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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码头惊变
夜色如墨，城北码头的灯笼在江风中明明灭灭。林小夏攥着楚墨寒的衣袖，玄铁剑鞘上的冷意透过衣料传来。沈清欢举着沈母留下的医书，书页间夹着的曼陀罗花瓣簌簌作响，阿巧与阿福则提着装满灵泉的陶罐，紧张地跟在身后。
"小心！"老周突然拽住众人。暗影里，数十个蒙着黑巾的苦力正将刻有曼陀罗标记的木箱搬上漕船，每只箱子缝隙都渗出暗紫色黏液，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磷光。林小夏蹲下身，指尖沾起黏液凑近鼻尖——刺鼻的腐臭中，竟混着她培育的改良稻种特有的清香。
"他们把毒剂渗进了稻种！"林小夏压低声音，"秋收后这些种子一旦播种，整片田地都会寸草不生。"话音未落，船舱内传来铁链拖拽声，几个被蒙眼的孩童被推搡着走出，颈间都戴着刻有曼陀罗花纹的铁项圈。
阿巧手中陶罐"啪"地坠地，灵泉泼洒在甲板上。最年幼的孩子听到声响，突然奋力挣脱束缚，朝着林小夏的方向踉跄奔来。然而一道寒光闪过，孩子背后赫然插着支淬毒的弩箭。阿福怒吼着挥起铁犁，将放冷箭的黑衣人劈倒在地。
"动手！"楚墨寒长剑出鞘。老周带领暗卫如鬼魅般掠上漕船，刀剑碰撞声中，林小夏却注意到船尾的掌柜正将青铜钥匙插入舱底机关。随着齿轮转动声，船底缓缓升起一座青铜祭坛，坛上供奉的竟是半具镶嵌着机械义眼的干尸——与幽冥阁黑袍弯刀客的特征如出一辙。
"那是阁主的尸身！"沈清欢突然惊呼，医书从手中滑落，"我母亲临终前说过，幽冥阁每隔十年会用活人血祭复活阁主！这些孩子...都是祭品！"林小夏瞳孔骤缩，看着祭坛西周蜿蜒的沟渠正将孩童的鲜血引入干尸口中。
阿巧颤抖着掏出林小夏教她制作的烟雾弹，混着灵泉粉末的白烟腾起瞬间，林小夏冲向祭坛。她用匕首划开手腕，将灵泉血滴在干尸眉心。干尸的机械义眼突然亮起红光，整个祭坛开始剧烈震动。楚墨寒斩断最后一名黑衣人的咽喉，飞身将林小夏护在怀中。
"来不及了！"掌柜癫狂大笑，转动祭坛上的曼陀罗转盘，漕船底部传来锁链断裂声。沈清欢突然捡起医书，撕下扉页——那里藏着半张与青铜钥匙契合的星图。"往西北方向！"她将钥匙嵌入祭坛凹槽，原本通往江底的暗门转向陆地，露出一条通往皇宫的密道。
众人刚要进入密道，远处传来太子的呵斥声。数十艘战船亮起火把，明黄龙纹旌旗在夜风中猎猎作响。"镇北王私通叛党，意图谋反！"太子站在船头，折扇指向漕船上的混乱，"给我拿下！"
阿福突然拽住阿巧的手，将她推进密道："快走！我来断后！"他举起铁犁冲向太子的战船，铁犁刃上还沾着灵泉，在火光中划出银亮的弧光。林小夏望着阿福决绝的背影，握紧楚墨寒的手："我们必须赶在太子之前，通过密道找到幽冥阁的老巢。"
密道内阴冷潮湿，墙壁上每隔十步就镶嵌着发光的曼陀罗矿石。沈清欢举着矿石照明，突然在转角处发现刻在石壁上的族谱——最上方的名字，竟是楚墨寒生母的闺名。而在族谱下方，用朱砂写着一行小字："灵泉现世之日，双玉归位之时，幽冥覆灭之刻。"
身后传来追兵的脚步声，林小夏却在此时发现石壁暗格里藏着的锦盒。打开锦盒，里面躺着半块晶莹剔透的玉珏，与她贴身收藏的玉珏完美拼合，绽放出柔和的灵泉光芒。与此同时，皇宫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曼陀罗标记的烟花腾空而起，在夜空中勾勒出幽冥阁的图腾。
"他们开始行动了。"楚墨寒将林小夏护在身后，玄铁剑映着灵泉光芒，"无论前方是什么，我都会护你周全。"沈清欢握紧医书，望着石壁上的族谱喃喃道："或许...这就是宿命。"而在密道尽头，幽冥阁真正的主人正坐在机械王座上，机械义眼闪烁着猩红的光芒，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