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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舶司是户部下属衙门，油水大，很多人想插手都插不进去。
晋阳侯、赵亮心里门清，跟我利益没关系，贸然掺和进去没准惹一身骚，被余承恩盯住。
牛超都没吭声呢，我们说啥？
闲得蛋疼？
可和牛犇毕竟是兄弟，面子还是要维系的。
晋阳侯按住牛犇：“老牛，你急啥？市舶司被查，于公应该牛尚书找皇城司。我只是一个闲散勋贵，没有实职。
赵亮是皇室宗亲，插手的话会引起陛下不悦。”
牛犇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晋阳侯、赵亮插手市舶司，让别人怎么想？让陛下怎么想？
看来只能去找伯父商议了。
……
牛府。
牛超听牛犇讲完，他叹了一口气：“晚了！余承恩刚刚进宫了。他不动则以，动则一击毙命。
市舶司保不住了，毕竟陛下爱钱，他就是奔着市舶司去的。
早做准备，该舍弃的东西要舍弃。只要我在，失去的早晚能拿回来。”
肖博营造出来的假象让所有人都觉得魏帝是为了钱，为了夺内库财权都和太后闹崩了。
牛犇一愣，伯父暗示让刁鹏死的干净点，别把牛犇牵扯出来。
最好把账簿也烧的干干净净，让市舶司死无对证。
“伯父，我知道了。”牛犇露出凶悍的表情：“不过自杀还不够，最好是死在锦衣卫的严刑逼供下，再扣肖博一个屈打成招的骂名。”
牛超端起茶杯：“做的干净点，你虽是我侄子，我却一首把你当亲儿子看，你的安全最重要。”
“我知道了伯父。”
牛犇知道以余承恩的手段很快就能查出市舶司账簿的问题，别说死小舅子，死老婆都无所谓。
“牛犇，”牛超的声音突然变的凌厉：“你和晋阳侯他们那点破事该适可而止了，我之前不点破你，不代表我不知道。
我今天总觉得不安，感觉要出事。不是市舶司，在老夫眼里那根本不叫事。
也就只有你了。”
“伯父，我知道了。”牛犇应了一声，心中却不以为然：有晋阳侯、河东郡王，怎么可能出事？
……
御书房内。
余承恩把肖博的卷宗放在魏帝的桌子上。
他对义子的分寸感十分满意。
查的是什么？
贩卖人口、敲诈勒索、扰乱社会治安、消防、码头环境等基础治安问题，那些不能碰的一点不碰。
但这些问题又不能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旦深究不知道多少人进去。
这还是一笔很大的政绩，码头整改工程。
看似牵扯了很多衙门，可实际被收拾的只有一个市舶司，不会因为攻击面太大而引起文武百官围攻。
魏帝不明白码头这种小事还要给自己亲自批阅，但余承恩、李辅国从小伺候，他对两个人无条件信任。
卷宗写的很漂亮，有数据、有真相，哪怕高高在上如魏帝都被那触目惊心的数字震撼到！
每年倒卖的人口高达数万人，被敲诈勒索的商户、逼良为娼的家庭，以及市舶司的账簿，每年能够堆积如山的税银。
魏帝双手按在桌子上，他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不能失态。
不当家不知当家苦，从魏帝登基到现在一首为钱的事发愁。
到处都是花钱的地，但内库被太后卡着，户部的钱还不过各种支出，跟别说从户部借点钱。
现在肖博就是魏帝的钱袋子，谁敢动肖博，那就是要肖博的命！
余承恩耐心等魏帝消化完，心情平复，又递上了一份奏折：“陛下，这是肖博关于码头及市舶司的规划案，请您过目！”
魏帝打开奏折，同样条理清晰，没有高呼圣恩、赞美魏帝的废话，首接说事，每一条都言之有物。
最关键的是魏帝看到码头整改以后带来的收益，数字庞大，有数据支撑。
魏帝严肃道：“余承恩，这件事你全权负责，不得有任何偏差！”
“陛下，”余承恩笑道：“老奴还要负责皇城司诸多公务，此事交给肖博即可，这些事老奴从未插手，都是肖博干的。”
魏帝露出玩味的笑容：“余承恩，朕可从未见你如此推崇过任何人！”
余承恩无奈道：“回陛下，肖博不要脸，硬喊老奴义父。”
魏帝笑骂道：“难怪你这么上心，原来是给干儿子忙活。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收过干儿子，即便你一手培养的那几个人，连师徒名分都没有。为什么对肖博这么上心？”
余承恩想了想：“纳头就拜、高呼【公若不弃，博愿拜为义父】，够不要脸。老奴手下那几个人但凡有肖博这股子劲，老奴早收为弟子了。”
魏帝哈哈大笑，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不足挂齿，何况有平阳、余承恩背书。
“那就交给你干儿子，如果办砸了，别怪朕不给你面子。”
……
皇城司，大牢。
一家牢房清理的干干净净，花谢语百无聊赖躺在床上。
沈无踪远远站在门口，药劲还没下去，看到花谢语就忍不住想吐。
他主动请缨看守花谢语，实则是腰子被掏空了，想借机休养一下，对有琴姐妹是又爱又恨。
爱，是双倍快乐。
恨，是双倍负担。
啪！
一枚石子打中沈无踪，他晕倒在地上，黑纱女子走进牢房：“余承恩不在皇城司，我才有机会进来。花长老，我现在带你走！”
花谢语连忙行礼：“见过圣女，我中了肖博的毒，而且我留下也能盯着肖博，有沈郎在我不会有危险。”
魔门圣女声音清冷，不含一丝感情，仿佛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和事能让她动容。
“花长老，没想到你为情所困，你就不怕影响魔门大计？”
“圣女，魔门讲究随心所欲，我喜欢沈郎，沈郎喜欢我，何错之有？”花谢语笑道：“我自有安排，圣女不必担心。”
“好！”圣女说完转身离开，她不能停留过久，万一余承恩回来自己也得留下。
等圣女走了，花谢语连忙跑过来扶起沈无踪，看到沈无踪哪怕晕了依旧嘴角抽搐，想要呕吐，忍不住骂道：“肖博你个生儿子没的混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