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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轻轻推开房门，屋内昏暗的烛火映出苏悦侧脸。她正低头翻看一本旧书，神情专注，仿佛没听见门外的动静。
“娘娘……”小桃压低声音，“我回来了。”
苏悦抬起头，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纸包上。“带来了？”
小桃点点头，将纸包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纸片，墨迹己经有些晕开，但仍能辨认出几个字：白芷、珍珠粉、蜂蜜……
“这是御药房里新配的美白膏配方。”小桃低声说，“和咱们的一模一样。”
苏悦沉默片刻，指尖轻轻拂过那张纸。她早有预感，但真正看到成品时，心头还是微微一震。
“看来，她们动作比我想的更快。”她语气平静，眼神却冷了几分。
小桃咬住嘴唇：“一定是那天那个陌生宫女偷走了您的配方。”
“不排除这个可能。”苏悦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黑沉沉的宫墙，“但如果是她，为何要这么快拿出来用？这太急了，不像是个普通宫女能做出的决定。”
小桃愣了一下，随即也明白过来：“娘娘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指使？”
“没错。”苏悦回头看向她，“而且这个人，很急。”
她走回桌前，拿起笔，在纸上添了几笔，又改了几处比例，然后递给小桃：“明天你照着这个重新做一瓶霜膏。”
“可是……这样不是会暴露更多？”小桃迟疑道。
“不。”苏悦嘴角微扬，“我们要让对方以为自己得逞了。”
接下来几天，冷宫一切如常。小桃依旧每天带着几瓶霜膏出去，回来时脸上带着笑意，说谁又夸她皮肤变好了，谁又想多买一瓶。
可苏悦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某日午后，一个身穿青衣的小太监匆匆来到冷宫门口，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裹。
“云妃娘娘，奴才是奉贵妃娘娘之命来送些补品。”他恭敬地行礼，将包裹递上。
小桃接过，不动声色地打量那人一眼，转身进了屋。
“娘娘，静贵妃送来的。”她将包裹打开，露出几颗干果与一小罐蜜露。
苏悦只看了一眼便笑了：“她倒是好心。”
“会不会有毒？”小桃皱眉。
“不会。”苏悦摇头，“她若真想害我，不会选这种方式。”
她拿起蜜露，轻轻揭开盖子，嗅了嗅，又倒了一点在掌心搓开。
“这不是普通的蜜露。”她眯起眼，“里面有玫瑰花粉。”
“什么？”小桃惊讶，“她怎么会有……”
“说明她己经掌握了我的部分配方。”苏悦将蜜露放回桌上，“而且，她并不打算藏得太深。”
小桃咬牙：“娘娘，我们该怎么办？”
“继续按计划来。”苏悦神色不变，“我要看看她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当晚，苏悦坐在灯下，手中握着一枚细针，轻轻戳破一颗珍珠。
她在调制新的霜膏时，特意加入了一种极难察觉的草药粉末——这种粉末无味无色，但在特定条件下会显现出淡淡的蓝光。
“只要他们敢再复制一次，就逃不过我的眼睛。”她轻声道。
几天后，消息传来：御药房再次推出一种新美白膏，号称由静贵妃亲自调配，效果更胜从前。
皇帝萧锦听闻此事，颇为好奇，便命人取来一瓶，亲自试用。
小桃紧张地守在一旁，低声问：“娘娘，怎么办？”
苏悦却只是淡淡一笑：“等。”
果然，不到三日，御药房传出流言：那瓶美白膏使用后，脸上竟隐隐泛出异样的光泽，像水汽蒸腾一般，令人不适。
皇帝大怒，下令彻查此膏来源，并责令御药房停售所有未备案的新制品。
而这时，苏悦才真正动身，悄悄让小桃去查那天送蜜露的小太监去了哪里。
“娘娘，他己经不在宫中了。”小桃回来禀报，“听说被调到西苑去了。”
“西苑？”苏悦眉头微挑，“那是静贵妃的地盘。”
她终于确认了，这一切，都是静贵妃一手策划。
但她没有立刻揭穿，而是静静等待下一个机会。
然而，就在她准备进一步调查时，一封密信悄然送入冷宫。
信封上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一页薄纸，写着一行字：
“云妃娘娘，小心身边人。”
落款，是一个模糊的朱砂印，隐约可见一只凤凰图案。
苏悦盯着那枚印章，心中一震。
这，是皇后的印鉴？
她猛地抬头，望向门外。
夜风呼啸，吹动窗纱，一道影子一闪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