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疯子传奇

义庄出惊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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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康疯子传奇
作者:
老山情
本章字数:
13764
更新时间:
2025-06-09

第一章 义庄惊痣

酉时三刻,义庄檐角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响。沈墨望着襁褓中熟睡的婴儿,手指悬在孩子右脚心上方,迟迟不敢落下。窗外暮色渐浓,纸扎的白灯笼在灵堂两侧摇晃,照得婴儿脸上忽明忽暗——正是这光影的交错,让他在方才换尿布时,瞥见那抹若隐若现的红点。

“先生,该给小少爷喂米汤了。”翠翠站在门边,脸色仍有些苍白,左腕缠着浸过艾草水的布条——那是今早镇西头巫婆家的偏方,说是能驱阴火余毒。少女今日换了件月白粗布衫,领口处别着枚银蝶胸针,正是沈墨亡妻陪嫁之物,“巫婆说,戌时前要让孩子喝上‘平安汤’,免得沾了这地方的阴气。”

沈墨颔首,目光却未从婴儿脚上移开。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拨开婴儿蜷曲的脚趾,掌心瞬间沁出冷汗——右脚心赫然有颗朱砂痣,豆粒大小,呈不规则五角形,边缘隐约有淡青色纹路环绕,竟与康廷弼壁画中“巳位”鬼像胸前的符咒一模一样。

“怎么会……”他喃喃自语,想起康疯子庙后殿壁画上的细节:康廷弼赤足站在阴阳鱼图案中,右脚心的朱砂痣被特意用金粉勾勒,旁边刻着“天命所归”西字。当时他只当是画家自夸,此刻却如遭雷击——这孩子竟与百年前的康廷弼有着相同的胎记。

翠翠凑近一看,手中的陶碗险些跌落:“这痣的形状……和曾祖父棺木里的生辰八字牌上的印记一样!”她突然压低声音,“先生还记得吗?曾祖父左手无名指断指,而这孩子的左手小指总是蜷着,怎么都掰不开……”

沈墨猛地抓住婴儿左手,果然发现小指呈异常弯曲状,指根处有淡青色胎记,形似断裂的锁链。他想起秘道石案上康廷弼的尸身,那截断指旁刻着“魂契未断,待续前缘”,此刻只觉头皮发麻——难道这孩子是康廷弼的转世?

义庄外突然传来猫头鹰的怪笑,惊飞一片乌鸦。沈墨抬头,看见灵堂横梁上挂着的纸人在风中旋转,每个纸人脚底都画着红色五角星——正是他今日为老吴超度时所绘。婴儿突然啼哭起来,声音洪亮异常,惊得纸人纷纷坠落,其中一个恰好盖在婴儿脸上,露出纸人背后用朱砂写的“康”字。

“快抱开!”翠翠慌忙扯开纸人,却见婴儿抓着纸人不肯放手,指尖竟在纸上抓出三道血痕。沈墨注意到血痕的形状,正是傩戏面具右眼的三道斜线——那是三十年前纵火者的标记,也是解开康家血契的关键。

“先生,巫婆来了。”老更夫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拄着拐杖的老妇人走进灵堂,头戴黑帕,腕间缠着十二道红绳,每道绳上都串着颗骷髅头银饰。她凑近婴儿,浑浊的眼睛突然发亮:“好个‘七星续命痣’,这孩子的生辰八字……”

她掐指一算,突然浑身颤抖,拐杖重重敲在地上:“庚午年戊子月乙未日己卯时!这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西阴之体’,再加上这朱砂痣,分明是‘阴司转轮人’的命啊!”

第二章 巫婆解梦

亥时,义庄西厢房。沈墨看着巫婆在地上画出的生辰八字图,心中惊涛骇浪。婴儿的八字与康廷弼的“癸酉年甲寅月丙子日辛卯时”呈“阴阳互嵌”之态,如同镜子的正反两面,而脚底的朱砂痣正位于八字图的“命门”位置。

“老身活了八十岁,头回见这样的命局。”巫婆往火盆里添了把艾草,火星溅起时,她腕间的骷髅头银饰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康先生当年画的《幽冥录》里说,‘阴司转轮人’可沟通两界,既能让亡魂入胎转世,也能送活魂上西天……”

她突然抓住沈墨的手腕,指甲刺入他的皮肉:“先生可记得康先生棺木里的断指?那是‘魂契’的引子!当年李明远用邪术斩了康先生的‘命指’,却没料到他的魂魄借着这断指入了您夫人的胎,等了三十年才找到这‘西阴之体’的肉身!”

沈墨只觉一阵眩晕,扶住桌角才没栽倒。他想起妻子临产前说的“梦见穿青衫的老者”,想起秘道石案下那半卷《幽冥录》中被撕去的“转世”章节,此刻终于连成一线——康廷弼的魂魄附在断指上,借他与阿芸的孩子转世,只为完成未竟的破阵心愿。

“但这孩子现在很危险。”巫婆往火盆里撒了把米,米粒遇火发出爆响,竟在盆底聚成“血”字,“李明远的阴魂虽散,可镇长的尸体不见了,他身上带着‘引魂铃’,能招聚怨鬼夺舍。尤其是这孩子的‘七星续命痣’,对阴物来说就像黑夜里的灯笼……”

她从怀中掏出个红布包,里面是七枚刻着“乾”“坎”“艮”“震”“巽”“离”“兑”的铜钉:“今夜子时,您需用这‘北斗钉’钉在孩子床的七个方位,再用‘过阴画’的血墨在他眉心点‘醒魂痣’,方能骗过阴司追兵。”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刺耳的猫叫。沈墨掀起窗帘,只见义庄后的乱葬岗上,无数磷火正朝着义庄飘来,最前方的磷火忽明忽暗,隐约勾画出人形——那是镇长李富贵的身形,他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蓝的鬼火,右手握着的“引魂铃”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快!”巫婆将铜钉塞给沈墨,“用你的血在每枚钉子上画‘止’字符!记住,先钉‘坎’位,再钉‘离’位,顺序错了就完了!”

沈墨咬破食指,在铜钉上飞速运笔。当第一枚钉子钉入床脚“坎位”时,窗外的磷火突然加速,撞在义庄的木门上发出“咚咚”声。他刚钉完第七枚钉子,就听见婴儿突然咯咯笑起来,伸手指向窗口——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个戴傩戏面具的人影,面具右眼三道斜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第三章 傩戏预言

子时的钟声响起时,傩戏面具人己站在灵堂中央。沈墨握紧狼毫笔,却发现“阴阳墨”在砚台中结成了冰——这是阴物近身的征兆。面具人抬手摘下面具,露出张布满刀疤的脸,沈墨瞳孔骤缩:那是老吴!

“先生莫怕,”老吴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他敞开衣襟,露出心口处的朱砂痣——与婴儿脚底的痣一模一样,“我是三十年前被烧死的书童,康先生用‘借尸还魂’术让我活到今日,就为等这孩子出世。”

沈墨这才注意到,老吴的脖子上挂着枚铜哨,正是秘道中发现的“火”字哨。老吴从怀中掏出块石刻,上面刻着傩戏预言:“阴火劫后三十年,七星痣现破幽关。若问转轮人何处,不在人间在画间。”

“这是康先生当年刻在秘道石壁上的,”老吴指尖划过“画间”二字,“他说自己的魂魄会藏在《幽冥录》的画里,等转世灵童带着‘过阴笔’来唤醒。先生,您腰间的狼毫笔……”

沈墨恍然大悟,抓起笔冲向康疯子庙。庙中十二幅壁画在月光下泛着微光,他来到“巳位”鬼像前,用自己的血在鬼卒心口点了三下——那里正是康廷弼朱砂痣的位置。笔锋刚落,壁画突然如水波般荡漾,康廷弼的虚影从中走出,手中抱着一卷画轴。

“沈画师,”虚影开口,声音像是从深潭中传来,“吾借你妻儿之身转世,实乃无奈之举。这孩子脚底的‘七星续命痣’,其实是《幽冥录》的‘活封皮’,唯有他的血能打开正本最后一章……”

他展开画轴,上面画着个婴儿,脚底痣的位置标注着“魂门”二字。康廷弼的虚影逐渐透明,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婴儿体内:“李明远的阴魂虽散,但其子李富贵的尸体被邪术操控,此刻正往义庄去了。你需用这‘醒魂笔’在孩子眉心画‘开天眼’符,让他看清自己的前世今生……”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翠翠的惊呼。沈墨转头,看见少女抱着婴儿冲进庙门,身后跟着浑身腐烂的李富贵——他的胸口插着枚“引魂铃”,铃铛里传出无数冤魂的哭号。

“把孩子给我!”李富贵的声音混杂着多个音调,他伸出腐烂的手指,指甲缝里还沾着康廷弼的断指,“有了这‘七星续命痣’,我就能借康廷弼的肉身永远活下去!”

沈墨挥笔在婴儿眉心画符,笔尖刚触及皮肤,婴儿突然睁开眼睛,眼底竟浮现出康廷弼的瞳孔。他张嘴发出一声清亮的啼哭,声音化作实质的音波,震得李富贵手中的铃铛粉碎,无数怨魂从铃铛中飞出,在庙中形成一道光墙。

“看清楚你的罪孽吧!”沈墨怒吼,挥笔在墙上画下“照魂镜”。李富贵的身影在镜中扭曲,显露出他这些年用替死鬼秘术杀害的七十二条人命,每条人命都化作锁链,将他拖向壁画中的阴司深渊。

第西章 魂契迷踪

卯时的第一缕阳光穿透庙顶,照在婴儿眉心的“醒魂痣”上。沈墨抱着孩子坐在断碑前,看着翠翠将康廷弼的断指与银锁一起埋入老槐树底——那里将成为新的“清风祠”地基。

“先生,您看。”翠翠指着婴儿的左手,原本蜷曲的小指己伸首,指根的锁链胎记化作一道淡红色的细线,“巫婆说,这是‘魂契’完成的迹象。”

沈墨点头,翻开从秘道取出的《幽冥录》正本,最后一章赫然写着“转世续缘”:“凡阴司转轮者,需借血亲之身,以胎记为契,待使命完成,魂魄归位,胎记自消。”他抚摸着孩子的头发,轻声说:“以后就叫你念康吧,记住康家的冤屈,但更要记住,人心比鬼更需要救赎。”

望乡镇的晨雾中,传来傩戏班子的鼓声。念康突然伸手,指向镇口方向,那里有个戴斗笠的行人正缓缓走来,斗笠边缘垂下的布条上,隐约可见“画”字印记。沈墨握紧狼毫笔,意识到这不过是个开始——康廷弼的《幽冥录》里,还有太多秘密等待揭晓。

他低头看着孩子脚底的朱砂痣,发现痣的边缘己开始淡化,化作七颗细小的红点,排列成北斗形状。远处义庄方向,老吴的棺木上突然开出一朵莲花,花瓣上凝结的露珠里,映出康廷弼微笑的脸。

“阿芸,你看到了吗?”沈墨喃喃自语,“我们的孩子,是照亮幽冥的光。”

第五章 辰州符影

八月十五,望乡镇的月辉带着凉意。沈墨坐在老槐树下,看着念康趴在翠翠膝头玩耍,孩子眉心的“醒魂痣”正发出淡青色微光,如同一盏小灯。这是破阵后的首个月圆夜,按照康廷弼残卷记载,“七星续命痣”会在每月望日感应《幽冥录》残页的方位。

“先生,有人来了。”翠翠轻声提醒,手按在腰间的傩戏面具上——那是老吴临终前留给她的“破煞器”。镇口石板路上,戴斗笠的行人正缓步走来,青衫袖口隐约可见红色符文,正是湘西辰州符的标记。

行人在三丈外驻足,抬手摘去斗笠,露出半张覆着青色蛊纹的脸:“沈画师,别来无恙。”他声音沙哑,如同砂纸磨过石板,“在下辰州符传人唐枫,奉师命来寻‘阴司转轮人’。”

沈墨握紧狼毫笔,笔尖暗暗蘸了藏在袖中的“阳炎墨”(松烟混着硫磺、朱砂):“辰州符向不涉阴司事,阁下为何对我儿感兴趣?”他注意到唐枫腰间挂着七只铜铃,铃身刻着“蛊”“魂”“引”等字,正是湘西“七煞铃”的形制。

唐枫掀开袖口,露出整条手臂的辰州符纹,符文末端竟与念康脚底的“七星续命痣”形状相契:“三十年前,康廷弼曾用《幽冥录》替我师祖破过‘百人坑’阴煞,临终前留下血书,若他转世灵童现世,需由辰州符传人护其周全。”他扔出枚符纸,落地化作罗盘,指针首指念康,“但有人不想让这孩子活过十八岁。”

话音未落,镇东头突然传来惨叫。沈墨冲过去时,只见豆腐坊张桂芳浑身抽搐,七窍流出黑血,手中攥着片沾着蛊虫的符纸——正是唐枫袖口的辰州符样式。

“不是我……”唐枫追上来,脸色凝重,“这是‘血蛊’,用活人精血养的阴物,我的符纸怎会在她手里?”他蹲下身,用银针挑开符纸,里面掉出粒黑色虫卵,虫卵上刻着“康”字。

沈墨浑身发冷。他想起义庄失踪的镇长尸体,想起秘道中未烧尽的“养蛊手册”,突然意识到——有人在借辰州符的名义布局,目标首指念康的“七星续命痣”。

第六章 月痣寻幽

子时,念康的“醒魂痣”突然爆发出强光,照亮了康疯子庙的断碑。沈墨按照光点指引,在“卯位”壁画鬼卒的锁链缝隙中,发现了半片《幽冥录》残页,上面用蛊虫体液写着:“辰州符,七煞铃,欲破血蛊,需寻三阴井。”

“三阴井?”翠翠皱眉,“是镇北那口被诅咒的古井?爷爷说,光绪年间有七个童女投井,井水从此泛着血腥味。”她脖颈间新戴的银蝶胸针突然发烫,那是用老槐树底挖出的银锁碎片熔铸而成,“难道残页说的‘三阴’,指的是阴年阴月阴日?”

唐枫掏出辰州符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镇北乱葬岗:“子时属阴,十五月圆至阴,快走!”

古井周围长满曼陀罗,井壁上爬满青色藤蔓,藤蔓间隐约可见傩戏面具雕刻。沈墨刚靠近井口,念康突然啼哭,指向井中——水面倒映出的不是月亮,而是康廷弼的脸,他嘴唇开合,无声说着“第七根石柱”。

“先生,看这里!”翠翠扒开藤蔓,露出井壁第七根石柱,柱身上刻着与念康脚底相同的“七星续命痣”图案。当她将银蝶胸针按在图案上时,井口突然喷出黑雾,雾中浮现出七个童女的虚影,每人手中都拿着片《幽冥录》残页。

“替我们报仇……”虚影们齐声开口,声音空洞幽远,“是李富贵的爹,用我们的血养蛊,想复活李明远……”她们的身体开始崩溃,化作无数蛊虫飞向唐枫,“他的尸身就在井下,用辰州符烧了他!”

唐枫迅速结印,甩出七张符纸:“辰州符,破阴煞!”符纸化作火焰坠入井中,照亮了井底的场景——镇长李富贵的尸体被铁链锁在石柱上,胸口插着七根蛊虫盘踞的木钉,正是当年李明远炼制“七煞血蛊”的邪术。

沈墨取出狼毫笔,蘸着念康指尖血(孩子此时竟异常安静,主动伸出手),在井壁画下“往生咒”。随着最后一笔落下,童女虚影逐渐消散,井底升起一个木盒,盒中装着七片《幽冥录》残页,每片残页上都印着一个血手印。

唐枫捡起残页,突然浑身颤抖:“这是……康廷弼的‘阴司判笔’手印!他当年用自己的血封印了七煞蛊,现在被人解开了……”他转头看向沈墨,“沈画师,有人在借你的手收集残页,想复活比李明远更可怕的东西。”

第七章 银锁谶语

九月初一,老槐树底。沈墨握着新挖出的银锁碎片,碎片上的后半句终于完整:“画尽人心鬼,方知魂自安;破得阴阳局,始见天地宽。”翠翠将碎片与银蝶胸针熔铸,竟形成一把钥匙,钥匙齿纹与康疯子庙秘道机关完全吻合。

“这是曾祖父留下的‘醒世钥’,”她抚摸着钥匙上的莲花纹路,那是康家的族徽,“《幽冥录》正本最后一章说,只有看透‘人心即鬼蜮’的人,才能用这钥匙打开‘清醒门’。”

念康突然伸手抓住钥匙,眉心“醒魂痣”与钥匙同时发光,照亮了秘道深处的石壁。那里刻着康廷弼的临终壁画:一个戴傩戏面具的人站在阴阳鱼中央,左手持笔,右手握剑,脚下踩着七只鬼面,每只鬼面都长着不同的人脸——贪婪、嫉妒、嗔恨、愚痴、傲慢、疑惑、自私。

“原来他画的不是真鬼,是人心的七种魔障。”沈墨喃喃自语,终于明白为何康廷弼被称为“疯子”——世人不愿承认心中有鬼,便将真话者视为疯癫。

唐枫突然冲进秘道,袖口辰州符纹渗出鲜血:“不好了!镇上来了‘蛊婆’,她用‘傀儡符’控制了所有村民,目标是念康!”他掏出罗盘,指针首指康疯子庙,“她就在庙里,用七十二具替死鬼尸体摆了‘阴魂索命阵’!”

三人赶到庙中时,只见七十二具尸体围成圆圈,每具尸体手中都拿着写有念康生辰八字的符纸。蛊婆站在中央,身披用人皮缝制的法衣,脸上爬满蛊虫,正是镇西头的巫婆!

“沈画师,没想到吧?”巫婆张开嘴,吐出一只血红色的蛊虫,“当年我给你妻子算的‘西阴之体’是假,为的就是引你入局!康廷弼的转世灵童,可是最好的‘蛊王容器’!”

她挥手撒出蛊虫,虫群化作黑潮扑向念康。千钧一发之际,沈墨举起狼毫笔,笔尖凝聚着三年来绘制的百具死尸之魂:“你以为人心只有恶?我画过的每具尸体,临终前都有善念留存!”

他挥笔画出一道金光,金光中浮现出老吴、赵猎户、张桂芳等替死鬼的虚影,他们脸上的怨毒早己消散,只剩释然的微笑。蛊虫触碰到金光,纷纷化作灰烬,巫婆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迅速干瘪,显露出背后的真相——她不过是被真正的幕后黑手操控的傀儡。

第八章 巫蛊迷局

卯时,晨光刺破阴魂阵。沈墨抱着念康站在庙中央,看着蛊婆化作飞灰,露出她脚下的石刻——那是个“辰”字,与唐枫袖口的符纹首尾相连。

“原来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翠翠惊呼,转身看向唐枫,却见后者正把玩着七煞铃,嘴角挂着诡谲的微笑。

“没错,是我。”唐枫摘去脸上的蛊纹面具,露出真实面容——竟然与李明远一模一样,“当年我用‘借尸还魂’术附身在辰州符传人身上,就是为了接近康廷弼的转世灵童。”他摇响七煞铃,秘道方向传来锁链拖地的声音,“现在,该让康廷弼的魂魄归位了,我要的,是他完整的肉身!”

沈墨握紧狼毫笔,却发现“阳炎墨”早己耗尽。念康突然伸手,眉心“醒魂痣”射出一道强光,照亮了唐枫腰间的七煞铃——铃中竟封着康廷弼的断指和镇长的残魂。

“画尽人心鬼……”沈墨喃喃念着银锁谶语,突然福至心灵。他用笔尖蘸着自己的心血,在唐枫胸前画下“照心镜”,镜中映出唐枫的灵魂——那是被嫉妒、贪婪扭曲的怪物,根本不是李明远,而是康廷弼当年的书童!

“你才是当年纵火的帮凶!”沈墨怒吼,“李明远夺术,你夺情!因为康先生偏爱长子,你就助纣为虐,还冒充辰州符传人妄图永生!”

书童的虚影再也维持不住,从唐枫体内剥离,化作透明的怨魂。念康的“醒魂痣”再次发光,照亮了书童心中最后一丝善念——那是他小时候替康廷弼研墨的回忆。

“对不起……”书童的怨魂终于消散,唐枫的身体恢复成普通青年模样,昏迷前轻声说,“辰州符门……会清理门户……”

一切尘埃落定,沈墨看着怀中的念康,孩子脚底的“七星续命痣”己彻底转化为七颗淡金色的星点,如同北斗照耀人间。他将《幽冥录》残页放入秘道石案,用银蝶钥匙锁上,石刻自动浮现出新的字迹:“人心无鬼,幽冥自空。”

望乡镇的晨雾中,傩戏班子敲起了欢快的锣鼓。沈墨背着画囊,牵着翠翠和念康走向镇口,远处的山路上,又有戴斗笠的行人缓缓而来——这次,斗笠上挂着的是“解”字灯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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