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周凌的军靴重重踏在停机坪的金属舷梯上，雨水顺着他的防弹背心往下淌，在脚边积成一片暗色的水洼。远处，己经启动了武装首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撕扯着雨幕。
高天阳的身影立在舱门边，手里拎着的不仅是装备包，还有周凌那套带着高空结霜痕迹的特制翼装——这个老搭档甚至没多问一句，就准备好了所有可能用上的致命玩具。
就在他即将登机的刹那——
叮。
加密通讯器突然亮起，屏幕上跳出一条视频通话请求。
「未知号码」
周凌的手指悬在挂断键上方，但某种近乎本能的预感让他猛地按下接听。
画面摇晃了两秒，随后清晰起来——
张昊的脸出现在屏幕上。
他黑色衬衫领口溅着暗红血渍，额前碎发被汗水浸透成缕，在惨白的监控灯光下泛着潮湿的光。他的嘴角噙着笑，可那双眼睛——周凌熟悉了十年的眼睛——此刻翻涌着某种陌生的、近乎疯狂的情绪，像是冰层下即将喷发的火山。
"周队好啊。"他歪了歪头，"收到芯片报警了？"突然低笑出声，指尖敲了敲镜头，"是不是要吓死了，别紧张，你看…"
镜头骤然翻转，在昏暗的角落里聚焦。在两名黑衣男子监视下，周小檬像只受伤的幼兽般蜷缩在床边，纤细的脚踝被冷冰冰的铁链禁锢在雕花床腿上。她整个人陷在波斯地毯的暗纹里，后背虚倚着床沿，唇色惨白如纸，锁骨处的绷带渗出大片血迹。她听到动静抬头，睫毛上还凝着生理性泪珠，却在看清镜头的瞬间扯出个虚弱的笑。
"看吧，活着呢。"张昊的声音从画面外传来，手指轻佻地抬起小檬下巴，故意碾过她锁骨的伤口，满意地听到一声闷哼，"就是…吃了点小苦头。"
"你对她做什么了？！"周凌的声音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钢铁，嘶哑中裹挟着压抑不住的暴怒，指节捏得通讯器咯吱作响，"张昊！我他妈问你对周小檬做什么了！"
画面重新切回张昊。他歪着头，像欣赏什么有趣的作品："我亲手取出了她的定位器。虽然手法粗糙了点...但我的小夜莺现在自由了。"
他低笑着凑近："知道吗？我本可以把那玩意儿塞进信天翁嗉囊..."冰凉的呼吸仿佛能穿透屏幕，"让你们的首升机在大西洋兜上几个月的风。我是不是特别善良？"
"张、昊。"他抬起头的瞬间，眼底翻涌的暴怒己经凝结成极地寒冰："说说你的目的吧。"每个字都像从齿缝里碾出来。"你保证她的安全，什么条件都可以谈。"
"不愧是周队。"张昊突然仰头大笑，笑声在金属舱壁间回荡，带着某种癫狂的颤音，"这时候还能端着架子谈判。真是...令属下敬佩啊。"
话音未落，他的表情骤然冷了下来。
"雾先生想要周振宇的生物武器技术，但你爸..."
"这老狐狸用自己的基因序列为最重要的部分加密。所以我帮铮哥'请'小檬来做客...可多有意思啊？"他的喉结滚动着，声音突然轻得像毒蛇吐信，"亲女儿的基因...居然对不上。"
"周队......"他的声音带着某种危险的诱导，"我很想知道，这是为什么呢？"
高天阳看见周凌的后颈瞬间绷出凌厉的线条。但当他开口时，声音却平静得可怕："你抓错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