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长山眼里,王福英生的孩子,会和王福英一下贱。他的孩子怎么能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所生。
王福英就是一个白送的玩物,一个奴仆。每天晚上王福英都伺候他,给他准备洗脚水,给他洗脚。
周长山有时感觉,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低贱的女人,自己什么都没给他,她却心甘情愿地跟着自己。
他却不知道王福英给他的是一份发自内心的爱。像周长山这种畜生又怎么能知道什么是爱。
周熊看到西肢被废掉的周长山,心里有说不出的辛酸。他和儿子都被废掉了西肢,他甚至比儿子更残。
凭什么因为一个贱女人,让他们父子承受刀山火海之痛。
他让狱警把周长山带出去。
“把周长山抬出去,我说。”
周长山被抬出去后。周熊说:“王福星,你想知道你妹是怎么被玩死的吗?哈哈,我就是不说,你自己去想,要多残忍就有多残忍。”
周熊明白,大不了就是半条命,自己只剩下这半条命了,更确切地说他只留着一口气了。
他不会把什么都讲出来,他要逼疯王福星,你想知道的事,我偏不讲。我让你心里永远有纠结。
王福星的牙齿咬得“咯咯”响,他知道周熊的想法,他不会让自己好过,自己越想知道的,他越不讲。
陪审员感觉,王福星应该回避一下,也许有些事,他不适合听。
陪审员建议王福星休息一下,调理好情绪,让别的警官来审讯。
最后,决定让对案子熟悉的赵队长审问。
赵队长看着全身瘫痪的周熊说:“咱又见面了。”
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你后悔过吗?惹了惹不起的人,惹了不敢惹的人。王福英在你们家为奴为仆两年,如果不杀害她,即便是再过两年,二十年,或者一辈子,她可能都心甘情愿地伺候你们,做好一个女人该做的事。”
周熊明白,如果不是他和儿子的兽行,王福英可能会像以前一样孝敬他,对儿子言听计从,可是对于他这样一个恶魔,心里可曾闪现过一丝悔恨。
赵队长接着说:“人至将死,其言也善。人死是早晚的事,你总不能把你犯下的错都带到地狱里吧,一肚子的话,你还能给谁说,不把你做的事都说出来,你在阴间做一个憋着的鬼吗?把犯下罪行讲出来也是一种赎罪。”
“人都是娘生爹养的,一条生命是不能随意糟践 乱杀的。”
周熊的脑子里浮现起很多他曾经犯过的错,也许他曾有些许的动容。
赵队长接着说:“人都是血肉之躯,皮发受一点摧残都是疼的。现在你所承受的,也是曾经别人承受的……”
赵队长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给周熊说。
周熊这种人是吃软不吃硬。也许是良心发现,也许是人至将死,其言也“真”。
他开始开口说话,“我说,我有个请求。”
赵队长心存疑问,问:“你还有请求?”
“是的,我死后也没有人给我收尸,我也不希望有人给我收尸,只要不被人鞭尸便是万幸了。”
赵队长说:“你知道自己作恶多端,知道死后会被人鞭尸,为什么不能多行一份善呢?作恶的时候,即便你做的多天衣无缝,也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
周熊说:“能不能用一席草席给我裹一下尸体?这是我的请求。”
赵队长冷笑一声,说::“只要你能如实招供,我就答应。民间传说很多,在阳间作恶的人,到阴间也要受到各种刑法的惩罚。只要你如实说了,在阴间可能就不再承受严刑拷打。别做一个在阳间受尽折磨的恶人,到阴间再做一个受尽折磨的恶鬼。”
“我说,我什么都说。”
回忆拉到半年多以前,也就是解春玲死后,王福英到周长山家一年多。
解春玲活着的时候,她还能护着王福英。虽着解春玲很怕周熊,怕周长山。毕竟与周熊是二十多年的夫妻,周熊不能把解春玲怎样,周长山是解春玲的儿子,虽然周长山看不起这个维维诺诺的娘,但他毕竟是解春玲的亲生的儿子。
解春玲在这个家里,虽然没有地位,勉强护王福英还是可以的。
天空中飘着雪花,寒风不管不顾地狂吹着。
王福英被周长山从屋子里拎出来,扔在雪地里,
“什么事都做不好!你在我们家就是一个吃白食的。我的这件昵子大褂没洗干净,你知道我的这件衣服有多贵吗?”
周长山拿出衣服,指着前襟上的一点油渍说。
王福英说:“这件衣服太大了,水盆太小,放在里面洗不开。怨我不仔细,我重洗一遍吧。”
周长山把昵子大衣扔给王福英,“重新洗吧,洗干净晾干。”
王福英问:“下着雪怎么晾干?”
“自己想办法!”
王福英挑着担子去村里的水井里挑水,挑水回来给周长山衣服。
水井周围很滑,打水人不小心溅洒到地面上的水结了冰。
王福英小心翼翼地站在溜滑的水井边打水,等水桶里的水满了再提出来。
王福英肩挑着扁担,扁担上挂着水桶。一步一步的向家走。到家后,把水桶里的水倒进盆里,用冻僵的双手给周长山洗衣服。
飘着雪的天,怎么能让湿衣服晾干呀,周长山是故意为难王福英。衣服不能按时干,王福英自然少不一顿毒打。
王福英挨打的次数越来越多。他甚至不敢靠近周长山怕惹来无缘无故的一顿打。
王福英不敢告诉父母,自己挨打的事,是自己错了,才走到这般田地,她只能默默地忍受,只盼着以后周长山能有所好转。她甚至幻想再怀孕有个孩子,孩子是她以后的依靠。
她不知道自上次怀孕被周长山打掉后,身体受损,再难怀孕。
有时,周熊出去,或是抢劫,或是抢劫,或是偷盗,从未失手,都是满载而归。
自解春玲死后,周熊常出去找女人,解决他的生理问题。
天越来越热,王福英穿的衣服越来越薄,弱不禁风的身材暴露出来。
王福英和公公周熊住在同一个院子里,非常的不方便。王福英什么也不敢说,即便是面对周熊那双充满的眼睛的时候,王福英也不敢对周长山说,她只能尽量地去躲避,避开周熊的视线。
天热了,王福英每天忙碌不停,汗流浃背,身上的衣服酸臭,可是王福英很长时间都不敢洗澡,她怕周熊的那双猥琐的眼睛。
周熊不止一次偷窥王福英洗澡了。
王福英打农药回来,因不小心把药桶打翻了,王福英身上洒满了药水。
汗水和药水侵蚀王福英的皮肤,杀得全身的皮肤通红。王福英忍着疼痛打完了农田。回到家迫不及待地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若不及时清洗会农药中毒。
王福英穿着身湿衣服,从村里的水井里打了水,挑回家中,还没来得及把水倒到水缸。看着水桶里,清澈的井水,又热又累的王福英从厨房里拿了勺子,舀出水来,“咕嘟咕嘟”的喝个透心凉,如果再用井水洗个透彻的凉水澡,更舒服。
她把衣服拿到厨房里,在厨房里洗澡。