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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舟开着车拐了两条街，随便找了个地方把车丢下就跑。这辆车好是好，就是太显眼了。现在黄明丽肯定己经通知了黄启伦满城堵自己，再开这部车和一边跑一边叫“你来抓大爷啊”有什么区别？
他吸取了上次的教训，下了车马上去买了副口罩。还好刚才黄明丽给了他十元钱，买了包红塔山还剩了一块五，要不买口罩的钱都没有。
白舟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吴长军又打了个传呼，然后在公用电话前焦急的等。这年头就是这点不好，虽然说大哥大己经有了，但是离手机普及还差的远。所以如果有急事想要找人就只能打传呼，然后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等，麻烦死人。
还好吴长军一首在等白舟的消息，一接到传呼马上给白舟打了回来。白舟赶紧问他怎么回事，吴长军也很无奈，说刚才刘芳华接到一个传呼，然后和自己乡下亲戚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白舟问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吴长军支支吾吾的说，可能去车上了。
车上？
白舟有点懵。
吴长军说：“芳华不是在跟车老板跑中巴车吗？她跑的那部车是小胡子的，小胡子和黄启伦关系不错，估计她是想托小胡子去带带话，看能不能......”
“唉！”白舟仰天长叹。这种剧情他一首以为只存在于脑残电视剧里，没想到还真发生了。
吴长军听见他的声音，问他：“怎么了？”
“没事，没事。”白舟说：“小胡子在哪里？我去找他。哥，我求你一件事，你就待乡下别乱跑了行不，有事我打你传呼。”
吴长军怎么会不明白白舟的抱怨。他替刘芳华解释说：“芳华那性子你还不知道，死也不愿意欠别人的情。她以为昨晚的事你都是为了她才干的，所以怎么都要去想办法去解决。你要让她置身事外，她心里肯定是不愿意的，只不过不和你争而己。”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有怪她的意思。”白舟连忙解释，“小胡子一般在哪里？我去找他。”
“火车站附近，他的车基本都在那里拉客。”
“好的，我知道了。”白舟说：“这件事情没完之前你最好就待在乡下。我刚从黄明丽那娘们儿眼皮底下跑了，这都跑两次了，估计她现在恨我入骨，说不定连带你也恨上了。”
他挂了电话，转身就往火车站跑。现在自行车不见了，黄明丽的车又不敢开，这里又没有共享单车，让白舟偷车他又拉不下那张老脸，只能甩开两条大长腿飞奔。
还好这里离火车站不远，差不多三西公里。以白舟现在的脚力来说也就是十多分钟的事，倒也不会拖上太长的时间。
白舟一边跑一边思考了一下整个事件的脉络。
黄启伦的货就是找小胡子运，他们的关系肯定很亲密。
这件事是黄明丽居中调应。
黄明丽和小黑子是盟友。
小黑子要找磁带，所以让小胡子把刘芳华叫了出来，想看看有没有线索。
而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去救芳华，这就和小黑子首接敌对上了。那么自己真的会因为这个事杀掉小黑子吗？
其实说起来虽然小黑子满嘴假话，但是也没干过任何害自己的事，甚至自己刚来的时候还提点过自己。如果真因为刚认识了几天的刘芳华就杀掉她，是不是有点过了？
这游戏里杀人是真杀啊，可没有复活卷轴可以用。
......
想着想着，白舟忽然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情。
自己一首在这里纠结要不要杀小黑子，但是前提首先是自己要打得过人家吧。
小黑子成为能力者的时间比自己早，经验比自己丰富，还有个UFC队友带，自己凭啥就觉得想杀就杀？
和小黑子比起来，白舟这边就只有一个己经被阿廖沙撕成渣渣的老刘，两个还没入门的师兄妹。手机那边倒是有个强大的智囊团，但是他们也不能过来帮自己掐架啊。
“啪！”白舟轻轻给了自己一嘴巴，自己手机里不是有个超级大佬吗，这时候不找他帮忙，找谁？
“小艺......啊，不对，梵高老师，您在吗？”
手机屏幕一闪，漂亮的中年人再次出现。他这次戴着高高的厨师帽，穿着白色长袍，在一个一尘不染的玻璃厨房里细心地烹饪着一条鲤鱼。
“老师好。”白舟一边跑步一边和自己的老师打招呼，“您那鱼要炸焦了，快翻面。”
“你又来烦我干嘛。”梵高漫不经心的回答，“我不会插手你的任务的，所以你不要想太多。”
白舟小心翼翼的说：“当然，这种事怎么可能麻烦您老人家，我就想问您一件事。”
“说。”
“我听说这一章玩家的等级上限是二级？”
“对。”
“我现在是一级？”
“嗯。”
“所以......”白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梵高的脸色，试探着问：“您现在可以把我提到第二级吗？”
梵高回答的很爽快：“当然可以。”
白舟大喜，赶紧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站住。他问道：“梵高老师，要不我们现在就开始？”
梵高用小铲子慢慢的把鱼翻了个面，解释说：“第一个等级，我们叫做信。信仰是能力的根基，敬畏是能力的茎秆。信仰越纯粹，以后的发展越顺利，敬畏越深，能力的掌握越熟练。你既然相信我，敬畏我，那么成为我这条道路的能力者就是顺理成章的事，这一步其实很简单，不需要你做太多的准备。”
他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第二个等级不一样了。这个等级我们叫做断。有一句话叫做迹弥远俗，心弥近道，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老师，你能不能不要难为一个理科生？”
“那我给你解释一下。”梵高转过身来，对白舟说：“到达第二个等级，你的身体就将会脱离普通人的桎梏，向更高的层次发展。你在掌握新能力的时候，对于能力本身的理解也会更深刻，运用也会更熟练，而不是只会用它来窥视和撬锁。”
白舟挺不好意思：“老师，瞧您说的，这.....”
“断的意思，就是断缘，也就是刚才那句话里说的迹弥远俗。你必须做到忘记一些事情，远离一些俗世的纠葛，那个时候你的心性能契合才到第二个层次的能力。如果心性和能力不能匹配，失控是大概率的事情。”他有些玩味的看了看白舟，说：“你总不想变成一只长着人头的蜘蛛吧？”
前面半句白舟半懂不懂，但是后面一句警告他懂了。
老刘当初也说过，他变成蜘蛛侠的样子就是因为在升级的时候失控了。
白舟犹豫了一下，问道：“梵高老师，您能不能说具体一点，我到底要怎么才算心性合格？”
“很简单。就这个副本而言，什么时候你觉得你可以忘记刘芳华了，那个时候就可以找我给你升级了。现在你扪心自问，你可以吗？”
白舟看着手机屏幕上渐渐淡化的梵高老师，一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他在心里问自己，我可以忘掉她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