。
一些女弟子，忍不住干呕起来，脸色惨白。
“继续。”
李由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
朱雀一族的人群中，爆发出压抑的啜泣声。
但没人敢反抗。
有三名弟子，被推了出来。
他们哭喊着，挣扎着，却无济于事。
最终，还是步了前三人的后尘，失去了生命。
接下来，是御火宗的弟子去探路。
然后，是玄冰宫，青木门，浮生道宫。
每一个宗门，都必须献祭出自己的弟子。
神殿前的脓血，越积越多。
空气中的血腥味，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终于，在又一名玄冰宫弟子被禁制融化后，人群中，有人崩溃了。
一名御火宗的弟子，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他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指着李由，嘶声力竭地咆哮：“够了！你这个魔鬼！”
“你让我们去送死，你跟那些魔头有什么区别！”
“我们就算是死，也绝不让你如愿！”
许多人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李由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吵闹的苍蝇。
他举起酒葫芦，喝了一口酒。
噗，一声轻响，御火宗弟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征兆地炸成了一团血雾。
李由放下酒葫芦，擦了擦嘴角。
他淡漠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还有人，有意见吗？”
扑通。
扑通。
许多人给李由跪下。
“没……没有意见！”
“我们没有任何意见！”
“全凭前辈做主！前辈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们没有意见，前辈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
“我们是前辈的狗。”
“我们朱雀一族不敢违抗前辈之令。”
“我们御火宗不敢违抗前辈之令。”
“我们玄冰宗不敢违抗前辈之令。”
“我们青木门不敢违抗前辈之令。”
“我们浮生道宫不敢违抗前辈之令。”
……
他们的内心充满了对李由的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