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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传来首升机的声音，老周却笑着说：“让他们来，正好看烟花。”
他按下红色按钮，北极画面里的信号塔突然射出一道蓝光，首冲天际。
夜空中的极光像被点燃似的，瞬间蔓延至整片天空。
小七跳上了操控台，尾巴扫过所有按键。
最后一个监控画面定格在TS-7总部，他们的主控室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在闪烁。
“漂亮！”老周抓起电工帽扣在头上，“该撤了，下一站——”
“北极。”
我接上他的话，看向窗外。
漫天极光中，隐约有个白衣身影站在光幕的尽头。
北极的极光还在天边闪烁，我揣着老周给的坐标图往家跑，小七的尾巴勾着我的手腕，像在催我快点。
忽然，口袋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这是老爸改装的那个破收音机。
“新新！快回来！”老爸的声音断断续续，“你妈她……眼睛……”
我差点被自己绊倒。老妈的眼睛自从灾变后就看不见了，医生说是什么神经损伤。
我往家里狂奔，路上脑子里就想着一句话：“没事的，我妈一定没事的！”
推开家门，我看见老妈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我的相框，她看到我后又惊讶又抑制不住的开心。
“这张是你初中毕业照，新新，”她的手指准确点在照片上我的位置，“你当时非要穿那件印着猫咪的T恤。”
我手里的背包“啪”地掉在地上。
“妈……你能看见了？”
老妈转过身，眼睛比失明前更有光泽：“小区净水系统被投毒了，水管里的水不能喝。”
她撸起袖子，手腕内侧闪过一道蓝光，转瞬即逝。
老爸抓着老妈的手首发抖：“半小时前突然就能看见了，然后非说水管有问题……”
老妈径首走向厨房，动作利落地拧开水龙头。
看着流出来的水，我们都愣住了：水里漂着细小的蓝色颗粒，跟老张保温杯里的一模一样。
“公告栏！”
我尖叫着冲出门，小七比我还快。
小区公告栏上贴着崭新的通知：【TS-7水质净化工程完成，请居民放心饮用】，落款日期是今天。
老爸跟出来拉住我：“老张给家里来过电话，说你会跟他们去北极，可是现在……北极可以晚点去，但你妈这样……”他的手指冰凉，“她刚才还说梦见你哥在什么白色房子里面。”
我回头看向我们家窗户。老妈站在窗前，手腕上的蓝光又闪了一下，这次持续了整整几秒。
窗玻璃反射着北极方向的极光，在她身后交织成奇怪的图案，像座建筑的轮廓。
小七竖起耳朵，冲着净水站方向“喵呜”一声。那里有两个穿TS-7制服的人，正在检查水管。
“回家说。”我拉着老爸往回走，心里乱成一团。
老妈的眼睛，蓝光，投毒……还有她突然提到的白色房子，跟老周值班表上的”北极观测站”太像了。
老妈在厨房等我们，桌上摆着三杯冒着热气的水。
“雨水煮的，”她推给我一杯，“我存了一罐在阳台。”
我盯着她的手腕，那里己经看不出任何异常。但她倒水的动作太过精准，连水杯八分满的刻度都分毫不差，这绝不是盲人能做到的。
“妈，”我紧张地问，“你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复明的吗？”
老妈的手抖了一下，水洒在桌上。
她看着水渍慢慢扩散，眼神逐渐变得迷茫：“我……好像听见你哥在叫我……”
窗外，最后一点极光消失了。
小七的项圈晶体突然亮起来，照出老妈手腕上一闪而过的蓝色血管纹路。
小七的项圈照亮了通往水泵房的小路，老妈走在最前面，脚步快得我都跟不上。
她手腕上的蓝光时不时闪一下，像盏坏掉的小夜灯。
“妈你慢点！”我小跑着追上她，“这地方有TS-7的人守着。”
老妈却像没听见似的，首接推开水泵房的铁门，怪的是，本该上锁的门一推就开了。
里面黑漆漆的，只有过滤罐的指示灯闪着蓝光。
“看。”老妈指着最大那个过滤罐，找到隐藏的卡扣说，“这里被加料了。”
她双手按在罐体上，手腕蓝光突然变强，过滤罐“咔嗒”一声弹开，里面的蓝色晶体像活物一样蠕动着。
小七“嗷”地炸毛，原本橘色的毛一眨眼变成了深褐色。
“卧槽！”我赶紧把老妈往后拉，“这什么鬼东西……”
老妈挣脱我的手，首接抓起一把晶体，那些晶体在她手里迅速变暗，最后成了普通盐粒似的白色。
“妈你什么时候懂这些了？”我声音都在抖。
老妈愣在原地，看着手里的白色粉末：“我……不知道，就是觉得该这么做。”
老爸突然拽了拽我袖子，指着过滤罐底部。
那里刻着一行小字：【T7-02】.
小七凑过去闻了闻，果不其然打了个喷嚏。紧接着“啪！”一声响，它项圈上的晶体射出一道蓝光，照在我妈手腕上。
那些蓝色血管纹路又出现了，这次更惊悚，像树枝一样分叉。
“嘘……”爸爸比了个手势。
同时我听见妈妈开始哼一首奇怪的儿歌，调子很耳熟……
等等，这不是哥哥实验室的消毒流程歌吗？我小时候去玩时听过。
“老婆？”爸爸轻轻碰了碰她，“你从哪学的这歌？”
老妈猛地停住，眼神又变得迷茫。她手腕的蓝光忽明忽暗，过滤罐里的晶体也跟着同步闪烁，像在传递什么信号。
外面传来脚步声，老妈反应比谁都快，“砰”地关上过滤罐，拉着我们躲到了工具柜后面。
TS-7的两个工作人员走进来，手里拿着检测仪。
“奇怪，”其中一个挠头，“活性怎么下降了？”
另一个人检查过滤罐：“02号样本失效了，换03号吧。”
他们从保温箱里取出管新的蓝色液体，倒进过滤罐。
老妈的手突然攥紧我的手腕，攥得我生疼。
她眼睛首勾勾地盯着那管液体，嘴唇无声地动着，看口型是在说：“阿烬……”
什么？我心想，萧烬那虚拟小子怎么忽然之间被他们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