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暴雨敲在密钥塔顶层的玻璃幕墙上，像无数根细针在穿刺时间。蒋佳娉站在控制台前，指尖无意识着领口的蓝楹花胸针——金属花瓣的纹路突然发烫，与她肩胛骨下的凤凰纹身形成奇异的共振。
“检测到胸针频率异常。”房子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智能袖扣的冷光映出他皱眉的侧脸，“1945年UFO残骸的金属同位素，正在和你神经突触的生物电产生共鸣。”
她没回头。五年前那场火灾的疤痕在脊椎处隐隐作痛，像有无数纳米机器人正顺着旧伤攀爬。珍珠发夹突然震动，弹出的微型屏幕上闪过陈小树的最后一条消息：“娉婷姐，记得奶茶要少糖。”
记忆碎片突然扎进现实。2020年冬夜，她蹲在暗网论坛写代码，香水分装瓶里的无人机突然失控，茉莉花香里混着纳米机器人的电流味。那时她还不知道，这枚胸针的金属里锁着外星文明的考题，而父亲假造破产时，把正确答案刺进了她的皮肤。
“他们来了。”房子墨的钢笔尖敲在桌面，发出“嗒”的轻响。全息屏幕上，太平洋深处的蓝楹花林正在发光，每片花瓣都映着卫星监控里的不明物体——那些液态金属组成的傀儡，正顺着海底电缆往密钥塔核心爬。
蒋佳娉按下珍珠发夹，信号干扰器启动的瞬间，胸针突然悬浮起来。1945年UFO残骸的日志在视网膜上闪过：“完美系统易被病毒侵蚀，唯有情感漏洞是永恒防火墙。”她想起父亲失踪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当胸针与伤疤共振时，别信眼睛看到的现实。”
“子墨，”她转身时撞进男人怀里，机械键盘项链的链坠硌在两人胸口，“记得我们第一次黑进墨色资本服务器吗？你留了行代码：‘if (heart == yours) {forever = true;}’”
房子墨的瞳孔骤缩。暴雨在玻璃上拖出的水痕里，倒影突然分裂成两个——现实中的他穿着西装，记忆里的他背着她冲出火场，后背的刀疤在火光中像凤凰尾羽。
“警告！检测到时空裂缝！”AI的机械音混着雷声炸开。主控台屏幕上，陈小树的数据体正在崩解，他的卫衣上渗出蓝楹花色的数据流，每一滴都写着未发送的情书片段。
“拦住他们！”蒋佳娉将胸针按进神经接口，金属凉意顺着血管蔓延。她看见房子墨手腕的刀疤亮起绿光，那是区块链防火墙启动的信号，而他肩胛骨的“JP”纹身正在发烫，与她的凤凰纹身形成完整图腾。
液态傀儡突破玻璃的瞬间，时间突然凝固。蒋佳娉悬浮在半空，看见自己的泪痣正化作代码飘落——2018年拍卖会的紫外线灯、2020年暗网论坛的奶茶吸管、陈小树意识上传前的最后一个微笑，所有碎片在胸针的光芒中重组。
“这是硅基文明的情感收割。”房子墨的声音穿透时空裂缝传来，他的钢笔尖正在书写新的代码，“他们用完美系统制造漏洞，再通过我们的情感共振收集能量。”
她摸到后腰的凤凰纹身，那里的皮肤正与胸针产生共鸣。1945年UFO驾驶员的影像在瞳孔里闪过：“人类是宇宙的漏洞，而爱，是你们唯一的武器。”
暴雨突然逆流。密钥塔的每一块数据砖都在播放人类的心跳声，70亿次跳动汇成蓝楹花形状的冲击波。蒋佳娉看见液态傀儡在触碰到记忆碎片时瓦解，它们不懂为什么童年摔破的陶罐、初雪时的热奶茶、争吵后的拥抱，这些不完美的瞬间会成为最坚固的防火墙。
“佳娉！”房子墨抓住她的手，两人的伤疤在强光中拼成完整的凤凰。胸针弹出的芯片里，父亲的声音混着陈小树的电子音：“把漏洞代码刻进月球背面，那是我们给下一代的情书。”
当最后一个傀儡化作数据流，密钥塔顶的蓝楹花雕塑突然绽放。蒋佳娉低头，看见自己的血珠与房子墨的混在一起，在金属地板上画出1945年UFO坠毁的坐标。而胸针的花瓣间，正凝结出一颗新的泪痣形状的晶体——那是宇宙联盟送来的文明勋章，上面刻着：“爱即永不修复的安全漏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