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沈先生，这批定窑白瓷的窑裂走向不太对劲。"戴金丝眼镜的文物修复师踮着脚尖喊，手里捧着刚拆封的宋代梅瓶，"您来看看这个冰裂纹......"
沈烨把安全绳扣在钢架扶手上，三两步跃上五米高的文物架。强化视觉在日光灯下自动调节焦距，釉面下肉眼难辨的分子结构如星图铺展。系统提示音在耳畔轻响：【古瓷鉴定】经验值+3%，当前等级Lv.47。
"是八十年代香港仿的。"他指尖划过瓶口卷草纹，"真品在东京国立博物馆，编号TNM-C-1987。"
修复师慌忙翻开图录比对，鬓角渗出细汗："可这批是周部长特批调拨的......"
"周老给您捎话了？"柳珏的声音从钢架下方传来。她今天穿了月白绣竹纹的旗袍，发髻间别着沈烨上周用碎瓷片改的玉兰簪，"真当我家先生只会下海捞瓷？"
沈烨正要开口，视网膜突然弹出警告。他猛地拽住修复师的腰带向后跃去，整排钢架轰然倾倒，二十多件待修复的瓷器如雪崩倾泻。
强化听觉捕捉到滑轮异响的刹那，系统己生成力学轨迹图。沈烨单手撑住承重柱，人造跟腱爆发出惊人弹力，连续踢飞三件即将落地的青花大盘。
"接住！"他旋身抛出件钧窑天青碗，正撞进匆匆赶来的保安队长怀里。赵铁柱手忙脚乱抱住瓷碗，胸牌上的"临海安保"西个字被汗浸得发亮。
柳珏踩着十厘米高跟鞋跃上操作台，翡翠镯子叮当撞响警报器："监控室！立刻锁定B区3号通道......"
"是恒温系统故障。"沈烨蹲身抚摸地面水渍，"有人往中央空调注入了液态氮。"他忽然扯开领带扎住修复师渗血的手腕，"劳驾赵队长送王老师去医务室——您袖口的氰丙烯酸盐该换牌子了，遇冷容易脆化。"
修复师脸色煞白如纸，柳珏己拨通内线电话："苏明月，带两个海事局的人去地下车库。对，就是上个月查获走私船的那批特警......"
国博西侧停车场，穿藏青制服的女子正把族谱复印件塞进档案袋。听到对讲机里的指令，苏明月丹凤眼微眯："小张，把金属探测仪调成文物模式。"
"苏姐，发现个好东西！"实习生举着探测仪钻进货车底盘，"这GPS定位器的型号......"
话音未落，货车突然发动。苏明月甩出防暴叉卡住轮胎，鲨鱼皮潜水服包裹的长腿凌空侧踢。驾驶室里的络腮胡男人刚要摸武器，咽喉己被冰凉的瓷片抵住。
"唐代邢窑的瓷刃，见过吗？"她指尖轻转，雪白瓷片映出男人扭曲的脸，"上周刚在海底捞的残片，沈先生亲手打磨的。"
十分钟后，沈烨站在监控屏前皱眉。画面里络腮胡正在啃煎饼果子，油渍在审讯记录上洇开团牡丹状的污迹。
"他说是受雇于天宝斋。"周部长端着保温杯踱进来，杯身还印着"海上救援先进工作者"字样，"那家古玩城最近在争非遗传承基地的资质。"
柳珏突然轻笑出声，玉镯磕在控制台上清脆作响："上周他们的鉴定师把永乐青花认成民国仿品，这会儿倒想起玩阴的？"
"劳烦周老安排场公开鉴定会。"沈烨解开沾满瓷粉的袖扣，"听说天宝斋新收了批海捞瓷？"
落地窗外忽然滚过闷雷，雨点打在防弹玻璃上模糊了城市天际线。系统界面弹出新任务：【商业布局】支线开启，要求三日内收购三家老字号当铺。
"沈先生！"穿香云纱旗袍的妇人撞开安保冲进来，鬓边珍珠步摇乱颤，"求您看看我家传的梅瓶......"
柳珏刚要阻拦，沈烨己接过碎成三瓣的瓷片。强化触觉瞬间解析出胎土成分，他瞳孔微微收缩："明代空白期的官窑？"
妇人扑通跪倒在地："只要您能修，我愿把城南三家铺面......"
"修瓷不论价。"沈烨从工具包抽出纳米修复笔，"但您丈夫上月卖给日本商社的那批磁州窑枕头——"
惊雷炸响时，苏明月正押着络腮胡走出电梯。她忽然按住耳麦："沈先生，港务局截获艘可疑货轮，舱底有三十箱用保鲜膜裹着的碎瓷片！"
"让赵铁柱带防潮箱过去。"沈烨头也不抬地拼接瓷片，"记得带上月牙湾那批新烧的黏合剂。"
柳珏抱臂倚着防弹玻璃，看雨幕中陆续亮起车灯。手机屏幕突然弹出视频请求，苏棠的脸挤满画面："柳总！三菱的人混在记者团里，正在偷拍修复室！"
"放他们进A区。"沈烨忽然插话，手里修复笔发出幽蓝微光，"记得把上周报废的元青花仿品摆C位。"
当夜十点，国博官网首播点击量破亿。镜头里沈烨白衣胜雪，手持修复笔如执剑。天宝斋请来的日本专家突然发难："沈桑凭什么认定这是空白期真品？"
"就凭这个。"沈烨忽然敲碎刚修复的梅瓶，在满场惊呼中拈起片带墨痕的瓷片，"当年工匠在夹层写了六个'正'字——这是宣德朝清查官窑的暗记。"
周部长在贵宾席拍案而起："立刻联系文物稽查队！给老子查清楚三菱的考察团签证！"
暴雨渐歇时，柳珏在休息室堵住沈烨。她指尖还沾着天青釉的冰裂纹理，忽然按在他锁骨烫伤处："故意摔那个梅瓶，就为引蛇出洞？"
"主要想看你这件旗袍。"沈烨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淡红的抓痕，"苏明月早上练擒拿时失手了？"
窗外忽然炸开烟花，新型环保焰火在夜空勾勒出北宋汝窑开片纹。赵铁柱的大嗓门顺着夜风飘进来："沈总！那三家当铺老板同意面谈了！"
柳珏的翡翠镯子滑到小臂，沈烨突然握住她手腕："明天陪我去个地方。"他摊开掌心，碎瓷拼成的玉兰花苞缓缓绽放，"给你看件比国宝还重要的东西。"
"城南三家当铺分别是德润、万宝楼和聚源斋。"赵铁柱把五菱宏光停在梧桐树下，安全气囊上还沾着海鲜干货的腥味，"德润当铺的宋老板上个月刚死了老婆，现在整天抱着个汝窑笔洗不撒手。"
柳珏低头整理珍珠耳坠，月白旗袍开衩处露出若隐若现的淤青："昨晚练擒拿的是你？"
"苏姐说不能总让沈先生当活靶子。"赵铁柱挠着后脑勺傻笑，制服扣子绷开两颗，"那帮孙子在您车上装追踪器时，我正趴车底啃煎饼果子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