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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除非苏凌臣跟谁都没说实话
苏沫想着事一时间没回过神，甚至没反应过来她是在跟自己说话，疑惑了一下抬头对上苏佳氏的目光。
苏佳氏看着她又问了一遍：“苏启和廉王，你到底想嫁给谁？”
语气很平静没有发火的预兆也没有质问的意思，似乎只是单纯好奇她的选择。
苏沫略顿了下，不知道她问这话的初衷是什么，只能选择中立的回答。
“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亲事自然要长辈来定。”
一直坐在角落里没说话的苏锦冬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
“是么。”苏佳氏眸色有些沉，最终收回目光没有再说别的。
好像刚才问话的不是她一眼。
接下来谁都不再说话。
马车内气氛紧绷的很，比刚才吃饭时还要让人难以忍受。
刚才吃饭好歹是在正殿，空间比较大，不至于真的让人喘不上气。
可是这里连伸腿的空间都没有，就连空气都比较稀薄，多喘了一口气下一刻就像是要被憋死一般。
对面母子俩人不吭声，苏沫自然也不会吭声，便只闭上眼倚靠在马车车壁上闭目养神。
马车摇摇晃晃终于到了青山庙。
青山庙的老和尚跟苏佳氏很熟稔的样子，看见苏佳氏后迎上来。
三人拜了佛后，苏佳氏跟着老和尚到后房去解签。
苏沫跟苏锦冬就站在外面等。
“你真的打算嫁给顾封尘么。”像是苏佳氏一样的突然问话。
苏锦冬并没有像那日接圣旨一样大喊大叫或者咒骂些难听的话。
他只是定定看着她，像是要从她的表情里看出她的想法和打算。
苏沫不确定苏凌臣有没有跟他聊过，也不确定苏凌臣的‘隐瞒计划’中是否包括苏锦冬。
此刻被突然问询，苏沫更不知道他知道多少，便只能闭口不言。
苏锦冬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回话。
他眼眸逐渐变红，内里起了血丝：“让你跟我说句话就这么难吗？”
苏沫能敏感察觉到苏锦冬极力压抑的情绪，但不清楚他情绪即将爆发的原因。
实际上这人近期情绪有些过于不稳定，甚至有些隐隐约约往狂暴转化的征兆。
苏沫不是很想惹他，便转身往另一边去。
苏锦冬看着她离开，袖内的手一点点攥紧，就连呼吸都逐渐激烈起来。
心口处好像有只猛兽即将挣脱笼子跳出来一般。
他伸出手按在胸口处死死压住，似乎是想压住那只很可能跳出来就会吃人的猛兽。
这功夫苏佳氏解签出来，目送大和尚离开后又招手把苏沫叫到身边。
苏沫正怕苏锦冬追上来在这种地方发疯，瞧见苏佳氏叫她紧走两步过去。
而后手里被塞了一个平安符。
“这是给你的。”
苏沫手里握着平安符愣了下，蹙眉：“给我？”
什么意思？
苏佳氏看着她一副不解的样子，心口忽得痛了下。
“小沫，我到底也是你的母亲啊。”她的声音带了几分痛心和哀伤。
站立着的身子都有些不稳，像是一阵风就能被吹倒似的。
她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走到这一步的，明明是亲生母女却猜疑抵触到这种地步。
作为母亲就连给女儿一个平安符都会让她细想其中深意。
实在令人可悲，也让人心伤。
她伸手摸了摸苏沫的脸，满眼心痛：“母亲知道自从韵儿回来你就一直不高兴，也知道你受了委屈。”
“可是小沫，我们是母女，母女哪里有隔夜仇啊。”
自己知道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都让这孩子很伤心。
尤其是上次苏启的事她一定很恨自己。
可自己当时是真的以为她跟苏启有染蓄意勾引。
她是自己怀胎十月生下又在外面流浪了这么久才找回来得亲生女儿，自己哪里会不疼她。
正因如此，所以当时突然听见这事之后自己才会生气才会惩罚。
自己作为母亲要关心她，可作为侯府主母也必须要承担主母的责任。
她怨自己，自己不怪她，她年纪还小，等以后她会明白的。
自己所在的一切都源于对她的爱啊。
苏沫手里捏着平安符，对上她悲伤心疼又略带懊悔的表情，突然明白了什么。
“苏凌臣找你说了什么对吗？”
苏佳氏眼中含泪，没有隐瞒：“你三哥今早已经跟我说了那晚的事，是母亲错怪你了。”
苏沫突然就很想笑，心头讽刺之意几乎要漫出来。
怪不得她突然让自己跟着出来，怪不得她突然说这些话，原来是这样。
是苏凌臣告诉了她真相，告诉了她自己有多冤枉所以她自责才会做这些事。
多可笑啊。
她听了苏凌臣的话才反应过来冤枉自己，才会觉得委屈了自己这个女儿。
她既然如此疼爱自己，怎么那日她没有相信自己，怎么那日她没有在听到这事之后仔细去查问真相呢。
就算苏锦冬说了谎话，但她明明可以找苏启来对峙的。
可她并没有这么做不是么。
就因为这件事是苏韵开的头，她相信苏韵，所以一开始就给自己定了罪。
后来更是为了侯府颜面决定把自己推出去。
这还真是……
“夫人还是把这东西拿回去吧，我并不需要。”
苏韵有的，她也想给自己，可是自己要的何曾是这种表面上的东西？
自己想要的是公平是公正，是真正的一碗水端平，是发自内心的母爱，而不是随意施舍的廉价感情。
她觉得她这是在体现舐犊之情，但她是先要来给苏韵祈福再顺便给自己求的平安符。
顺便的东西，虚假的母爱，自己早已不想要了。
苏佳氏见她不收越发心痛：“虽说我今日是来为韵儿求平安符的，但不代表不给你求。”
“你是我生的女儿，我知道你的性子，你哪里是能按照父母之命做事的人呢。”
“母亲知道你对廉王一直有想法，你放心好了，这次母亲不会再拦着你。”
“你既然想要跟着廉王，廉王也有此意，母亲会成全你们的。”
老三说得对，父母既爱子则为子计深远，自己不能只顾着韵儿，也得顾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