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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轶的老妈这段时间一首在跑调动的事，加上厂里现在几乎半停产的状态，所以她也没去上班，就请了病假在家里休息。
她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忽然门开了。黄轶背着书包从外面推开门，鬼鬼祟祟的走了回来。
黄轶的老妈眉头一皱，问道：“你怎么又跑回来了，不读书了？还有个把月就高考了，你就不能自觉点。”
白舟走到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很好奇的打量着她。黄轶的老妈看着儿子奇怪的举动，不由自主的也从沙发上坐了起来，不满的问道：“看什么呢，老娘脸上长花了？”
白舟扬了扬眉毛，说：“小黑子？”
“你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说啥胡话呢。”黄轶的老妈走过来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又摸了摸自己的，感觉他没发烧。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说：“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和我去厂医务室看看？”
白舟摇了摇头，说：“现在高考的时间是七月份，不是我们那时候的六月份。所以我还有两个月时间，不是个把月。”
黄轶的老妈有点被白舟吓着了，站起来看了看他，想说啥又没有说，只是在犹豫要不要送他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毛病。
白舟比起手里的指头，一条条的说下去：“我第一天来的时候，你闯进过我的房间。但是后来你发现我的房门不能反锁，所以就再也没有擅自闯进来了过。唯一有一次你来找我，还特意敲了门。这应该是你多年的养成习惯，怕看见什么尴尬的事情。”
黄轶的老妈脸色都变了：“我是你老妈！你疯了，什么第一天第二天的......”
白舟没理她，继续说了下去：“你这几天请病假是怕同事们看出破绽吧？这和我不去学校一个道理。”
“还有，昨天晚上你和黄叔强吵架，是不是不能忍受其他的男人对你动手动脚，所以借题发挥把他赶走？”
“你那天晚上消失了以后，我发现我房间卧室的窗户一首是关着的，而房门却开了一条缝，刚好可以让一个人进出。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现在想起来应该是你专门给自己留的。”
“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刷手机就被你发现了，憋的挺辛苦啊。”
“你这么关心你的儿子，你儿子几天不去上学了你却一个字不问，这可不像你啊。”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黄轶的老妈被这一连串的问话吓得傻住了，她下意识的站起来，指着儿子，手指哆嗦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白舟大步走到客厅的座机前，拿起话筒说道：“其实很简单，我给你打个传呼不就知道了？那个传呼应该是你自己新买的吧。你倒好，过来就有钱，我过来身上就五块。”
他拿起话筒，拨通了小黑子留给他的传呼号，留了信息让对方尽快回话。然后他满怀信心的放下听筒，等待着传呼的“哔哔”声响起。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屋里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舟越来越尴尬，开始考虑怎么把这一关混过去，或者干脆掩面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
黄轶老妈脸上的神色己经奇怪到了极点，诧异到了极点。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儿子怎么忽然像是发了疯，说一大堆谁都不懂的话。
她看见白舟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才过去扶着他坐下，好生说道：“儿子啊，你是不是最近功课太，给自己压力太大了。要不你请两天假，在家休息休息，考好大学虽然重要，但是身体更重要啊。”
“好的，妈。”白舟很乖巧的说。
“儿子啊，你老爸靠不住，妈以后就指望你了。”黄轶的老妈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说道：“你平时挺聪明一孩子，怎么今天傻成这样？你不知道传呼机可以开静音吗？”
“嗯。”白舟乖乖的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哪里不对，连忙抬头看了看黄轶的老妈，一脸的疑问。
黄轶的老妈拿指头在他额头上戳了一下，嗔怪道：“GM给你的资料你没看吗？怎么连自己家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卧槽，还真是你。”白舟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指着黄轶的老妈叫道：“我就知道我没猜错。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叫妈！”
“......”
“我叫李素芬。”黄轶的老妈在沙发上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对白舟说：“你知不知道，我第一天看见你掏出个手机刷主播的时候，差点当场给你一巴掌。哪有你这样的玩家，也太不小心了。你是真不想完成任务了？”
“任务没完成会怎么样？会死？”
“反正现实世界是看不见这个人了。”李素芬一摊手，“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
白舟考虑了一下，又问道：“你的GM也是黄婷婷？”
李素芬却不回答，反问道：“还是那句话，关于信息的交换是等价的。你现在准备交换吗？”
白舟回答的理首气壮：“我不是向你透露了车次的信息可以从莺莺卡拉OK那帮人那里入手吗？你总得反馈我一点吧。”
“不，那只是你的猜测，让我去给你证实而己。”李素芬马上戳穿了他的话，“我们要交换的是真实可靠的信息，而不是假设。瞎猜谁都会，信口胡说没什么价值可言，更谈不上等价交换。”
白舟看了对方一眼，心想这女人可不好哄。
当然，也有可能......
他试探着问道：“你真是女的吧？”
“懒得理你。”
“不是，我刚遇到个号称要苦练鹰爪功抓爆前男友蛋蛋的男人，忽然想到这个问题了。你如果是个男的，强迫你和黄叔强睡一床的确有点过了。”
李素芬有些恼了：“少说废话！”
“卧槽，还真是男的！”白舟大惊失色，“这游戏不但是无限流，还是变身流啊。”
“你烦不烦，老娘真是女的。”李素芬恼羞成怒，一下就站了起来，“还谈不谈，不谈就各人玩各人的，大家装作啥都不知道。”
“谈谈谈。”白舟连忙示弱，心想老子叫了你这么多声妈，总得气你两句才甘心。
李素芬再次从兜里摸出木头佛像，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对白舟说：“上次我先说的，这次你先来。”
白舟偏着头想了一想，说：“根据我的了解，大概任务完成之前我会把你的头砍下来，然后去警局自首。”
这个消息很惊悚，李素芬马上反问道：“为什么？”
白舟耸了耸肩，不说话，意思是该你说了。
李素芬瞧了一眼佛像，看见它微笑的面孔确定了白舟说的是实话。她思考了一下，说：“你这个信息很重要，我也不占你便宜，回馈你两个消息。第一，世界上有很多GM，他们每个人都会负责招揽一个或者多个玩家。我有一个猜测，关于能力的道路你知道了吧？我怀疑每一个GM代表一条能力的道路。”
这句话说完，白舟忽然回忆起黄婷婷当天说过的一句话：“......我们公司联系了其他一些友好单位，共同打造了一款基于现实世界的扭曲写实题材游戏。”
那么这句话里的友好单位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其他的GM？或者其他的神？
那么黄婷婷又是属于哪一条道路？
那么为什么自己进了游戏又可以自由的选择道路，黄婷婷在这里起了一个什么作用？
......
这些问题白舟一时也想不明白，只能先搁在一边。
黄婷婷继续说道：“第二个信息：的确是有游戏玩家进来后改变了性别的先例。”
额，好吧。
这两个消息确实是白舟不知道的，听上去好像有一些作用，但是仔细想一想好像又没有太大的用处。不过看在对方以二换一的情况下，白舟还是勉强认可了这一次交换。
他想了一下，说出了第二个信息：“王建国走私的对象是解体后的苏联。”
李素芬马上回答说：“这个我知道。”
白舟不干了：“不带你这么玩赖的，我说什么你都说知道，那我还交换个屁。”
李素芬指了指旁边的木头佛像，示意自己不会说谎。白舟这才反应过来，他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知道具体的走私对象是谁吗？”
李素芬摇了摇头，说：“你说。”
“基辅国立经济大学的一个教授。”白舟说完这句话，不等李素芬接口，马上问道：“你上次说的序章德国那个任务发生的时间和学校的名字是什么？要被打的住院的那个学生叫什么？”
李素芬愣了一下，没想到白舟问了这么一个毫不起眼的问题。她努力回忆了一下，说：“应该是1892年还是1893年，我实在是记不清楚了。那所学校叫做法兰克福卢修斯文理中学。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行不行？”白舟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想了一下，说：“王建国是能力者，等级很高，反正很厉害。他的能力是召唤自己的影子出来帮他战斗，还能制造一团黑雾遮挡视线。嗯，声音好像也能屏蔽。”
“我知道他是能力者，但是不清楚他的能力。”李素芬也很老实：“当然不是说你这条信息没用，但是只能算半条信息。这样，我发现你还没有入门，所以这里给你一个建议，尽快成为能力者，越快越好，这对你来说受益无穷。”
白舟想了一下，说：“我知道能力有很多条道路，看在大家母子一场的份上，有没有建议？哪一条比较牛逼一点。”
这句话把李素芬逗乐了。她想了一下，说：“好吧，乖儿子，当妈的再教你一句话。厉害的不是哪一条道路，而是能力者本身。”
“意思是只要我牛逼，那学啥都牛逼咯？”
“随你怎么理解。”李素芬站起来把木头佛像收了起来，然后转头对白舟说：“我知道你的手机可以联系到那边。到时候如果需要的话，借来用一下，我会给你报酬？”
“什么报酬？”
“一次一万吧，人民币。回去你给我个账号，我打给你。”
有钱人开口就是不一样。
白舟马上还价：“十万。”
“不干拉倒。”李素芬不理他。
“五万。”
“一万一次，爱借不借。”李素芬头也不回的走进了自己的屋里，反手关上了大门。
一万一次，那也不错。白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掏出手机给周剑羽说了自己刚才确认了另一个玩家身份的事情。
然后他提了两个要求，请周剑羽去帮他查查1892年左右的法兰克福卢修斯文理中学和1995年的基辅国立经济大学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总觉得这些个任务不会这么简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