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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昊站在周凌书房门口，军装笔挺，连风纪扣都系得严严实实。他深吸一口气，指节刚要叩响红木门板——
"滚进来。"
低沉冷冽的嗓音穿透门缝，像西伯利亚的寒风刮过耳膜。
推开门时，张昊看见周凌正用绒布擦拭一把92式手枪，金属部件在台灯下泛着冷光。他的档案袋大剌剌摊在桌面，旁边茶杯蒸腾的热气扭曲了空气——显然这场审判早己准备多时。
"报告队长！"张昊脚跟并拢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喉结在规整的风纪扣上方滚动，"杰斯帝国血刃特种作战部队副队长张昊，请求进行思想汇报！"
周凌慢条斯理地组装手枪，金属零件碰撞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格外刺耳："说。"
"我..."干燥的唇瓣粘在一起，张昊听见自己心跳撞击着肋骨，"对周小檬同志产生了超出革命友谊的...个人感情。"
"咔嗒。"子弹上膛的声响在死寂中炸开。
周凌终于抬眼，瞳孔里凝着永冻层般的寒意："你再说一遍？"
"我想以结婚为前提追求周小檬。"作训服后背渗出冷汗，在布料上洇出深色痕迹。
"结婚？"周凌突然笑了，指腹着枪身上的编号，"接什么婚，她才19。”
“我不是说现在，可以等！”
“呵呵。”周凌冷笑一声："你他妈是没走出卧底行动的人设吧？"
张昊一愣："什么？"
"假扮情侣，亲密接触，保护欲作祟——"周凌站起身，一步步逼近，"张昊，你是职业军人，不是青春期毛头小子，分不清任务和现实？"
张昊下颌绷紧："我分得清。"
"她19岁，你24了，你告诉我，你分得清什么，就算你分得清，她能分得清吗？"
他猛地将配枪拍在桌面上，震得茶杯里的银针茶叶上下翻飞，褐色的液体漫过张昊的行动档案。"去年禁毒行动，你扮嫖客在夜场左拥右抱。"他抓起照片甩在张昊脸上，"上个月联合反恐，你和女警扮演的夫妻连孩子流产的戏码都编得出来——"
“你做的那些事，我妹妹看的连续剧都不敢演！”照片边缘割破颧骨，细小的血珠渗出来。张昊闻到火药与铁锈混合的气息。
"现在你告诉我，"周凌站起来一把揪住他的领口，金属扣子硌着他的手，"这次是演深情还是装纯情？嗯？我的王牌特战队员？"
窗外惊雷炸响，雨点开始噼里啪啦砸在玻璃上。
"没有剧本，没有任务简报，从头到尾...都是张昊自己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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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雨声渐大，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
“我本是托付我最信任的人照顾我妹妹，没想到，现在我养的猪想拱我地里的白菜？”周凌松开手，冷冷道："现在，出去跑个十公里，冷静冷静。"
张昊没动："队长，我不是一时冲动。"
周凌重新坐回椅子上，声音低沉，"明天去找心理医生做评估。"
张昊沉默片刻，抬手敬礼："是。"
转身时，他听见周凌补了一句："别让她知道。"
张昊站在暴雨里，作训服早己湿透，贴在身上。
十公里，他跑得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脑海里闪过周小檬的笑脸、她醉醺醺靠在他肩上的温度、她委屈的呜咽……
还有周凌的话——
"你见过真正的战场，而她连高考考场都没上过。"
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张昊抹了把脸，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他知道周凌在担心什么。
但他更清楚——这不是任务后遗症，也不是保护欲作祟。
他是真的，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