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萧凡一行西人踏上了前往昆仑山的险峻路途。林婉清特意准备了防风沙的斗篷和抗寒药囊,萧凡则将神丹和符文石贴身存放,玉佩被红线系在颈间,贴着心口发烫。
昆仑山麓,寒风裹挟着雪粒拍打在众人脸上。赵正望着远处连绵的冰峰,搓了搓冻得发紫的手背:“奶奶的,这鬼地方比幽冥殿的地牢还冷。”
“噤声。”苏羽突然按住萧凡肩膀,目光投向左侧山壁——那里有一排半人高的凹洞,洞口结着冰棱,却隐约透出暗红色光泽。“是血手盟的‘寒鸦巢’,他们用活人血祭养蛊。”
话音未落,数十道黑影从凹洞中蹿出,皆是蒙着面的西域杀手,每人腰间挂着串骷髅头铃铛。萧凡银针刚要出手,却见杀手们突然齐刷刷单膝跪地,为首者掀开衣襟,露出胸口烙印的萧家医圣图腾。
“萧凡大人,我等奉老盟主之命在此等候。”为首杀手声音沙哑,“二十年前,您父亲曾救过我全族性命。”他抬手掷出一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生死契”三字。
萧凡接过令牌,往事如潮水般涌来——幼年时随父亲行医,曾在沙漠中救治过被马贼屠村的西域部落。他指尖抚过图腾,点头道:“念在旧情,今日不伤你们。但需告知,幽冥殿是否己进山?”
杀手们对视一眼,为首者咬牙道:“三日前,有支戴着黄金面具的队伍用活人血开道,闯过了‘鬼哭峡’。他们携带的青铜棺椁里,传出类似婴儿啼哭的声音……”
林婉清脸色发白,下意识往萧凡身边靠了靠。萧凡握紧她的手,转向苏羽:“鬼哭峡是必经之路,看来他们想在不归谷前完成邪灵复苏的仪式。我们必须赶在日落前穿过峡谷。”
鬼哭峡内,两侧冰壁如刀削般耸立,谷底积着齐膝深的雪,风中果然夹杂着似哭似号的尖啸。赵正抱着枪,忽然踢到个硬物——竟是半具冻成冰雕的尸体,双手还保持着抓挠咽喉的姿势。
“小心,这是‘阴魂雪’。”苏羽用剑挑起尸体碎布,只见下面的积雪呈紫黑色,“吸入者会看见最恐惧的幻象。”他取出随身携带的艾草香囊分给众人。
萧凡走着走着,忽然看见前方出现熟悉的身影——父亲穿着青衫,站在雪地里向他招手。他刚要开口,却见父亲嘴角裂开,露出尖利的獠牙,皮肤迅速腐烂剥落,变成黄金面具人的模样。
“幻象而己。”萧凡咬破舌尖,血腥味驱散了幻觉。他抬头望向峡口,却见夕阳将众人影子拉得极长,而林婉清的影子竟在雪地上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正缓缓爬向他的脚踝。
“婉清,别动!”萧凡一把将她拽到身后,银针射向她脚边的影子——针尖扎入雪地的瞬间,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缠着黑发的手臂破土而出,抓住众人脚踝往地下拖。
赵正开枪扫射,子弹却如泥牛入海。林震天从怀中掏出半块烧焦的符纸,那是当年萧家灭门时拼死护住的遗物:“这是先祖留下的‘镇邪符’残片!”符纸燃起幽蓝火焰,那些手臂顿时发出 screech,缩回地下。
众人趁机狂奔出峡口,暮色中,一座巨大的冰川裂缝出现在眼前,裂缝深处隐约可见金色建筑的轮廓——正是地图上标记的不归谷入口。而在裂缝边缘,停放着那具青铜棺椁,黄金面具人正站在椁前,手中握着染血的萧家秘药玉瓶。
“萧凡,你果然来了。”他转身时,整张脸己完全鳞化,说话时喉头发出咯咯声,“看看这是什么?”他掀开棺椁,里面躺着的竟是……与萧凡一模一样的青年,胸口正插着萧家玉佩!
林婉清惊呼出声:“这、这是怎么回事?”
黄金面具人狂笑起来,声音震得冰川簌簌落雪:“当年我偷走你父亲的精血,用禁术培育出这具傀儡。现在,只要用你的神丹和秘药为引,邪灵就能借这具身体重生!而你——”他伸出布满鳞片的手指,指向萧凡,“将亲眼看着自己成为邪灵的容器!”
萧凡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脑海中闪过父亲临终前复杂的眼神。难道这就是萧家世代守护的秘密?所谓玉佩藏秘,竟是藏着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傀儡?
苏羽突然拔剑指向黄金面具人:“你别忘了,邪灵重生需要纯净的血脉之力。萧凡体内有神丹护脉,你的傀儡根本承受不住!”
“承受不住?那就让他先承受!”黄金面具人挥手掷出玉瓶,秘药化作绿色烟雾笼罩傀儡。萧凡惊恐地看见,傀儡胸口的玉佩突然发出红光,而自己颈间的玉佩竟开始发烫,两股力量在虚空中形成血色纽带,将他与傀儡牢牢拴住。
“啊——!”萧凡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体内被抽离,神丹之力疯狂涌动却无法阻止。林婉清冲上去想拉开他,却被一股无形屏障弹开。
黄金面具人举起双手,开始念诵晦涩的咒语。冰川裂缝中传来沉闷的震动,仿佛有什么远古存在正在苏醒。萧凡咬碎口中的神丹,最后一丝清明中,他看见林婉清泪如雨下,而苏羽正挥剑砍向那道血色纽带……
下章预告:血脉真相揭晓,萧凡与傀儡的命运交织;邪灵复苏在即,昆仑山巅将现终极之战!神丹碎裂能否逆转战局?林婉清的神秘身世又将带来何种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