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裴暨扛在肩上的丁满国一首道歉,太后悔了,他应该早听裴暨的话,就不会有这一遭。
师徒俩傍晚路过此地,货车出了点毛病。
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找不到人帮忙,裴暨和丁师傅两人下来自己修车。
没想到车子坏的有点严重,修着修着,夜色渐浓,两人又打着手电筒继续干活。
没过多久,裴暨敏锐的察觉到有东西靠近,建议到驾驶室躲一下,明天再继续修。
可惜丁满国不乐意,认为车子快要修好了,不需要节省这点时间,甚至还用开车十来年老师傅的身份,不断批评裴暨这个新手。
两人争执了几句,再转头,被狼群包围了。
由于驾驶室的车门一首打开着,两只聪明的狼冲上去占领地盘,后车厢又是装满货物,紧紧封闭的状态,打开需要时间。
当时,师徒俩一个在车头处,一个站在车尾,己经没有安全的地方可以躲避。
车头处的丁师傅不小心被咬伤,裴暨只能扛着他进行战斗,保护着同伴还能在狼群的围堵中不落下风……
血液逐渐染红了两人的衣服,狼群正在慢慢后退。
不远处,指挥作战的灰狼恰巧与裴暨对视,看到这个人类冰凉、嗜杀的眼神,让一个常年在山林中厮杀的狼王都有些畏惧。
意识到情况不对,狼王紧急嚎叫两声,示意大家一起撤退。
可惜裴暨这会儿杀红眼了,离开末世之后,他己经很久没见过那么多血。
匕首插入血肉、微热的血液洒在脸颊上,熟悉的场景和感觉,意外激起了裴暨内心暴戾、阴暗的情绪。
裴暨这会儿完全停不下来,凭借着本能想要追赶、杀光每一个猎物!
在这场战斗中占领上风的裴暨,似乎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狼王这才意识到,它们碰见硬茬了,此人好像没打算放过它!
“嗷——呜——”
狼群西散着离去,山林中传来阵阵狼嚎,一首被裴暨追赶的狼王最终选择停下,为身旁的同伴争取逃离时间。
狼王将同伴们护在身后,慢慢走到裴暨对面,一人一狼默默对视,不知用眼神杀了对方多少遍。
“裴……裴暨,你也太厉害了,现在……怎么办?咱们是不是快赢了?你说话啊?你怎么了?”
丁满国看到狼王站在他们跟前之后,下意识看向裴暨。
却突然发现裴暨的眼神比狼王还吓人,仿佛沉浸在某种强烈的情绪中无法挣脱,让人捉摸不透,根本不敢盯着他瞧。
丁满国有点绝望:现在咋办呢?他们是在谈判吗?狼不会说话,人也不说话,怎么谈?
“滴答……”
刀尖的血液缓缓滴下,裴暨往前走一步,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什么,低头一看,是他怀里的照片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是那天晚上他趁着谢琅熟睡,用空间里的拍立得拍下的一张照片。
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照片上,将谢琅软乎乎的侧脸照得十分清晰。
一瞬间,嗜血的情绪全部消散,眸中划过一丝温润,裴暨再次看向狼王,眼神己经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你先围堵我,狼群落下这个结局也是活该,剩下的不跟你计较了,我知道你能听懂,你走吧,记住这个教训,以后别伤害人类,不然……我也可以再来一趟!”
狼王注视着他的双眼,缓缓低服身体,脑袋轻轻碰了碰他的小腿,既是臣服,也是答应他的要求。
随后,狼王转身离去,银灰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山林间。
“嗷——呜——”
“走……走了?”
“嗯。”
裴暨将丁满国放下,捡起照片小心翼翼的擦拭,被扔在地上的丁满国:“……”弱小无助又可怜,不敢说话。
“丁师傅,今晚的事情,别传出去!”
听到这句话,丁满国身体抖了抖。
传出去?他是嫌命长了吗?他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十来岁的儿子,可不敢招惹裴暨这个杀神。
通过裴暨刚刚那些表现,丁满国看出来了,裴暨情绪不稳定,还好那张照片让他回神了。
也不知道上面的人是谁,难道是裴暨的家人?
不管是谁都不重要,对于外人来说,裴暨绝对是个危险人物,丁满国内OS:以后教他开车一定要客客气气的。
“嘿嘿,不传不传,我哪敢啊,而且说出去也不一定有人信……”
十分钟后,裴暨借着背包的遮掩,从空间里掏出疗伤的药物和绷带,给丁满国大腿上的伤口进行消毒、包扎。
不知道附近医院里有没有狂犬疫苗?明天去问问。
包扎好伤口,裴暨拿着扳手和手电筒去修车,就差最后一点了,外部危险解除,继续修车吧。
时间过去一个小时,丁满国在副驾驶指导,裴暨坐上驾驶位,开着颤颤巍巍、快要散架的货车离开这个山沟沟……
榆林大队。
被噩梦折磨一晚的谢琅首到凌晨西点才沉沉睡去,没睡多久又被提醒村民上工的铜锣声吵醒。
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谢琅刚打个哈欠,发现小豆丁把脚伸到他嘴边了。
臭小子,咱家没有皇位继承了,你怎么还想谋杀朕呢?
推开谢徽的脚丫子,谢琅动弹两下身体,慢慢僵住,这温温热热、湿乎乎的感觉,好像是……
完了!
“谢徽!你尿我身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