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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下的黑影一闪而过，林小满站在门口，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住。
她低头看了眼两个孩子，长歌正拉着她的衣角，眼睛里透着不安；长玥则靠在哥哥身边，小脸绷得紧紧的，像只随时准备扑咬的小奶猫。
“娘，我听见西坡那边有动静。”长歌轻声说，“是不是……那个会动的尸体？”
林小满没有回答，只是把门轻轻掩上，回身从墙角取下挂在钩子上的斗篷披上。
“今晚不睡了。”她说，“我们得去一趟西坡。”
长玥眨眨眼：“那大嫂怎么办？”
“她？”林小满嘴角微扬，“她要真敢再来，就让她尝尝我新配的‘驱虫散’。”
孩子们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些。
天还没亮，林小满己经收拾好药箱和几样必备的草药，牵着一双儿女的手，悄悄出了门。山风卷着夜露吹来，带着一丝凉意，也夹杂着泥土与枯叶的气息。
到了西坡，果然看到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前日失踪的村民王二狗。他的身体僵硬，脸色发青，但最诡异的是，他的一只手还在微微抽搐，像是某种本能的挣扎。
林小满蹲下身子，仔细检查他的伤口。
“娘，你看！”长玥突然指着尸体的脖子，“这里好像有点红。”
林小满凑近一看，果然发现一处细小的针孔状伤口，周围泛着暗红，还有些。
她皱起眉：“这不像普通的外伤。”
“是中毒？”长歌问。
“不是毒。”林小满摇头，“更像是……感染。”
她取出随身携带的酒精棉球，轻轻擦拭那处伤口，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小瓶白色粉末。
“这是抗生素。”她边说边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能杀死体内的坏东西。”
长玥好奇地凑过来：“娘，这个药能不能治活人？”
“当然可以。”林小满笑了笑，“只要及时用，就能救人。”
就在她话音刚落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谁？”林小满猛地站起身，将两个孩子护在身后。
树林中走出一个身影，披着灰色斗篷，手里提着个灯笼。灯光晃动，映出一张清瘦的脸——是镇上的药材商人刘掌柜。
“林姑娘。”他声音低沉，“你果然在这儿。”
林小满眼神一冷：“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儿？”
“昨天夜里，有人看见你在村口打听王二狗的事。”刘掌柜顿了顿，“我猜你是想试试你的新药吧？”
林小满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我想跟你谈一笔生意。”他说，“关于你的……抗生素。”
林小满心头一震。
这个人居然知道她手中有这种药？
“你想怎么谈？”她试探性地问。
“很简单。”刘掌柜缓缓走近，“你交出配方，我可以给你一块药田，足够你种出一年的药材。”
林小满眯起眼：“你怎么知道我能制药？”
“这世道，能救人的本事最值钱。”刘掌柜笑了一下，“而且，我知道你不缺脑子，缺的是资源。”
林小满沉默片刻，忽然笑了：“你说得对。”
刘掌柜一愣：“哦？”
“我不缺脑子。”她语气平静，“所以我不会傻到把配方交出去。”
刘掌柜的笑容慢慢收了起来。
“林姑娘，别太聪明了。”
“我不是太聪明。”她抱起长玥，牵着长歌后退一步，“我只是不想当别人棋盘上的卒子。”
刘掌柜盯着她看了几秒，叹了口气：“你是个聪明女人。不过，药田我是真心想给你的，只要你愿意合作。”
“合作？”林小满挑眉。
“我们可以合伙开一家药铺。”刘掌柜认真地说，“你负责制药、诊疗，我负责进货和销售。五五分成，如何？”
林小满思索片刻，摇了摇头：“不行。”
“为什么？”
“我不想被人牵着鼻子走。”她看着对方的眼睛，“我要的不是分成，是一块属于我的药田。”
刘掌柜皱眉：“你要整块药田？那可不小。”
“不大也不行。”林小满语气坚定，“我需要稳定供应药材，才能真正做出点成绩。”
两人沉默对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终于，刘掌柜叹了口气：“好吧，我答应你。药田归你，但有个条件。”
“说。”
“你得定期供货给我，价格由我定。”
林小满笑了：“成交。”
两人签下契约，林小满拿着那张薄纸，心中却清楚得很——这只是开始。
她带着孩子们回到家中，己是清晨。
阳光洒进屋子，照在窗台上那盆刚采回来的野花上，花瓣还沾着露水。
长歌揉着眼睛问：“娘，我们现在是地主了吗？”
林小满笑着摸摸他的头：“不是地主，是药农。”
“那我们以后每天都去种药吗？”
“嗯。”她点头，“等春天来了，我们就去翻土播种。那时候，我们的药田就会开出最美的花。”
长玥趴在窗边，望着远方的山坡，轻声说：“娘，我觉得那里会变成很厉害的地方。”
林小满站在她身后，目光落在那片还未开垦的土地上。
她知道，从今天起，她的路，才真正开始。
门外，一只乌鸦掠过屋檐，发出一声嘶哑的啼叫。
林小满回头看向窗外，眉头微微皱起。
她总觉得，有些事情，正在悄悄发生变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