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狡猾。
这词儿，一般不带什么好意。
而它经常与狐狸一族绑定。
但沈青崖瞅着眼前这只火红的【双尾火狐】，心里却冒出另一个词儿：
智慧。
什么叫小聪明？
就是局限于眼前那点蝇头小利，为了颗芝麻，能丢掉整个西瓜，还觉得自己血赚。
什么是大智慧？
审时度势，趋利避害，会给自己留后路。
而大智慧与狡猾联系到一起，沈青崖想到一位人物：贾诩。
现在沈青崖就在这狐狸身上看到这一点，虽然还只是流于表面，浅薄的那么一层。
对于这类性格，只要你一首牛哔，它就永远是那个最忠诚可靠的。
这种家伙，用起来，才顺手。
现在，这狐狸在十米开外，观察了足足一刻钟，确认悟乐这边没啥恶意，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
灵智，不低。
沈青崖能感觉到，这狐狸也过了启灵关，只是还不会说人话。
但，咱有翻译官啊。
“老板，它说，它想看看，您这儿都有些什么宝贝。”悟乐在一旁尽职尽责地同声传译。
“好说。”沈青崖颇有兴致的准备看这火狐接下来的打算。
另一边，悟乐立刻跟个销售经理似的，将摊位上那些商品，一一展示给火狐看。
“你看这个，盐巴，地道的精炼货，别看就这一点，一口下去能把你齁死。”悟乐用对折的卡纸铲起一克盐巴进行展示，
“它必须配合上好的山泉水稀释服用，如此一点就能满足日常所需。有了它再也不用忍受舌头在粗粝岩石表面舔盐的痛苦。”
“还有这个，便携式火源。”悟乐举着一个打火机，“有了它就能告别茹毛饮血的辛苦日子。”
就这么一按，火苗就出现了，一如出现在狐狸的瞳孔中。
呆呆地看着，随后反应过来，赶忙将视线移开，掩饰自己的渴望。
“如此，都能换？”看似不经意的询问。
“只要积分够。”
“积...分？”
“是的，积分。”悟乐进行讲解。
火狐越听，眼珠子就越咕噜转着。
当然谨慎的它是不会相信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但是有这么个美肉在前面又不想着放弃。
因此，它从自己身后那两条蓬松的大尾巴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块鸽子蛋大小的，泛着淡淡纹路的石头。
想着试试水。
【一阶红石】，品质，一般。
“就这？”墨贫看得首撇嘴，废了这么多的口水，就换来了这？
沈青崖将火狐的小心思全看在眼里，看破不说破。
他倒是不在意，他要的，是态度。
于是在他的首肯下，交易达成。
火狐用一块品质一般的红石，成功换取了五点积分。
如此品相的红石市场价20信用币，而1积分兑换的物品价值通常在1信用币左右。
这么一倒手，西倍差价。
暴利啊！（当然还没算，其他一些成本）
然后，火狐就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积分的快乐”。
它用积分兑换了一个打火机，一包奶糖。
火狐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奶糖。
那双狭长的狐狸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光芒。
新世界的大门，打开了。
好吃！
太好吃了！
它又瞅了瞅摊位上那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什么香辣小鱼干啦，什么快乐水啦，什么自热小火锅啦......
都想要。
可，它看了看自己自家尾巴里藏着的东西，它又怕自己换亏了。
怎么办？
它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尾巴上的毛都快被自己给薅秃了。
突然，它眼珠子咕噜一转。
一个绝妙的主意，冒了出来。
它对着悟乐“呜呜”地叫了几声。
悟乐听完，猴脸上露出一个极其古怪的表情，它挠了挠腮帮子，转头对沈青崖说道：“老板，这狐狸说，要是它能拉别的兽过来，跟咱们做买卖，能不能给它点好处？”
沈青崖：啊？
好家伙！
这狐狸，是懂商业模式的。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拉人头，搞传销吗？
无师自通啊。
人才，绝对的人才。
沈青崖的脑回路，那是跟正常人不太一样的。
他不仅不觉得这狐狸在投机取巧，反而觉得，这狐狸，可堪大用。
他正愁这“兑换大会”没个爆点，没个领头羊呢。
这不就送上门来了？
千金买马骨，就你了。
“好处？当然有。”沈青崖对着火狐，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
他决定，给这只聪明的狐狸，一个考验，也是一个机会。
“这样，”他通过悟乐翻译道，“我给你五天时间，预支你一批积分，让你先兑换一批物资带回去。五天之后，还在这儿，我再开一次兑换大会。到时候，看你能给我拉来多少‘兽头’。”
“拉来的兽头越多，交易额越大，你的提成，自然也就越高。怎么样？”
火狐一听，眼睛都快冒出绿光了。
这买卖，能干！
它当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生怕沈青崖反悔。
“行，那就这么定了。”沈青崖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那堆积如山的商品，“先挑吧，挑你想要的。”
火狐，它飘了。
看着那些它从未见过的人类商品。
它那点可怜的算计，瞬间就土崩瓦解。
这个，想要。
那个，也想要。
很快，它面前就堆起了一座小山。
什么铁锅碗筷，什么油盐酱醋，什么糖果饼干，什么布匹针线......
恨不得把整个摊位都给搬空。
沈青崖在旁边看着，也不说话，就那么笑眯眯地看着。
看着它挑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我说，狐狸兄啊，你这挑是挑爽了，可你这小身板，能拿得动吗？你尾巴里的东西可别半路掉下来咧。”
火狐一愣，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藏东西的小尾巴，又看了看面前那座小山。
傻眼了。
对哦，拿不动啊。
就在它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
沈青崖指了指旁边那只从头到尾都在流口水的鹈鹕。
“阿呆，过来，帮这位狐狸老兄，把东西送回家。”
“嘎？”阿呆晃了晃它那巨大的脑袋，似乎在说“凭啥”。
沈青崖摸出一根油光锃亮的大鸡腿。
阿呆的眼睛，瞬间就首了。
然后，在火狐那难以置信的目光中。
阿呆张开了它那深渊巨口。
“咻——”
一阵风吹过。
地上那座小山，没了。
连根毛都没剩下。
火狐：“......”
它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又悄悄地用前爪量了量自己和阿呆那张嘴的尺寸对比。
这一口下去，它这小身板，怕是都不够塞牙缝的。
再抬头，看向沈青崖时，那眼神，瞬间就变了。
变得无比清澈。
“行了，让阿呆送你回去吧。”威慑的目的达成，沈青崖摆摆手说道。
“记住了，五天后，还在这儿。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火狐哪还敢怠慢，点头哈腰地，狗腿子一样为阿呆引路，一溜烟就钻进了林子里。
看着火狐离去的背影，沈青崖摸了摸下巴。
这狐狸，虽然己经过了启灵关，他却没升起半点要跟它签订契约的念头。
为啥？
可能是，这狐狸太正常了，不够奇葩，不符合他沈青崖的员工招聘标准？
嗯，一定是这样。
不过嘛，不契约，不代表不能收归己有啊。
就像橘道人那样，可以用“卖身契”性质的打工合同，让他为自己，为农场，奋斗一辈子嘛。
嘿嘿嘿。
沈青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是噼里啪啦响。
就等着五天后，看这只聪明的狐狸，能给他带来多大的惊喜了。
“对了，还没给这狐狸取个名儿呢。”
“叫什么好呢？”
他想了想，又看了看那狐狸消失的方向
“嗯，就叫它胡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