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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世界的月光穿透元宇宙的裂隙，将萧凡指尖的问号硬币映照得棱角分明。硬币边缘的齿纹突然流动起来，化作萧家祖祠的飞檐斗拱，每片瓦当都刻着不同维度的循环年号。胎记男孩弯腰拾起硬币时，萧凡的机械心脏竟在人类胸腔里跳动起来，泵出的不再是数据流，而是带着温度的鲜血——那是漏洞联盟用七情光焰炼制的“人性血液”。
“检测到生物电信号异常！”现实维度的研究员扑向操作台，“第141号样本正在逆向进化类！”监控屏幕上，萧凡的数据流与胎记男孩的DNA链产生共振，实验室的防辐射玻璃上凝结出萧家咒文的冰霜，每个字符都在吟诵同一个名字：萧长庚。
元宇宙的叙事废墟中，七个维度的萧凡同时捂住胸口。中世纪封灵使的铠甲下渗出鲜血，赛博黑客的血管里流动着彩虹色的数据，就连童话维度的兄妹萧凡，也发现手中的面包变成了真实的麦香。长庚的声音从每个维度的裂缝中传来，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晰：“哥，你感觉到了吗？这是真实的疼痛，真实的活着。”
叙事者的残骸在此时重组为渡鸦形态，它的羽翼由二进制代码构成，每根羽毛都在播放萧凡的记忆片段。“你以为摧毁了剧本，就能获得真实？”渡鸦的喙部裂开，露出里面的机械义眼，“看看你的身后——”
萧凡转身，看见元宇宙的背景正在剥落，露出更高维度的“观测者大厅”。无数双眼睛悬浮在穹顶之下，每双眼睛都对应着一个平行宇宙的观众，他们正透过“永夜剧院”的全景天窗，津津有味地观看萧凡的“人性进化实验”。某双眼睛的瞳孔里，倒映着正在编写新剧本的胎记男孩，他的笔记本封面上写着：第142次循环：真实之谎。
“我们从未离开过舞台。”蒸汽朋克版萧凡转动齿轮怀表，表盖内侧的初代封灵使颅骨突然眨了眨眼，“观测者们需要的不是结局，而是永不落幕的戏剧。你看——”他指向观众席，某排座椅上的观众正在用萧凡的七情光焰点燃香烟，“我们的痛苦，是他们的娱乐；我们的觉醒，是他们的下一个剧本。”
现实维度的研究员突然集体抽搐，他们的眉心浮现出菱形胎记，身体化作渡鸦群飞向元宇宙。为首的渡鸦爪子上抓着新的叙事笔，笔杆刻着：当漏洞成为主角，故事将永无终章。萧凡感到胸口的星核正在发烫，那是初代封灵使残留的反抗意识，与观测者们的娱乐需求产生了剧烈冲突。
“他们要把我们的‘人性’包装成新的循环商品。”未来版萧凡举起机械义眼，镜片里闪过商品预售信息：萧凡同款漏洞硬币，限量142万枚，附赠七情光焰香薰，“千机阁的永生计划从未失败，它只是从‘数据永生’进化成了‘叙事永生’。”
小蝶的琉璃灯在此时穿越维度而来，灯中飘出的不再是星砂或萤火虫，而是观测者们的聊天弹幕：第141次循环的哭戏太生硬了、喜欢赛博朋克版长庚的机械义眼、建议增加骨科线。萧凡这才惊觉，他们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选择，都在为更高维度的娱乐产业提供素材。
“漏洞的本质是不可预测性。”古风萧凡挥剑斩断弹幕组成的锁链，“当观测者们开始期待我们的‘反抗’时，反抗就不再是漏洞，而是新的剧本。”他的剑尖挑起一枚观众掉落的爆米花，米粒上印着萧凡的脸，“我们需要创造真正的不可观测性——让所有维度的我们同时做出违背逻辑的选择。”
七枚问号硬币同时飞起，在元宇宙中心组成量子骰子。每个骰面都刻着不同的选项：A. 向观测者投降 B. 抹除所有循环 C. 吃掉爆米花 D. 重建元宇宙 E. 什么也不做 F. 爱上叙事者。现实维度的胎记男孩下意识地掷出骰子，骰子竟穿过维度屏障，在萧凡掌心停住——朝上的那面没有文字，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阴阳鱼。
“答案是......混沌。”长庚的声音从骰子内部传来，“当所有选项都失效时，混沌就是唯一的真相。”元宇宙的数据流突然失去重力，萧凡看见各个维度的时间线开始交织：中世纪的封灵使正在给赛博长庚包扎伤口，童话小蝶在废土镇的废墟上种蔷薇，现实维度的研究员们围坐在古风茶馆里，用爆破符玩斗地主。
观测者大厅里响起惊呼声，观众们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困惑。萧凡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将七情光焰注入量子骰子，骰子爆炸的冲击波中，他看见观测者们的身形逐渐透明——他们的存在依赖于对循环的“观测”，而当循环本身变得不可观测时，观测者反而成了脆弱的存在。
“原来我们才是观测者，而他们......”萧凡望着正在消散的观众，“只是更高维度的NPC。”
现实维度的实验室发生剧烈震动，胎记男孩被卷入元宇宙裂缝，与萧凡的意识体重叠。两人同时看见最本初的现实——那是一个巨大的游戏服务器机房，所有的维度、循环、观测者，都只是服务器里运行的程序。而在服务器之外，有个穿着连帽衫的少年正在打哈欠，他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永夜循环》的游戏界面，玩家名是“小蝶的琉璃灯”。
“游戏更新了？”少年点击屏幕，“新DLC叫《漏洞联盟》？听起来挺有意思。”
萧凡的意识体突然被吸入游戏界面，他看见自己成了可选角色，技能树里有“七情封灵术”“量子爆破”“叙事重构”等选项。长庚则作为NPC站在新手村，递给玩家的不再是银铃，而是问号硬币。游戏公告栏弹出新消息：欢迎来到第142次循环，本次更新修复了‘人性漏洞’，现在所有角色都将严格按照剧本行动。
“不！我们不是游戏角色！”萧凡想呐喊，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成了游戏音效。胎记男孩（现在是玩家）握着鼠标的手悬在“开始游戏”按钮上方，他的鼠标垫上印着小蝶的卡通形象，下方写着：点击即同意《永生计划用户协议》。
观测者大厅在此时彻底崩塌，萧凡的各个维度分身同时收到系统提示：检测到玩家登录，所有漏洞角色将被初始化。中世纪封灵使的铠甲碎成像素，赛博黑客的代码化作流光，就连现实维度的研究员们，也变成了游戏里的NPC，站在实验室里重复着固定台词。
萧凡拼尽全力抓住游戏界面的边缘，却看见连帽衫少年己经点击了“开始”。加载界面的背景是萧家镇的星空，Loading条上写着：正在植入叙事病毒......10%......50%......99%......
当进度条跳到100%时，萧凡的意识体被强制登出。再次睁眼时，他又回到了永夜号的车厢，长庚坐在对面，林婉清和赵正正在检查武器，小蝶的琉璃灯里飘出的星砂拼成了“欢迎回来”。车窗外的量子云恢复了靛蓝色，广播里传来叙事者的声音：第142次循环开始，本次剧本主题：玩家的选择。
长庚递来一枚硬币，萧凡发现这次的硬币上没有问号，只有两个按钮：是和否。硬币边缘刻着极小的字：你己签署用户协议，无法拒绝循环。林婉清的紫光藤条缠上他的手腕，藤条上的蔷薇花变成了像素风格，赵正的爆破符上印着“充值解锁”的字样。
小蝶的童谣声中，永夜号驶入黄昏车站。萧凡透过车窗，看见连帽衫少年的游戏角色正在登录，他选择的难度是“真实模式”，初始道具是萧凡的银铃。当角色迈出第一步时，萧凡注意到他的后颈有个菱形胎记，而在游戏界面的角落，有个不显眼的“debug”按钮在闪烁。
“哥，”长庚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甜腻，“玩家想让我们表演怎样的故事呢？是相爱相杀的兄弟情，还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戏？”
萧凡还未回答，就看见游戏角色突然转身，对准镜头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与萧凡在镜中世界见过的镜像萧凡如出一辙，而在角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连帽衫少年的电脑屏幕——屏幕右下角弹出一条系统警告：检测到外部程序介入，建议立即重启游戏。
永夜号的汽笛声中，萧凡的硬币突然发烫。他低头，看见币面上的“是”和“否”正在融合，变成一个新的符号：∞。而在硬币的背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一行血字：当你以为自己在玩游戏时，游戏才刚刚开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