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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檬是被行李箱滚轮的声音吵醒的。
凌晨西点，窗外还是一片漆黑。她揉着眼睛推开房门，看见周凌正在玄关检查装备——战术背包、军用水壶、急救包……他动作利落得像在完成某种仪式。
"哥？"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周凌回头，夜色中他的轮廓格外锋利："吵醒你了？"
"你要出任务？"周小檬突然清醒过来，赤着脚跑过去，"去哪？去多久？"
"机密。"周凌扣上背包搭扣，"两周左右。张昊会来照顾你。"
周小檬攥住他的袖口："不能不去吗？下周三就是我生日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手指却不自觉地收紧。
周凌整理装备的手指微微一顿。背包的MOLLE织带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他转过身，军靴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
"记着呢。"他突然伸手，拇指擦过周小檬眼下，"说好要带你去赛车。"
周凌低头看她光着的脚丫，皱眉："回去穿鞋。"见她还不动，干脆单手把她拎起来放在鞋柜上，弯腰拎起她的拖鞋，动作熟练得像过去十年里无数次为她系鞋带那样，"穿鞋。"
周小檬固执地踩住拖鞋却不穿，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保证！"
"别闹。"他的声音沉了几分，却在她头顶轻轻拍了一下，"生日前一定回来。"
"真的？"周小檬眼睛亮起来，"那我要去城南新开的赛车场！"
周凌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个信封拍在她手里："自己看。"里面是两张赛车体验券，日期赫然印着她生日当天。
"哥你最——"
"前提是月考数学过75。"周凌打断她，开始往腿上绑匕首，"上次给你整理的错题本，错一道加十道。"
周小檬撇撇嘴，突然跳下鞋柜抱住他的腰："那你要说话算话！"她的脸贴在周凌胸前，闻到熟悉的硝烟味混着松木香，"不然我就......我就去找陈明！"
周凌系匕首的手一顿，首接掐着她后颈把人拎开："周小檬。"他的眼神危险地眯起，"皮痒了？"
门外突然响起汽车引擎声，张昊的军用吉普停在了院子里。周凌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转身时作训服下摆擦过周小檬的手背。
"哥！"周小檬追到门口，晨雾打湿了她的睡衣下摆，"你答应我的......"
周凌在台阶下回头，逆光中只能看见他利落的下颌线。晨曦的第一缕光正好落在他肩章上："嗯。"他抬手做了个射击的手势，指尖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记着呢。"
车门关上的声音淹没在引擎的轰鸣里。周小檬站在窗前，看着那辆没有标识的越野车碾过满地月光，最终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中。她看着书桌，日历上"18岁生日"的标记旁，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五角星符号——那是周凌特有的标记方式，就像他总在她试卷错题旁画的那些星星标记。
吉普车扬起的尘土中，周小檬攥着那两张赛车券，突然想起去年生日哥哥教她打靶时说的话："准星对准目标，击发前屏住呼吸——就像承诺，说出口就要算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