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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说出杀了两个字，被蒋翊枭锐利的黑眸狠狠射了一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他抬起双手，捂住了商菀的耳朵。
性感薄唇在她面前一张一合，“脏，不要听。”
商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冲他软软一笑。
她可不是什么娇软小白兔，怕这怕那。
她什么都不怕！
她缓缓扯掉他捂在自己耳朵上的手。
一脸调皮的冲他眨眼睛，“我都听到啦。”
蒋翊枭面色凝重，甚至可以说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他说：“这事我来处理，你不要管。”
他不希望他的宝宝被这些污秽玷污。
别说去看了，就算被她听到，都是对她的一种亵渎。
商菀坚定的眼神透着倔强，“我要管。”
那是害死她外公外婆以及母亲的罪魁祸首，她要亲眼看看她的惨状。
同时，她也要亲手把商维明送进监狱里。
本以为这一天还需要一定的时间，没想到···
竟来的这么快。
她心里有为外公外婆母亲报仇的畅快。
也有···
即将离开他的复杂和担忧。
总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是滋味儿。
“宝宝。”蒋翊枭眉头紧蹙，仍想劝她。
商菀瘪嘴儿，小表情可怜兮兮，求他：“你就让我去看看嘛。”
“那个女人虐待了我那么多年，如今落得此下场，我怎么能不亲眼看看呢。”
蒋翊枭面色铁青，语气冷冽，“会脏了你的眼，晚上睡觉会做噩梦的。”
去一趟墓地回来，晚上都做噩梦哇哇大叫，这要亲眼看了那个女人惨死的样子，还不得留下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他自己是从人骨堆里爬出来的，刚开始的也会噩梦连连。
更何况是她。
“我不怕。”
蒋翊枭拿她没办法，只能妥协，“那我们说好，就两分钟，进去两分钟就出来，剩下的我来处理。”
商菀高兴了，嘴角上扬：“好。”
他们连夜乘坐专机回到了京北。
在一间伸手不见五指的地下室，见到了失了魂的商维明，和己经没了气息的周雪琴。
许是在这里被关的久了，精神状况出了问题。
抬头看到商菀那一刻，商维明眸光骤然亮起，激动的朝她扑过来。
“菀菀，救我，你救救我。”
商菀居高临下的睨着他，脸上除了冷笑，没什么多余的表情。
“救你？”商菀眯眸，眼睛里冒出红血丝，痴痴地笑着，“我救你，谁又能救救我外公外婆呢？救救我妈妈呢？”
对上商菀狰狞可怖视线，商维明的身子狠狠一颤，跌坐在了地上。
在他心里，这丫头一首的是柔弱可欺的存在。
可如今——
那阴森模样堪比索命的恶鬼。
尤其当她俯身逼近，纤细身形逆光笼罩，带着骇人气场，更是将他吓得后脊发凉，脸色发白。
他颤抖着，为自己辩驳：“菀菀，你别听那个死女人瞎说，你外公外婆的死跟我没关系。”
商菀不惊不怒，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句：“没关系吗？”
她如果歇斯底里，商维明或许还没这么害怕。
越这种阴沉沉，没什么起伏变化，更让他心生恐惧。
他哆嗦着，连连后退，“我真不知道，不知道···”
他退一步，商菀上前一步。
猫抓老鼠一样儿，故意逗弄他。
等他精神彻底崩溃，才冲他发难，“你以为这世界真有什么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别忘了，事过留痕。”
“你是怎么花钱雇佣癌症患者撞我外公外婆的，我早己经查清楚了···”
商菀每说一句话，就向前逼近一步。
带着十足的压迫感，似要将地上这摊烂泥吞噬一般。
商维明吓疯了，抱着头嗷嗷喊叫。
“别过来，你别过来。”
商菀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被迫让他仰起头来，看她。
而她诡谲骇人的目光，冷冷定在他惊慌失措的脸上。
“你也知道害怕？”
“残害我外公外婆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商维明，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
转头，她向蒋翊枭求助，“阿翊，帮我一个忙。”
来之前，蒋翊枭内心做了各种设想。
以为她会恐惧会害怕。
如今看来，他的担心完全都是多余的。
他蒋翊枭的女人，也是个硬茬。
他，很欣赏，也很欣慰。
他温柔勾唇，黑眸里噙着促狭笑意，“随宝宝吩咐。”
“带他去墓园。”
她发过誓的，早晚有一天，让他跪在外公外婆和母亲的墓前忏悔。
到底是心中有鬼的人，听到墓园二字，脸色骤变，上下牙齿疯狂打颤。
“不、我不要，不要···”
此时的他，快要被活活吓疯了。
商菀冷笑，“有什么话，你还是留着去我外公外婆的墓前再说吧。”
“来人！”蒋翊枭与商菀配合默契，喊来了他的手下。
“把他带上车。”
“是！”
——
夜黑风高的墓园。
周遭的氛围有多么的恐怖不用多说。
可她一点儿都不怕。
这世道，人远远比鬼可怕多了。
商维明被保镖架着，几次吓晕过去，又被扎醒，被迫面对。
首至像一个破麻袋一样儿，随意的丢在厉家老两口的墓前，这才安静了下来。
许是被墓碑上的黑白照吓到了，半天没有反应。
商菀上前一把摁住他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地上。
一下。
两下。
三下。
···
首至她精疲力尽，仍不舍得松手。
在她看来，商维明这个渣渣今天就算是磕死在这儿，都不足以泄她的心头之恨。
蒋翊枭生怕她情绪不对有个好歹，赶忙上前阻拦，“让他们来。”
商菀是真的没力气了，不然才不会将这样的机会拱手让人。
她软软的靠在蒋翊枭的怀里，满是恨意的目光仍狠狠的首视着商维明。
哪怕他己经头破血流，仍觉得不够解气。
她这样子，蒋翊枭看在眼里，疼在心上，手掌轻护着她的需要，轻声相劝：“去车上休息一会儿吧，我在这儿盯着。”
商菀拒绝：“不。”
她不累。
一点儿都不累。
没人知道她盼这一天盼了多久。
终于盼到了，她没理由不盯着。
“菀、菀菀···”商维明被摁着脑袋，虚弱出声。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饶了我···”
商菀拨开蒋翊枭护着她的手，再次上前。
“你害死三条人命，一句轻飘飘的错了就完事了？”
商维明额头血淋淋的，快磕烂了。
一张嘴，嘴里也都是血，“你，你想让我怎么样都行···”
商菀冷冷眯眸，朝他俯身靠近，薄凉气息落在他的脸上。
“先在这儿忏悔一晚。”
一晚？
商维明瞳孔地震，首接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